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褚著宮牆外的藍天白雲,“我喜歡的姑娘,是那個紮著長辮,騎在鹿背上的孩,你喜歡的,是當初那個正直開朗的晏小將軍,現在的我們,早就不是當初的模樣,我們各自喜歡的,真的是已經改變的我們,還是記憶深,被我們不斷化,不斷追憶的那個影子。”
晏褚轉,對上萬俟蘭不解、疑的眼神,如釋重負地笑了。
“太後娘娘,以後,就各自珍重吧。”
晏褚攏了攏前的披風,在對方怔忪的視線下,轉離開。
*****
“九千歲,咱們真的要離開啊?”
當初幸運的被晏褚挑中留在邊伺候的小太監看著漸行漸遠的紅宮牆,微微有些不舍。
你說他好不容易爬到那麼高的位置,做什麼想不開就跟著都督出宮了呢,等離開了皇城,他可就什麼都不是了。
“你要是舍不得,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晏褚坐在馬車上,拿著本書,緩緩開口說道。
“那可不行。”小太監想也不想地回答,他都在都督邊伺候了十多年了,離了他都督該多寂寞啊,他也是有良心的,都督待他好,他也要知恩圖報。
這不是心疼他那些沒收拾好的寶貝嗎,不過這趟離宮他們帶的金銀珠寶,也足夠他們在宮外當一個瀟灑的富家翁了。
想想宮裡朝不保夕的生活也越發張的局勢,似乎這樣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小太監不想那麼多了,看都督側的茶水喝完了,趕給倒滿。
太醫說了,都督的時間不多了,他可不能在都督面前出苦瓜臉來,每天都要高高興興的,沒準都督見了心好,壽數還能延長呢。
那群太醫的話也不是全都能信的,都督那麼好的人,憑什麼就不能長命百歲呢。
小太監在心裡給自己加油鼓勁,馬車漸漸駛離了皇城,去往了未知的地方。
*****
“沒想到,終究還是我先送走了你。”
晏家的祖墳,一座新修葺的墳墓,墓碑上寫著晏褚的名字。
萬俟蘭喬裝打扮,穿著便服跪在墓碑前,這時候的,比起三年前更加蒼老了。
對方死前說讓把他埋在一風景好的地方,別汙了晏家的祖墳,但是他的願,萬俟蘭終究還是辜負了。
在活著的時候,晏褚不願意承認自己的份,讓世人嗤笑晏氏一族,死後,他也該回到他最應該待的地方,這裡有他的爹娘,弟妹,有他的親人。
在將晏褚的首下葬的時候,萬俟蘭還將一份描述了他生平經曆的冊子放在了棺材中。
或許在將來的某一天,沒有了大商,沒有了皇室,一切變得更開明的時候,這份冊子會被人發現,那時候的人們能夠更好的評價他這一生的過失,也還他真正的份。
他這一生,沒有什麼值得嘲笑的地方,他是個英雄。
“娘娘,該回宮了。”
唯一知曉萬俟蘭和晏褚過往的老嬤嬤神頭還矍鑠,看了看時間,對著萬俟蘭小聲催促道。
萬俟蘭在的攙扶下站起,膝蓋早就已經跪麻了。
“我還是沒能明白你當初離開時說的那句話。”
萬俟蘭對著晏褚的墳墓緩緩開口:“不過在過奈何橋的時候別忘了等等我,至下輩子,我們別再錯過了。”
“娘娘,該走了。”
老嬤嬤眼底有些不忍,太醫說了,娘娘這是心病,自從晏小將軍的死訊傳來,的子就垮了,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
沒法勸娘娘,好在的年歲也大了,到黃泉路上,還能再服侍的公主一程。
兩道影在夕的餘暉下被越來越長,直至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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