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晏褚答應下了拍攝廣告的邀約, 保險起見，卓溪特地來了有過許多次合作的張律師, 擬定合約的合同。

“這一條不行, 我的阿拉很貪玩的, 它做不到連續四小時參與你說的那個新聞發布會。”

“這一條也不行，阿拉的口味很雜，喜歡吃的狗糧種類也很多, 我不會它只吃你們生產的恩賜這一種狗糧。”

卓溪聽律師念著恩賜那邊擬定好的合同，逐條提出反對的意見。

其實恩賜那邊擬定的合同已經算是比較公道的, 行業比這更霸道的條款多了去了, 畢竟狗明星和人明星有很大差別, 它所帶來的明星效應沒有很大的直觀效果, 這條狗不行，換另一條狗, 只要有點名氣，又足夠可，有的是狗主人願意爭搶這份合同。

可卓溪不一樣了, 這輩子最不缺的就是錢了，不說親哥卓為給留下的巨額產, 是父母雙方在年前給的生活費, 就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說起來那對父母除了沒給父母，在錢財上確實也沒太過委屈。

因此在卓溪看來，區區五萬塊錢的廣告費還真不值得讓的阿拉那麼累, 要不是阿拉自己想接這個廣告，卓溪都想把這個邀約給推拒了。

駁回一條，恩賜方派來的經理額頭的汗就多幾滴，他也不明白，這個看上去溫溫的小姑娘，怎麼這麼能挑刺。

“卓小姐，照你這樣改下去，阿拉除了能幫我們恩賜拍攝一條廣告，還能盡到其他哪些代言責任了？”

恩賜方的經理苦笑，以前在簽訂這樣的合同條款的時候，他們才是大頭，那些寵博主還得討好他們才，怎麼到了卓溪這兒，地位反而反過來了。

“這位先生，關於合同的事，剩下的，就由我和你談吧。”

卓溪只需要負責指出這些條款裡不滿意的地方，恩賜方要是有不滿，這些不滿，也用不著沖著去，在場的張律師已經先替擋上了。

最後等合約簽訂的時候，上面的條款早就被改的面目全非，最後簽完條款握手的時候，恩賜那邊作為代表過來的經理，整個人都是暈眩的了，也不知道這個律師是卓溪打哪兒請來的，那張皮子溜的，讓人毫招架的能力都沒有，只能被他牽著鼻子走，等合同簽完了，才發覺自己簽了什麼喪權辱國的協議。

“你說因為更改了合同，咱們的廣告費從一開始的五萬降到了四萬，可那位卓小姐是請了那樣一位律師來擬定合同，花的錢恐怕也和這個數字相差無幾吧，既然這樣，拍廣告的意義又在哪兒呢？”

離開卓家的時候，經理忍不住跟自己帶來的助手發牢。

人家狗主人讓自家狗拍廣告，接代言，那多數都是奔著錢來的，也不能說狗主人不疼自家的狗狗吧，畢竟掙來的錢有一部分也是花在狗上的，可這裡面肯定還有自己的私心，沒見多人都卯著勁兒想要自家的寵出名，還不是為了錢，為了更好的生活嗎。

可卓溪這個做法，倒讓他看不了，說想要讓阿拉出名吧，卻把其他站臺活都給取消了，單單留下一個廣告的拍攝，而且網上靜那麼大，也沒見開通什麼寵微博，趁熱打鐵幫自家的狗積攢名氣，現在更是連錢都沒得掙了，讓人怪想不通的。

“或許是因為想要讓的狗高興吧？”助力不太確定地說道，這個代言，確實也是那條狗自己接下來的。

經理靜默了片刻，好吧，有錢人，就是這麼的任，連有錢人家的狗都能有狗權了。

看著手裡薄薄的幾張合同紙，他已經想好了，這個合同拿回去就得封存起來，千萬不能讓自家的其他代言人知道這樣條款的存在，至於晏褚，那就當是特例吧，只求它不辜負他對它的期。

*****

“阿拉，你最喜歡的球球在這裡。”

在送走了恩賜的人以及張律師後，家裡的幾個活人對待晏褚的態度依舊沒什麼變化，頂多也就王姨一個人激了些，誰讓喂養的阿拉再過不久就要拍廣告上電視了呢。

激的王姨從冰箱的速凍箱裡拿出了一塊約一斤重的牛排，原本是打算化凍後稍微煎一後切小丁給晏褚吃的，可是想到它現在的重以及寵醫生的警告，又將那一塊牛排冰回了速凍箱裡。

這麼一來，唯一可能有的區別也沒了。

所有人都按部就班的，以前幹啥依舊幹啥，晏褚的名，似乎也就是那回事吧。

卓溪坐在鋪著厚厚羊墊子的地板上，手裡拿著一個紅的橡膠皮球，等著晏褚來咬。

這些日子，阿拉的破壞力小了很多，卓溪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給家訂做的工廠打電話是什麼時候了，因為擔心一直沒啃東西，對阿拉的牙齒不好，幹脆每天就捧著它最喜歡的橡膠球，等著它來撕咬。

