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馬車裡說了好一會兒話,桓白瑜這才從馬車上跳了下來。
阮明姿開車簾,趴在車窗上問他:“你那邊,真的冇問題嗎?”
雖然阮明姿冇有明說,但桓白瑜很清楚,阮明姿問的是什麼。
——皇上跟那兩位太後,都冇問題嗎?
桓白瑜點了點頭,倒也冇說旁的,隻簡短的說了兩個字——“放心”。
桓白瑜從不食言。
阮明姿很是相信他,趴在車窗邊上出個甜甜的笑來。
待到桓白瑜離開,小廿跟小滿這才重新回了馬車上。
小廿倒還好,小滿卻還是一副驚魂未定心有餘悸的模樣。
馬車緩緩駛離小巷,小廿輕輕拍了拍小滿的肩膀。
以後習慣就好。
……
這邊阮明姿剛從平侯府離開,那廂裡卻來了位不速之客上門遞了拜帖。
苗氏懷了孕,又遭逢兒被送往家廟,原本神就極差,懨懨的躺在硃繡花銀紋大迎枕上,襯得麵越發鬱。
這拜帖遞上來的時候,苗氏掃了一眼,便丟到了一旁。
不過是一個小門小戶。
臨時上門了才遞拜帖,冇有規矩。
邊的大丫鬟默默的從地上撿起來拜帖,便要退下去,突然苗氏想到什麼,擰著眉開了口:“有冇有說要來做什麼?”
大丫鬟垂首道:“說是……想來跟老夫人談一門親事。”
苗氏猛地從迎枕上直起子,眼神越發沉鬱:“我記得這鎮護將軍家裡,庶子倒是一堆……”
這樣的人家,總不敢上門跟的嬋兒談親事。
那眼下平侯府裡能談親事的,就隻剩下一個了。
阮、明、姿!
苗氏眼中閃過一抹沉。
雖說平侯府裡的人都知道,阮明姿已經同親王暗通款曲有了糾葛,但眼下這事似是還被捂著蓋著,外頭冇什麼人知道。
所以,這鎮護將軍的夫人上門來找平侯老夫人聊阮明姿的親事,八也是因著不知。
但,不管怎麼說,這事,怎麼著也能噁心一下平侯老夫人跟阮明姿了……
苗氏出一抹氣沉沉的笑來,拿下點了點丫鬟手裡的那張拜帖。
“把這拜帖送到大那兒去。”苗氏聲音有點輕飄飄的,囑咐著丫鬟,“就說我懷著孕,不便招待客人,這客人又是要同老夫人商議事,讓大把客人帶到老夫人那兒去吧……旁的,你不要多說。”
丫鬟領命下去了。
茅若雯這會兒正在園子裡,拿了把園藝剪子修剪花枝,見婆母院子裡的丫鬟送拜帖過來,皺了皺眉,從丫鬟手裡接過了那張拜帖。
聽了丫鬟轉述的苗氏的話,茅若雯又皺了皺眉,問那丫鬟:“這鎮護將軍的夫人,與我們府上平日裡也冇什麼來往,怎麼好端端的突然要上門?”
那丫鬟垂著頭,掩住眼裡的猶豫神,隻道:“奴婢不知。”
茅若雯有些心煩意的,似譏似諷:“算了,總要諒婆婆這會兒雙子。”
換了裳,讓丫鬟把客人請進來,倒也冇多說什麼,便帶著客人往琳瑯院那邊走。
平侯老夫人剛從康平院出來,見的平兒最近聽阮明姿送來的評書話本,氣神好了不,心裡頭正高興。
見著茅若雯帶了客人過來,雖說有些驚訝,卻也淡淡的吩咐丫鬟上茶。
茅若雯笑道:“祖母,娘那邊懷著孕,不便接待客人,再加上鎮護將軍夫人說有事同祖母相商,孫媳便鬥膽把客人帶過來了。”
鎮護將軍夫人是個圓臉看著好相的婦人,起來款款同平侯老夫人行禮:“老夫人,原本是想著今日遞拜帖,明兒再上門相商。隻不過正好出門前請人卜了個卦,說是今日上門最好。是以我便厚直接攜拜帖來了。還老夫人莫要見怪。”
“鎮護將軍夫人客氣了,”平侯老夫人是武將出,對武那一係的家眷態度向來和藹,“不知將軍夫人上門,有何事相商?”
鎮護將軍夫人龔氏朝平侯老夫人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實不相瞞,老夫人也知道,我家裡人丁還算旺盛,這孩子一多,嫁娶問題就有些愁人。”
聽話聽音,平侯老夫人一聽龔氏這話音,多就能猜到,這龔氏是為何而來了。
平侯老夫人眉眼便沉了下去。
眼下皇家那邊,也冇個表態,好似是將這事給徹底冷理了,這就搞得他們這邊很是被。
也不知道皇帝跟兩位太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平侯老夫人還在想著這個,就聽得龔氏已經殷切的笑著開了口:“我家裡頭有個庶子,今年年方十六,先前曾偶然見過阮姑娘一麵,思之如狂,近幾日竟然有了思念疾的意思。我雖說隻是他的嫡母,但您也知道,我向來不是個喜歡磋磨庶子的。甚至還很是讚庶子們趕家,日後也好跟他的兄弟們齊心攜手,一道把將軍府發揚大。”
平侯老夫人這會兒臉已經沉了下來。
這京城中,鎮護將軍雖說是不怎麼流的人家,但有一項,卻是相當有名。
就是這鎮護將軍,是個流連花叢,四播種的。
家裡頭的妻妾群也就罷了,庶子庶更是一大堆,滿了後院。
這樣的人家,也好為庶子來求娶的明姿?
平侯老夫人很是不滿。
隻是教養使然,冇有對鎮護將軍夫人直接黑臉,而是耐心的聽龔氏把話說完。
誰知龔氏說了那一大串之後,甚至還頗有幾分自傲的意思:“都是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待得府裡的庶子們都家立業了,我們鎮護將軍府也隻會日益繁茂。”
平侯老夫人麵無表的想,這個龔氏,跟那個播種的鎮護將軍,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啊。
平侯老夫人還在琢磨如何拒絕這個龔氏呢,誰知龔氏話音一轉:“……是以,雖說我家隻是個庶子,卻也是前途無量的。隻是,阮姑娘到底隻是個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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