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錚喝了兩人的茶，嘖嘖道：“這茶好喝啊！不愧我盼了這麼久！”他對衛卿道，“多虧了卿兒，不然我還喝不到他敬的茶！”

殷璄在魏國公府時尚且未敬茶，到了蔡家，和蔡錚又這麼，他應該也不會敬的。這其中必有緣故。

蔡琮從旁解釋道：“你們新婚那夜，大都督要被灌酒，就和爹說好了，爹替他擋酒，他今日來敬爹一杯茶。”

衛卿：“……”

蔡夫人準備好了客院，還是從前和殷璄同住的那間，蔡錚與殷璄在亭中閑聊時，衛卿午后便回房去午睡了一會兒。

等半下午醒來時，才聽說殷璄有事，和蔡錚一道出去了。約晚間的時候回來用晚飯。

衛卿半日得閑，與蔡夫人和寇晚照一起在院里逗弄小娃娃。

蔡夫人溫地笑看著，這里沒有外人，便道：“這幾日，子還好麼？”

繆夫人問過了一遭，眼下蔡夫人又問，看來們皆認為著實被折騰得厲害……

寇晚照在旁笑著道：“妹妹如今也嫁做人婦了，比之前更加的彩照人了，大都督應該是個會疼人的，娘問得妹妹都不好意思了。”

衛卿含糊道：“嗯，他其實，還好，沒有來。”

蔡夫人道：“好，好，那我不問了。婚后適應一陣子，就好了。”

直到天漸晚，夜降下，蔡錚和殷璄才回來。

蔡夫人他們一直等著兩人回來用晚飯，這會兒便在膳廳里張羅開。

晚飯與午宴不同，是家常飯，一起用晚飯的都是一家人。

衛卿側頭朝廳外看去，還不見人，就先聽見了蔡錚的聲音。

殷璄跟蔡錚走在一起，蔡錚顯得更獷一些，而殷璄比他略高一點，夜將他的靛青曳撒襯得如墨，冠帽下的眉目在廳暈出的燈火下，顯得非常清潤溫淡。

蔡錚說話時，他便一邊聽一邊不疾不徐地走來。

到了廳前，甫一抬頭，與衛卿的視線撞在了一起。

衛卿心里毫無防備，那一刻竟然還是忍不住怦然而。

晚飯間，蔡錚顯然很高興，多喝了幾杯酒。下午沒能敘得，晚飯后便要和殷璄再敘敘。

蔡夫人道：“要不今夜卿兒就留下來吧，等你義父和大都督聊完，怕是很晚了。”

以前在地方的時候，蔡錚就很喜歡跟殷璄暢談，到了京城，見面的機會多，但像那樣把酒言歡的機會卻仍舊不多。

夜間，衛卿便去繆夫人院里坐了一會兒，有時間教怎麼制作干花。

院里的丫鬟去花園中采了一捧鮮花回來，按照衛卿說的，用剪子剪去了大部分含花的花蕊，再扎一束束的，掛在廊下有風吹過而蔡夫人又接不到的地方。

蔡夫人的好轉了很多，這幾年來咳疾疾都沒再復發。等的基養好了，說不定往后對花的過敏癥也能得到克服。

嬤嬤來稟，客院里洗漱用的東西都已經準備好了，衛卿隨時可以回去休息。

蔡夫人攜著衛卿一起過去，進房一看，原本是一間客房，卻被收拾得跟主人家的房間一樣。

房有子用的妝鏡，墻側有屏風，甚至連屏風后面浴桶里的浴湯都準備好了。

衛卿笑道：“這跟上回來時又不一樣了。”

蔡夫人道：“你與大都督都在這里住過，這間院子往后就留下來了，這里也是你的娘家，何時想回來住都行。”

蔡夫人見差不多都安頓好，時辰也不早了，讓衛卿早點休息，隨后也離開了院里。

這院落清幽安靜，衛卿將蔡夫人派來侍奉的丫鬟也遣走了，便自己解了，進浴桶里沐浴。

這幾日渾乏懶，經熱水一泡，又是渾懶洋洋的。

后起，拭干了水，穿上衫，子就掛在屏風上沒再，自己著了中，不不慢地走出來。

這間房，是殷璄曾住過的那一間。

以前住過的，應該是在隔壁。

眼下衛卿一邊系著帶，一邊站在床前，看著床上鋪好的嶄新紅被，目低。

彎下去掖了掖床褥，想起了什麼，緩緩而笑。

曾也是這般，替他鋪床，卻不想他出現就站在后。

衛卿轉便跌在床上，還不慎把他帶上一起。

接，了方寸，被他手指到過的皮有一麻，他輕輕捋過的耳發，那時便知道，他上有某種致命的吸引力，一旦被他引住，便無可救藥。

起初衛卿躺在床上了無睡意，一個人捻著被角，回想著曾經與他在一起的一幕幕，邊帶著溫寧的笑意。

后來迷迷糊糊也就有了些睡意，房里的燈不知什麼時候熄滅的。院里響起了腳步聲，外面的月正瑩瑩如水，衛卿于半睡半醒的狀態。

知道，是殷璄回來了。

習慣聽見他的腳步聲，只要是他，聽一聽便能辨認得出來。

他沒有先進房，大概是去隔壁洗漱了一下，才推房門而。

他將自己的外掛在屏風上，和的子挨在一起，走到床邊來時，一道清潤的氣息，夾雜著幽幽的冷檀香襲來，衛卿輾轉著子往里挪了挪，從被角里出手去拉他的手，惺忪地問：“回來了？”

殷璄在床外側躺下，衛卿下意識地往他懷里鉆去。

他的呼吸間，還帶著些繾綣的酒香，一聞便有些醉。

殷璄將進懷，便順勢摟住他的腰。

過了一會兒，衛卿又將要睡去，殷璄忽在耳畔低低地問：“養好些了麼？”

衛卿朦朦朧朧，尚在睡意當中，可腦子卻一下就反應了過來，隨口應了一聲：“嗯。”

接著他便輕含住了的耳垂，吮吸親咬，溫熱的呼吸直往耳朵里鉆，頓時掉了半邊。

衛卿蹙了蹙眉，輕細地呢喃了一下，道：“不睡麼。”

回應的是吻落在的頸子上，寸寸掠過，呼吸漸漸急促，人也從迷迷糊糊中漸漸清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