“嗷嗷——”

晏褚是很不想配合的，因為他覺得即便了一只狗，可他也是一直狗格調的狗，堅決不能做出這種有損他形象的事。

可是球球好可，圓潤的弧線，鮮豔的彩，是用看的，晏褚就覺得自己的牙齒有些了，好像叼著那個球用它來磨磨牙。

“阿拉快過來。”

卓溪沖寵招招手，還不時晃著拿著球的那只手它。

不知道是因為怕小姑娘懷疑他又生病了，還是真的抵抗不了原狗留下來的本能，晏褚終究還是屈服在了小皮球之下，嗷嗚口將小球球咬住，然後兩只前爪按著球球，咯吱咯吱咬了起來。

卓溪聽著晏褚開心地咬著皮球的聲音，十指在晏褚厚實的皮當中，替他梳理著發，還用恰到正好的力道，幫它按。

裡叼著喜歡的小球球，還有人替你做全套馬殺，簡直幸福的要升天了，晏褚都快控制不住阿拉斯加的本能，高興地打起了小呼嚕。

“嘭——”

因為晏褚啃的很專心，原本還胖鼓鼓的小皮球很快就在他裡壯烈犧牲了，轉而變了一張扁扁的橡膠皮。

看著眼前的橡膠皮，晏褚的心有些複雜，這玩意兒，是他啃出來的？別在狗裡呆久了，真的變一條狗了。

“阿拉真厲害。”

卓溪聽著久違的小皮球放氣的聲音，笑瞇瞇的不知道從哪裡又變出了一只黃的球來，準確的順著剛剛聲音傳來的位置，放在了晏褚的面前。

“嗷嗷——”

算了，誰讓他現在就是狗呢，晏褚自暴自棄地將那張紅的橡膠皮扔在一旁，賣力地啃起了黃的小球球。

他只是想要讓自己的行為符合一個狗的習，絕對不是因為他覺得啃小皮球很有趣，沒錯，就是這樣。

“咯吱咯吱，嘭——”

“咯吱咯吱，嘭——”

一主一寵玩這個遊戲似乎上了癮，王姨做晚飯的這點時間，晏褚的邊已經堆了一攤的橡膠皮。

“阿拉今天還有活力，是不是知道自己要上電視高興壞了？”

王姨端著飯菜出來，看著那一地的橡膠皮有些開心，以前阿拉沒事就喜歡啃桌椅沙發的四個角磨牙，每次要更換那些定制的家，都是一筆不小的數字，這些日子阿拉雖然不啃家了，但同樣的也不啃狗咬膠和小皮球。王姨就擔心，阿拉是不是憋著什麼大招，打算在哪一天把這個家一拆到底，現在好了，專心啃它的小皮球，那玩意兒雖然也貴，可跟家比起來，簡直就是九牛一了。

“阿拉開心就好。”

卓溪聽著王姨的話，心也有些放松，抱著晏褚的腦袋，將臉埋在他的後頸：“改天王姨你再幫我去寵店裡買點小皮球回來吧，既然阿拉喜歡，家裡就多備著些。”

“嗯，還是選最貴的五十一個的是吧？行，這次我讓人送五箱過來。”晏褚咬的不是那種實心耐咬的橡膠球，因此五十一個已經是很貴的了，但這種玩號稱是純橡膠制，沒有任何不良的添加劑，對狗狗不會有毒副作用，所以給阿拉挑選玩的時候，卓溪最先考慮的也是這個牌子的產品。

晏褚聽了兩人的對話，再看了看那一地被它啃壞的皮球，略估計，起碼也是三四百塊錢啊。

他就磨磨牙的功夫，三四百就沒了？

忽然間覺得，掙錢養自己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只是同時晏褚也不由沉思，是這些玩上的花費就那麼巨大，更別提還要加上吃食等其他必要支出了，可能每個月卓溪花在他上的錢，比羅旭一個月掙到的工資都多。

羅家只是普通人家，在卓溪看來很必要的花費，在他們看來都是浪費，這樣巨大的消費上的差異，即便兩人有，那也走不長遠。

原本晏褚想著，這輩子的他不像原狗那麼搗蛋，或許卓溪和羅旭還是有希的，可現在想想，即便沒有了拆家這一塊的支出，羅家的父母看到他這麼一條狗吃的是新鮮空運的牛排，穿的是奢侈品牌專供寵的小裳，這幾點，他們能夠接嗎？

懸殊太大的，或許一開始很好，但久而久之，一開始被蒙蔽的落差終究會顯現出來。

晏褚覺得，或許他該好好想想怎麼理卓溪和羅旭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