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讓李君苒比較意外的,還是徐家二表哥徐賢之。難為他夾在中間,當夾心餅幹,有點裡外不是人的覺。只是李君苒不知道之表哥這塊夾心餅幹還能堅持多久。
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六,天沉沉的。李家屯來了對陌生的中年夫婦,手裡拎著個不大的竹籃子,深一腳淺一腳地直奔李家四房那四合院。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徐家二舅舅徐紹武跟徐四妮兩口子。
還沒走進李家四房那小院子,徐紹武便被院門前所搭建的臨時靈棚給嚇了一大跳。著眼前隨風飄揚的白喪幡,徐家二舅舅那一下子了。
他,他的妹妹……他唯一的小妹,真的出事了?
徐四妮即便有娘家人在背後撐腰,可到底有些底氣不足。今兒若不是為了自家二兒子徐賢和那傷,還有李家答應要送他們的那五畝上等良田,徐四妮不沒打算過來。
沒辦法,徐家所在的福庵村距離李家屯,即便乘坐牛車,都得兩個多時辰,更別提連夜黑步行了。三更天最冷的時候離開出的門,路上足足走了近五個時辰,才趕慢趕地來到李家屯。饒是平日裡做慣了農活的徐四妮,這會兒也是又累又又。
徐四妮是做夢都想不到,好不容易走到了那小姑子家,家裡竟然布置好了靈堂?
“小,小妹……”徐紹武的眼睛一下子紅了,踉踉蹌蹌地朝著靈堂直奔而去。
正在靈堂裡忙碌的李小馮氏幾個傻眼了,連帶著趙家人也有些面面相覷,甚是不解地看向哭得一臉傷心的徐紹武。
“喂喂喂,這誰啊?哭得跟死了親娘似的。”
“沒見過……”
“聽著好像在說‘小妹’,難不又是趙家那邊的?”
“不能吧?趙家的幾個麻煩可都來了。”
靈堂裡前來吊念的人並不多,但這並不影響大家夥兒圍在一起嗑瓜子八卦看熱鬧。
“你說!我小妹,小妹是怎麼死的?!”正當大家夥兒不著頭腦,小聲議論來者是何人時,緒難得激一把的徐紹武一把揪住了著麻的李正泰。吼道。
小妹?原就中重傷,休養了幾天好不容易恢複了幾,可算從床上爬起來的李正泰愣了一下。眼前的中年漢子雖說瞧著有幾分眼,但李正泰可以百分百肯定不是趙家幾個大舅子。
“還能怎麼死的?當然是被人害死的。”鐵蛋娘章林氏捂著。在一旁道。
“害,死的?”徐紹武原本揪住李正泰襟的手一下子松開了。
“你,你胡,胡說!”“害死”這兩個字傳徐四妮耳朵裡,就像是踩到了徐四妮那貓尾似的。一下子嚇得徐四妮炸了,“前,前兩日,還不好端端。咋,咋會說出事,就,就出事了?”
徐四妮確實不怎麼喜歡李徐氏這個小姑,可若是人真就這麼因為小產一命嗚呼了,對徐四妮而言,可不是什麼好事。一來會不會因此背上人命司還不好說。是沖著自家二兒子那,還有之前明明已經答應要給他們家的那五畝上等良田,會像那煮的鴨子一般,嘎嘎嘎地飛走,就足以讓徐四妮捶頓足痛哭流涕一番。
“我,我打死你這個潑婦!”徐紹武幾乎與徐四妮同時開口道。這一次,許是被眼前的白幡刺激到了,一直抑著自己的緒的徐紹武來了個大發。當然,徐四妮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最起碼在徐家二房拿住自家夫君說也十來年了。於是兩人扭打在了一起。好不容易布置起來的靈堂瞬間被打砸得七八糟。
這白幡也倒了,瓜果盤也撒了,香爐也翻了。萬幸的是棺材好歹停在院子裡,要不然會不會將已經躺在裡面的李趙氏跟三郎李君柏給驚擾出來蹦跳一把。來一場廣場小院舞,還真不好說。
在場所有人都傻眼了。原以為是來吊念的,誰曾想竟然是來拆臺子的。即便眼前的中年男子咬著牙一臉兇相,死命揍的據說是自家媳婦,可也不能在人家靈堂上鬧事不是。
“住手!都給我住手!”回過神來的趙家人趕忙阻止徐紹武繼續,誰曾想人還沒拉開。反倒被彪悍的徐四妮給抓傷了臉。
一時間,場面還真不是一般的。等到聞訊趕來的裡正出現時,鬧劇可算是暫且告一段落了。等到雙方人都冷靜了下來,再這麼一通,所謂的真相立馬大白。
得,原來是一場烏龍鬧劇。
當然,對於李家四房的諸位而言,絕對不會將這事定為烏龍鬧劇的。尤其以李小馮氏為首的李家四房,原本就不希李趙氏這個死得極其不堪的兒媳婦,葬在自家墳地上,壞了自家風水。自然在院子裡布置靈堂,發喪什麼的也是不願意的。若是有人將靈堂砸了,辦不了葬禮,這才好咧。
只可惜年三十時,趙家人就氣勢洶洶地過來鬧過了,結果損失慘重。現在老天竟然破天荒地開了眼,又出現一對夫婦,真的將靈堂給毀了,甚至這人還是二房那邊的親家舅子。這不是送上門來的買賣嘛。
“天殺的喲~~~”還沒等因為弄明白怎麼回事,而覺著甚至頭疼的裡正李正書想好對策,李小馮氏已經開始拍著大,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開始哭喪。
徐家二舅舅徐紹武知道自己弄錯後,其實也蠻疚的。可聽到李小馮氏這般鬼哭狼嚎,一時間也有些無措,不知如何是好了。不過這事兒,總歸是要解決了。
“栩兒,去將你二/家的明叔請來。”裡正長呼了口氣,見自家長子半天沒靜,不由地怒上心頭,拉高了音量道,“還愣在這裡幹啥?!”
“爹,明叔這會兒怕是沒在家。”
“沒在家?”裡正皺了下眉頭,“那你二/……你七叔祖兒呢?”
“大堂哥,別費心思了。二嬸跟七叔今兒都沒在家。”米花嬸子不不慢地開口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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