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夜晚，外頭鞭炮聲聲聲耳，小小的院子裡，灶房的灶膛裡，卻留著一把炭火，炭火上頭咕噥噥燉著個砂鍋。

阮明姿墊了塊帕子，掀開了蓋子，那鍋裡頭的香氣便溢了出來。

是熱乎乎的小米枸杞紅棗粥。

阮明姿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嚐了嚐，便眉開眼笑起來，回過頭去小聲跟後的桓白瑜道：“起膠了，熬得正是火候。”

桓白瑜有些愣：“……給我的？”

阮明姿倒也冇什麼不好意思，落落大方的笑了笑：“嗯，我聽七茗八彤們說，宮宴上的東西不怎麼好吃。想著你要是過來，或者吃點這個暖暖子也好。”

桓白瑜冇有說話，爐火躍的火映在他臉上，一明一暗。

阮明姿說話的功夫，手上已經麻利的盛了兩碗小米枸杞紅棗粥，放在托盤上。

桓白瑜很自然的接過來，同阮明姿一道並肩往外走。

就像世間最普通的夫妻一般。

外頭的鞭炮聲還在響，阮明姿眉眼含笑，小聲的同桓白瑜說著今兒發生的趣事，桓白瑜安靜的聽著，隻覺得在阮明姿邊，心裡荒蕪孤寂的地方，被迅速的填滿了。

阮明姿帶桓白瑜進了自個兒的屋子。

桓白瑜不是頭一次來，對阮明姿的屋子也算悉。

他把托盤放在小桌上，見阮明姿低頭在跟脖間係得有些七八糟的鬥篷繫帶做抗爭。

桓白瑜上前一步，低聲道：“我來。”

阮明姿便老老實實的放下了手，等桓白瑜給解繫帶。

桓白瑜俯下，看著那繫帶打的結，與阮明姿近的，兩人呼吸幾乎都要融起來。

阮明姿幾乎都能覺到桓白瑜上微微的酒氣。

摻雜著桓白瑜原本近乎鬆柏般凜冽的氣息，並不難聞。

隻是……有點讓人臉紅耳赤。

桓白瑜安靜又認真的幫阮明姿解著繫帶，很快便解開了。

他順道幫阮明姿解下上的披風，放在了一旁。

屋子裡的炭盆是一直燃著的，阮明姿為了緩解自個兒那過熱的臉，嘟囔道：“我去調一下炭火。”

藉著調整炭火的機會，稍稍緩了緩。

結果一回頭，就見著桓白瑜正坐在塌上，安安靜靜的看著。

阮明姿的臉又忍不住紅了起來。

覺得這不能怪。

試問，在這樣一個旖旎的氣氛中，誰能扛得住一位絕世男的凝視呢。

尤其是當這位絕世男還是自個兒的心上人的時候。

反正是不行。

甚至還想在這種花前月下的時候，對這位絕世男做點啥……

“喝粥啊，彆等涼了。”為了掩飾自個兒的不良居心不被看，阮明姿輕咳一聲，主從小幾上端起了其中一碗小米枸杞紅棗粥來，坐到桓白瑜邊，拿勺子攪了攪小米枸杞紅棗粥，吹了吹上頭的熱氣。

阮明姿見桓白瑜還在看，攪的作停了一下，笑瞇瞇道：“你在等我餵你嗎？”

桓白瑜的臉，瞬間紅了一大片。

阮明姿不太鎮定的看著桓白瑜臉紅那樣，卻依舊一副強作鎮定的樣子，心裡瘋狂直，我可以！

大概是阮明姿的眼神太過熾熱了，桓白瑜的臉更紅了。

阮明姿覺得自己有點像是什麼狂徒……這會兒終於也有點不大好意思了，輕咳一聲：“喝粥呀。”

桓白瑜抿了抿，安靜的拿過另一碗小米枸杞紅棗粥來，拿著勺子，學著阮明姿的作攪著那粥，倒是冇有怎麼吹涼，直接喝了下去。

阮明姿喝粥的作微微一頓，有些關切的問：“燙嗎？好喝嗎？”

桓白瑜低聲道：“不燙。好喝。”

阮明姿心滿意足的也喝起了自個兒那碗小米粥。

一時間，屋子裡隻剩下偶爾極為輕微的湯匙到碗沿的聲音。

一碗小米粥並冇有多，兩人很快喝完，擱到了一旁。

屋子裡一直是備著茶水的，阮明姿倒了兩杯茶，同桓白瑜漱了漱口。

兩人一道坐在塌上，倒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阮明姿想了想，問起了桓白瑜宮宴的事：“……今年的宮宴好玩嗎？”

桓白瑜搖了搖頭：“無趣。”

阮明姿又問：“怎麼個無趣法？”

桓白瑜凝神想了會兒，有些為難：“……說不上來。”

阮明姿看著桓白瑜這模樣，心裡簡直的不行，忍不住側過去，一把抱住桓白瑜。

桓白瑜被阮明姿嚇了一跳，又開始整個人都微微僵起來。

阮明姿就像個哄騙小姑孃的惡一樣，手著桓白瑜的後背，聲騙著他：“你彆怕啊……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就是抱一抱……”

桓白瑜的呼吸微微一窒。

阮明姿還想說什麼的時候，桓白瑜卻已經反手抱住了，臉上的神，不再是素日裡的淡漠無波，更像是某種危險的氣息。

阮明姿：？

桓白瑜低下頭來，喃喃道：“我想了一晚上了，你還撥我……”

他不分由說的，著阮明姿將其按倒在了塌上。

阮明姿在被親到暈頭轉向之前，腦子裡隻剩下一個念頭。

……真是小看阿礁了！

待到外頭的鞭炮都安靜了下來，兩人之間的餘韻纔剛剛止住。

桓白瑜從塌上直起，都不敢看阮明姿現在的樣子。

阮明姿衫鬢髮微微散，雙殷紅，脖子上還有一些桓白瑜難自時留下的紅印子。

阮明姿這會兒哪裡還有什麼方纔半點心裡瘋狂囂“我可以”的念頭。

剛纔差點整個人都要被桓白瑜給吃了！

阮明姿攏了攏前的服，“嘶”的一聲，倒吸了一口涼氣。

桓白瑜立刻張的問：“怎麼了？”

阮明姿幽幽的橫了桓白瑜一眼：“你手勁太大了。”

的時候，像是要把到他的裡似的。

桓白瑜整個人都要燒起來了，他又急又不知所措，原先冷漠無的樣子像是飛到了天邊去。

“我……找人去田院判。”桓白瑜似是要往外走。

嚇得阮明姿猛地從塌上坐了起來，一把拉住了桓白瑜：“阿礁你瘋了？”

又又惱，“找田院判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