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隆帝膝下六子,如今了婚的有四個,可在大婚敬茶後能留在乾坤宮超過一炷香時間的,除了太子,便隻有紀明熙與魏卿兩口子,明眼人一看便知祁王寵。自然,也有那麽幾個羨慕嫉妒恨的,不過大家出門都帶了腦子,能這般當眾下人臉麵的,除了寧王妃,不做他想!
紀明熙冷冷看過去:“依三皇嫂的意思,本王就該駁了父皇的心意,匆匆趕來,好皇嫂毋再久等,免得耽擱了皇嫂?”
雖然祁王殿下就是這麽對他親爹的沒錯,可其他人不知道啊,寧王妃一聽這大不敬的話,登時臉就變了,哪裏敢應?
紀明熙眼含冷意,直直盯著,竟是寧王妃不敢直視,躲開了他的視線,強撐著道:“父皇如何,哪裏是我能置喙的?我不過是瞧著母後等的久了些,這才慌了神了。”
“母後是何想法,皇嫂如何得知?這不知道的,還以為皇嫂目無尊長,心懷鬼胎呢!”紀明熙臉沉沉,這話就是明晃晃的在說寧王妃不孝不悌、圖謀不軌了!
而寧王妃更是臉一白,今日這話要是穿了出去,不說外麵如何傳,單是恪規守禮、重視正統的嘉隆帝,就不會放過!
一旁的寧王也是皺眉,他雖然膽子小了點,腦子卻還是在的,旁的且不說,就隻寧王妃在皇後之前開口說話,就夠治個不敬之罪了!
眼見著寧王妃眼神慌,他歎了一口氣,正起開口,皇後這時說話了:“行了,左右也不是什麽大事,老三媳婦兒坐下吧。”說罷,又對著魏卿招手,笑道,“卿丫頭快過來,母後好好看看你,這兒媳婦茶,本宮可盼了許久了。”
皇後沒搭理寧王妃,是長輩,若揪著這點不放,去為難一個庶子媳婦兒,反倒是自降份。也不願攪和了今日這大好日子,給兒子兒媳添堵,且方才的態度,已經足夠打臉寧王妃了。
紀明熙與魏卿一同上前,跪在宮早就備好的團上,端過茶盞,低頭揚聲道:“兒媳給母後請安,願母後康平安樂,芳容永駐。”
皇後眉開眼笑的接過茶,飲了一口,隨後親自扶起魏卿,拉著笑說了幾句話,就去見過幾位皇兄皇嫂了。紀明熙在一旁看著,心裏滿意的點了點頭,還是親娘有眼,沒有折騰自己媳婦兒。
今日在京都的王爺公主們,除了淮王,都來的整整齊齊,且因著秦王府寵,魏錦又是魏卿親姐姐的緣故,皇後特意了紀明暄兩口子進來,也是在給魏卿作臉。
眷們魏卿都是悉的,而幾位王爺與駙馬平日裏也見過,今日隻是改個稱呼便好,很快魏卿就見完了一圈人,也收了一堆見麵禮。
皇後是過來人,知道新婦不易,所以在見禮後,囑咐了魏卿幾句話,就他們回去休息了。左右兒媳婦兒已經娶回來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時間。
兩人帶了一大串賞賜回府,這時已經快到飯點了,兩人更洗漱了一番,用了午膳。
紀明熙扶著魏卿往室走,溫道:“卿兒今日想必累著了,我陪你歇息會兒,等醒了後,再他們來拜見你,可好?”除了含墨幾個陪嫁丫頭要拜見男主人外,魏卿作為王府主母,也是要下人們來給磕頭見禮的。
魏卿的確很累,昨夜某人不知節製,今日又在宮裏走了一圈,還要強打著神應對,眼下確實需要休息會,養養神。
紀明熙沒丫鬟進來,自己伺候著媳婦兒退了外,去了釵環,魏卿有些不習慣,可對著臉皮奇厚的祁王殿下,也束手無策,見他沒不該的地方,也就由他去了。
紀明熙放下帷帳,轉躺進了被窩,魏卿已經迷迷糊糊快睡著了,他輕輕摟了人進懷裏,看著懷中人麵帶倦的麵容,他心裏一,緩緩在邊落下一吻,隨後也閉上眼睛,慢慢睡了。
魏卿沉沉睡了一下午,待到醒來時,外麵天已到黃昏。紀明熙早就醒了,他也不起,就那麽看著魏卿的睡,看了快兩個時辰。
此時見到懷裏人眼裏一片霧蒙蒙的,臉頰紅潤,明顯沒睡醒的樣子,他低低笑了聲,傾就覆上了近在咫尺的紅。
魏卿接了個吻,被憋的不過氣來後,意識才清醒了些,問道:“現下什麽時辰了?”
紀明熙又親了一下,著的啞聲道:“酉時了,你若是不想起,我他們把飯菜端進來,在這兒吃。”
魏卿頓了頓,道:“不必,我起去用膳便好。”看這人的樣子,待在床上,還不知道有沒有吃飯的機會呢!
紀明熙眼底閃過一憾,也不再廢話,起又伺候著魏卿穿服。魏卿看著麵前這人練的作,微微挑眉道:“王爺對姑娘家服飾倒是了解。”子服飾較為繁雜,祁王殿下這般嫻,可不像是才接。
而紀明熙聞言,耳可疑的紅了,他眼神飄向別:“嗯,這些日常瑣事,我婚前特意練過的。”嗯,專門練習了如何穿服,等婚了來伺候媳婦兒,祁王殿下立誌要做一個二十四孝好夫君!
魏卿聞聽此言,心下一,看著眼前這人目飄忽、臉微紅的模樣,失笑一瞬,隨即紀明熙便覺到上一,他有些不敢置信的低頭,隻見魏卿臉正常,一本正經道:“晚膳該好了,我們先用膳罷。”說罷,便提步走了出去。
而紀明熙還站在原地,一手捂著撲通撲通跳的心,一手著傻笑。
這女人,肯定是在裝模作樣變著花樣狐媚子邀寵,還敢拿太後的身體開玩笑,等著皇上發飆被打入冷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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