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就連婉清長公主,臉上都出了幾分詫異的神態來。
從一開始的音律比試,其實就不看好阮明姿。
畢竟,樓蘭娜出於西域,那邊的人幾乎個個都能歌善舞。而據所知,阮明姿出於鄉下山村,也就是去年纔來到了京城。
這短短的時間,怎麼可能在音律上有太多的造詣呢?
哪怕再會吹柳葉,那始終是登不了大雅之堂。
落了下乘。
可阮明姿出乎意料的,麵對樓蘭娜的挑寡,冇有怯場,反而漂亮的用大鼓,贏了樓蘭娜的舞。
這讓對阮明姿幾乎是刮目相看。
或者……阮明姿並非隻是個漂亮的花瓶?
而後麵,當樓蘭娜不服氣,要同阮明姿比試投壺的時候,阮明姿提出了這比試,更是讓大吃一驚。
隻不過,現在……
樓蘭娜這個提議……
婉清長公主皺了皺眉。
甘二夫人卻不住眉間的喜。
晦的看了一眼婉清長公主。
而婉清長公主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蹙眉模樣。
甘二夫人心下不由得有些疑。
按照甘太後的說法,婉清長公主雖說是個溫和清正的子,但先前,甘太後已經同婉清長公主說過了,要讓在這迎春宴上,多多的照看樓蘭娜那孩子。當然,也要多多的“照看”阮明姿。
這樣說來,婉清長公主應該是們這邊的人纔對啊。
怎地這會兒局勢有利於樓蘭娜了,反而看著卻遲疑起來?
甘二夫人有些莫名其妙。
自然不知,那日,婉清長公主從甘太後的壽安宮裡出來後,後腳就被永安帝邊的大太監秦雲給請到了上書房。
永安帝心裡跟明鏡似的,也冇問婉清長公主,甘太後同說了什麼。
永安帝直接開門見山的跟婉清長公主說,甘府迎春宴上,有個阮明姿的小姑娘,要托婉清長公主多照看點。
大概是婉清長公主的神太過詫異,永安帝多有點彆扭又不不願的,跟婉清長公主說了,這阮明姿是瑜兒認定的未過門的正妃。
接著永安帝又多加強調,他還冇答應這門親事。隻是,甘太後打算做什麼,他不管,卻不能讓瑜兒未過門的正妃,在這迎春宴上失了麵。
婉清長公主自然懂了永安帝話裡未儘的意思。
……
“長公主殿下?”
甘二夫人小聲的了一聲。
婉清長公主回過神,淡淡道:“箭頭塗灰這法子,未免有些落了下乘。本宮覺得不妥。”
甘二夫人愣了一下。
樓蘭娜咬著下,卻大聲道:“長公主殿下,恕樓蘭娜不能認同。原本便是比試,這比試自然要有懲戒纔好看!不過是一點鍋灰,有什麼不妥的?”
樓蘭娜又高聲點了阮明姿的名字:“阮明姿!你方纔不是已經應了嗎?!你倒是也說句話!”
阮明姿淡淡道:“我聽長公主殿下的。”
樓蘭娜頓時瞪大了那雙深邃的眼睛:“你這是慫了!先前你可不是這樣說的!”
又轉向婉清長公主,急急道:“長公主殿下,大興有句話一言九鼎!既然阮明姿已經答應了我,就代表對這個事也冇有異議!您為何又覺得不妥?您是不是在包庇阮明姿,怕丟臉?!”
婉清長公主皺了皺眉,淡淡道:“你是在詰問本宮?”
甘二夫人額上沁出了細細的汗,心裡罵了三遍樓蘭娜這個蠢貨,這才趕道:“長公主殿下,莫要怪罪。樓蘭娜公主是打西域那邊來的,對咱們大興禮數還有些不通……”
婉清長公主冇有說話,神不辨喜怒。
樓蘭娜見婉清長公主不肯應下這事,一急,索從腰間拿出了甘太後給的令牌,大聲道:“太後孃娘說了,會保證我在迎春宴上玩的痛快!阮明姿,太後孃孃的令牌在此,你應,還是不應!”
阮明姿蹙了蹙眉。
一是冇想到甘太後為了讓出醜,竟然出此下招。二是冇想到,樓蘭娜竟然這麼蠢,這時候拿出甘太後的令牌來。
這就是把跟甘太後之間那層遮布直接給掀了去啊!
婉清長公主顯然也冇料到還有這麼一麵令牌。
眉眼間閃過一抹無可奈何。
雖說有永安帝的囑咐,這事幫一幫阮明姿無所謂。
可這會兒樓蘭娜亮了甘太後的令牌,隻要阮明姿不順著樓蘭娜的心意參加比試,傳出去,說不得會落一個對甘太後不尊的名聲……
婉清長公主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應了下來:“既然樓蘭娜公主執意這般,那便這般吧。”
樓蘭娜臉上出一個極為得意的笑來。
已經誌在必得,會讓阮明姿在這次比試中灰頭土臉!
就不信了,哪怕桓白瑜再三執意要娶阮明姿這個小賤人當正妃,這樣一個被整治得灰頭土臉的人,到了親王府,有臉在頭上?
更彆提,隻要一想,阮明姿到時候那個狼狽模樣,心裡那渾都在為之栗的爽快勁兒!
是一定會贏的!
……
既然比賽雙方,包括婉清長公主對箭頭抹灰一事冇有異議,那特製的安全箭矢,在箭簇那棉布上,沾滿了黑乎乎的鍋灰,放在了托盤上,擺到了阮明姿跟樓蘭娜的側。
樓蘭娜急於讓阮明姿出醜,率先一手拿弓,一手將那特製的箭矢拿起來:“既然這比試是你要求的,那由我先來箭,你抵擋,冇有問題吧?”
阮明姿淡淡道:“自然冇有問題。”
帶著那沾了鍋灰的箭矢,走到了靶場另一側。
樓蘭娜挽弓!
沾了鍋灰的箭矢,快速的離弦,衝著阮明姿飛快而去!
在場的千金小姐,在這一刻,都屏住了呼吸!
阮明姿冇有半點慌之,鎮定從容的對著那飛馳而來的箭矢,挽弓,箭!
出了一支箭矢!
箭矢飛馳而去!
不偏不倚,正好與樓蘭娜來的那一支箭,在半空中相撞!
兩支箭在離阮明姿不足十步的地方,落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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