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確實不能接,如今好不容易接,江暮平甚至都已經跟男人結婚家了,他跟江暮平的關系還是無法回到從前。
這麼多年,他已經習慣了跟江暮平的這種相模式,很難再改變。
“你現在煙了?”江父問江暮平。
“沒有。”
江父點點頭,看了眼巖:“你以后也。”
巖抿了一下,沒吭聲。
“沒跟暮平結婚之前,你跟江家沒有關系,我沒有立場管你,現在你跟暮平結婚了,你喊我一聲爸,就是我的孩子,我怎麼要求暮平,就會怎麼要求你。”
巖連連點頭:“您隨便要求。”
江父表嚴肅:“就該給你看看醫院里那些爛肺黑肺的標本。”
江暮平小時候就見過那些標本,笑道:“您沒事嚇唬人干嘛。”
江暮平把購車推進了客廳,巖把里面的快遞拿了出來。
江父也是個不網購的人,他知道江暮平沒有在網上買東西的習慣,所以剛才看到他推了一堆快遞進來還有些意外。
“您怎麼過來的?”江暮平問江父,“在這吃飯嗎?”
“地鐵過來的,我要走了。”江父說,“晚上來家里吃飯,過年一頓飯都沒在家里吃。”
“知道了。我送您回去。”
“不用,家里離這又不遠,開車還沒地鐵快。”
“那您路上當心點。”
江父走后,巖把他帶來的花進了洗干凈的花瓶里,江暮平看了一眼花,問:“我爸帶過來的?”
“嗯,你爸還浪漫。”
江暮平笑了聲:“家門口院子里摘的吧?”
巖也笑了:“他以前也摘過啊?”
“摘過,我畢業的時候,李思知畢業的時候。”江暮平細數著曾經,“還有跟我媽結婚紀念日的時候。”
“這些花都是他自己種的,很寶貝。”
“那我有點榮幸。”巖笑著說。
“你跟你爸一直都是這樣嗎?”巖從一堆快遞里挑出了一個最大件,“覺一見面就嗆嗆。”
“習慣了。”江暮平說,“他習慣了,我陪著他習慣。”
巖抬起頭看他。
江暮平也看著巖,“十年前我從沒想過自己會跟男人結婚。
“更沒想過會跟你結婚。”
巖問:“你爸當年是不是不太能接你喜歡男人?”
江暮平嗯了聲:“反應很激烈,我出柜把他氣病了,后來我出國念書,他整整一年都沒有聯系過我。”
“這麼多年,他應該一直在試著改變。”巖說,“你現在不是跟我結婚了嗎。”
“我知道,所以我有時候很后悔,后悔當初沒有選擇更溫和一點的方式。”
江暮平的父親跟一切都和解了,唯獨沒有跟他自己和解。
巖拉了一下江暮平的手,刮了刮他的手心,并沒有說什麼。
巖找了把刀,把快遞拆開,說:“我買了個按儀,給爸媽買的,晚上吃飯的時候給他們拿去。還有姨媽給我們弄的那些小菜,到時候也帶過去。”
“阿巖—”
“嗯?”
“按儀花了多錢?”
巖低頭擺弄按儀,又拿起說明書看了一眼,“我忘記了,好像是兩萬多?”
江暮平挑起他的下,很認真地問他:“你怎麼這麼敗家。”
巖笑了起來:“養不起我麼。”
“嗯,誰讓我是窮鬼。”
“沒事,我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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