靜懿道：“沒有的事。”過了一會兒，又輕聲道，“他待誰都好不是嗎？”

麥芽點點頭，道：“也是呢，喜歡大人的姑娘排起來都能繞城幾圈了。”

這也沒什麼奇怪的，因為今天靜懿進城的時候都已經親眼見識過了。而，恰好也是那麼多姑娘中的一個。

沐浴完了，靜懿換了輕便舒適的，頭發也拭干了，麥芽把換下來的收在盆里，道：“這個我明天幫小姐洗完晾干了再送回來。”

靜懿點點頭，道：“你也去休息吧，這里沒什麼事做了。”

侍奉靜懿的這段日子，麥芽不方便回家，住就在靜懿隔壁的房間，好方便靜懿隨時喚。

夜里靜悄悄的，院子的草叢里蛐蛐兒的聲格外清亮。

此時衛卿也在院里洗漱畢后，歇下了。

房里留著一盞安然的燈，時不時輕輕閃爍一下。

衛卿此次出來沒帶上漪蘭，但比靜懿好些，邊不用丫鬟伺候，卻有錦衛可以差遣。

像提洗澡水這種事，只需要錦衛送來放到門前，衛卿再自己提進去灌進浴桶里即可。

衛卿本來也可以遣兩個錦衛去靜懿那里干一下重活，但回頭一想，那些事錦衛干了，靜懿還怎麼找繆謹幫忙？

所以想想還是算了。

蔡錚招待的酒局大概還在繼續，衛卿靠在床頭，一時沒有睡意。

不僅想起多年前在州城的時候，初初結識殷璄的日子。

那時也是在蔡家，兩人偶爾會在花園里遇見。而后他去外地視察完回到蔡家，蔡錚總要拉他一起喝酒聊天。

眼下讓有種重回當初的覺。只不過如今多晚都會留燈等他回來。

衛卿并不覺得等待的時間有多難熬。

后閉目養神之際，聽到了外面的腳步聲。衛家睜開眼，正好看見殷璄推門進來。

他站在門框里，后是濃墨一樣的夜，室的燈火將他的量淬得和。

殷璄道：“怎麼還沒睡？”

衛卿莞爾笑道：“我已經睡醒了一覺了。”

殷璄解了袍，桶里給他留的水還是溫溫熱的，他隨手拎了就去盥洗室沖洗。

衛卿到門口了錦衛把給他溫著的醒酒湯送來。

等殷璄一清潤地回房時，桌上的醒酒湯也正冒著溫溫的熱氣。

他一手端起一飲而盡，一手拂滅了燈火。而后將空碗放在桌上，便抬腳走向床榻。

殷璄在邊躺了下來。衛卿道：“今晚義父可是灌了你很多？”

殷璄道：“還好。”

衛卿一時好奇，道：“這麼多年他有灌醉過你嗎？”

聽殷璄的語聲，他還是清醒著的。

殷璄：“沒有。”

衛卿道：“再好的酒量，喝個半宿，也會醉吧。”

殷璄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在你義父哈哈大笑的多數時候，我潑進花叢里養花了。”

衛卿：“……”

不知為何，腦海里瞬時就鬼畜地浮現出了一幅蔡錚大笑、殷璄潑酒的畫面……

衛卿啼笑皆非：“你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我義父竟然不知道？”

殷璄道：“不知道。”頓了頓又低聲道，“你別告訴他。”

也是，義父神經壯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要一想到這麼多年，蔡錚每次跟殷璄喝酒，居然對此一無所知，還夸他酒量驚人，衛卿就滿臉搐，覺得好笑但又委實不該笑。

衛卿又問：“那其他武將有把你灌醉過嗎？我記得武將們的酒量通常都很好。”

殷璄道：“他們還沒有那個機會。”

衛卿微微嘆口氣，隨口便道：“真不知殷都督醉酒過后，會是什麼樣子呢？”

殷璄側面對，氣息落在耳畔，聲音低低磁磁道：“你想見我醉酒后的樣子？”

許是他氣息醉人，衛卿心頭端地一窒，笑笑道：“我只是隨便一說。”

話語一罷，炙熱的吻便落了下來，衛卿仿佛被他熱烈的氣息給燙到，片刻都招架不住。

明明方才還在心平氣和地聊天……為什麼會變這樣……

衛卿含糊低喃道：“喂，好好聊天不行嗎……”

殷璄咬著的耳垂，嗓音低啞，勾得耳朵發：“不太行。”

殷璄在床上的時候十分強，他形上占據絕對的優勢，堅滾燙的軀覆在的上，幾乎讓渾發。

衛卿氣吁吁地咬牙道：“行就行，不行就不行，什麼不太行……”

殷璄便改口道：“不行。”

衛卿：“……”

床榻間窸窸窣窣，床帳輕晃搖曳。

脖間和耳畔是灼熱的吻，衛卿微仰著下低，抖著抵著他的肩膀，手指忍不住捻著他肩背結實的理……口中破碎低道：“殷璄你慢點……”

殷璄的著的耳朵，說出的話語輕輕挑起，“要多慢？這樣麼。”

他慢出快送，又極其沉著有力，刺激得衛卿眼眶熏熱。衛卿瞠著眼，眼里一片潤迷離之，“你……”

殷璄吮咬著的耳垂，道：“要不要我再輕點？”

衛卿還來不及說話，便先極盡骨地“唔……”了一聲。

他深深緩緩地把自己埋，送到花房深，再細細碾磨。衛卿一下攀住他腰背，子一邊劇烈絞，一邊咬著他肩頭。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這般反應讓殷璄仿佛恨不得打翻茫茫江海里漂浮的這一片孤舟，將狠狠征伐。

……

早些時候，靜懿沐浴更完躺在床上，明明疲乏，卻一點睡意都沒有。

呆呆地著頭頂的床帳，腦子里浮現出的卻是今日在城中、在后花園里見到繆謹的景，還有麥芽說的有關他的那些話。

大抵是太魔怔了，明明都已經來了彝州，和他住在同一座府邸里，卻覺比遠在京城的時候更難熬。

這會兒，他應該還在和蔡錚、殷璄一起喝酒吧。

靜懿習慣地抿著，也不知自己在床上躺了多久，突然就坐起來，掀了衾被下床，黑走到角落里，從行囊中把白天的那個木偶找出來，抱在懷里片刻，然后就似下定了決心，連件外都顧不得穿，轉便開門朝院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