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推著他回病房,又在後麵保持一定的距離跟著。
到了這一刻,這麽做也隻是想讓心舒服一些。
這輩子,沒有對不起過任何人,唯獨是他和沈圳。
接下來的幾天,每天如此。
白天的時候就在走廊等著,夜深了就回去睡覺,裴澤暄一直不為所,老管家漸漸從冷漠的態度,多了一些不忍,有時候也勸離開,別等了,可葉桐就是那麽固執的一個人,誰的話都不聽。
不想賣慘,每天會搞定吃喝方便,這樣才有力等著。
漸漸地,跟護士反而稔了,偶爾趁著裴澤暄休息了,會出來跟葉桐聊聊天,因此知道護士名字詩妮,是個格細膩,為人也和善的妹子。
目前應該是單狀態,每天最多的時間是待在醫院,雖然也有人跟班,對方是個結了婚大姐,對葉桐也心疼的。
一如往常,裴澤暄午休,詩妮班,悄悄出來陪葉桐聊天。
裴澤暄一般都是這個時間點休息,葉桐早早買好了咖啡等,出來後遞給一杯,詩妮拉下口罩,笑說,“正好,了。”
“趁熱。”葉桐微笑,一邊看著喝,自己也喝了口,問,“他況好點了嗎?”
作為護士,詩妮不能擅自病,但可以說下況的發展,點點頭,說,“這兩天恢複的不錯,裴先生是個很堅強的人,一定很快就能徹底好起來。”
聽詩妮這麽說,葉桐心裏稍稍有些安。
“那就好。”
半晌,葉桐才扯了扯角,算作笑。
微微抬起下喝幾口咖啡,詩妮轉臉看,似乎在悄悄打量什麽,察覺葉桐看了過來,才連忙收回目。
葉桐詫異,“你今天怎麽了?”
詩妮考慮了一會兒,才說,“我在想,你和裴先生之間發生了什麽事。”
濱海市那邊的新聞,終究沒有傳到這邊來。
否則,上網一看就能知道。
葉桐心裏多有些慶幸,起碼,這樣能給裴澤暄保留一尊嚴。
抿,笑說,“別八卦,裴先生會不喜歡。”
詩妮恍然挑挑眉,的確是這樣。
裴先生那人冷冰冰的,跟好看的臉十分不符的淡漠,還是打聽為妙。
時間差不多了,葉桐說,“快進去吧,別他醒來看不到你。”
主要是擔心裴澤暄會遷怒在詩妮上,這幾天來,裴澤暄每天都下樓,每次都對視若無睹,雖然什麽都不說,葉桐能覺到,他不想見到。
老管家每天大多隻來一次,都是送吃的來,到了晚些的時候,會直接遣人送來,時間很規律,應該是有什麽需要他去做的。
裴澤暄每天都隻休息一個小時左右,看時間,應該快醒了。
詩妮晃了晃手裏的咖啡,輕聲的笑,“謝謝拉,下一次是我請。”
葉桐笑著點點頭。
詩妮進去後,那扇門又重新關上。
明明隻是隔著一道門的距離,卻覺他們之間仿佛隔著千重山那麽遙遠。
微微垂眸,繼續抿了口咖啡,後靠牆壁,安靜地等——
……
同一個時間段,濱海市的風柏煜麵沉,心事重重坐在沙發上。
已經是葉桐離開的第一個星期,杳無音信。
除了抵達的那天保平安,之後再無提起。
見狀,柯原撞了下慕華的手肘,“你說,他這樣算不算思憶狂?”
慕華作為醫生,可以準確地判斷出,的確是這個偏向,他說,“一般這種況會維持到所思憶的人出現才會好轉,或者有另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柯原問。
慕華淡淡的勾,“如你所說,思憶狂,癡狂癡狂,你說呢?”
“……”
平時的風柏煜已經足夠變態,如果還真的癡狂了,那不是生人勿近,柯原了脖子,“那你還不想想辦法?不如,找葉桐回來?”
慕華揮揮手,“我不參與你們這些事。何況……如果葉桐能回來,會不回來?”
“誰知道啊!”
柯原皺眉,特別不忿,“上次我就勸過煜,想清楚裴澤暄出事這事兒要不要讓葉桐知道,結果他還那麽自信。你看吧,現在可能分分鍾人到別人懷裏了。”
他有這個擔憂是絕對有理由的,裴澤暄的溫專柯原早就見識過,當時就連他一個男人都被了,還鼓勵過葉桐跟裴澤暄在一起。
想想這一次,葉桐還能單著出去,單著回來?
再說了,人最是,如果一個男人為了自己傷,又那麽癡的話,又豈會不。
就算葉桐再聰明,說白了,還是一個人。
人需要溫暖,這些,風柏煜給不了。
柯原對風柏煜的了解是,雖然炙熱,但不懂表述,往往容易把關心變傷害,葉桐的為人又那麽固執,當初他們之間發生了這麽多事,本來就心有排斥的葉桐,沒道理還會搭理風柏煜。
唉!
冤孽!
柯原重重歎息,“就怕這一次回來,我們要喊裴夫人。”
這話被的聲音很低,風柏煜還是聽見了,繃的麵容忽然沉下,沉的目忽然有了靜,猛然站起,眼底一片威脅的,“給我閉上你的烏!”
忽如起來的兇狠,嚇得柯原了脖子。
風柏煜莫名煩躁,心漸漸不安躁,柯原說的話不是沒有道理,他對任何盤算都了如指掌,唯獨不確定葉桐是否會因為不顧一切。
他當初所自信的,如今變了擔憂。
“去哪?”
慕華見他要離開,也站起來,風柏煜腳步沒有停下,回答慕華的隻有沉默,慕華不放心,快步跟上。
風柏煜下樓,上了鑽石藍跑車。
他冷眸掃向要開門上車的慕華,“別跟著我,我想一個人。”
慕華作停滯。
風柏煜說,“放心,我不會有事。”
踩下油門,車子狂衝出去。
柯原意識到今天話太多了,追下來的時候,風柏煜已經飆車離開,他神慌張,“你就讓他一個人這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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