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 都會離開

“香燭，還有一些紙錢。”小桐提著竹籃走到院子里的石桌前坐下，朝宋攸寧和兒招招手，“小公子，小小姐，你們過來，我教你們折紙元寶。”

“紙元寶是什麼用的？”宋攸寧問。

兒輕扯了下他，面上有些怯意。

明顯是知道的。

蘇果從屋里出來，小桐朝看了過去。兩人只是換個眼神，小桐就知道宋攸寧還不知丘老的事兒。

“夫人。”

“嬸嬸。”

“嗯，我們一起折吧。”蘇果坐了下來，取出紙親自教宋攸寧，香兒教兒折。

過了好一會兒，兒怯生生的問：“嬸嬸，我叔父呢？”有些不安，醒來這麼久還沒有看見宋安之呢。

蘇果懂的意思，應道：“在衙門理公務，昨晚城里發生了大事，他回村接了我們，剛去衙門不久。”

聞言，兒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舉著剛折好的紙元寶，問：“那這是？”

蘇果沒有直接回答兒，而是低頭看著宋攸寧，道：“攸寧，娘親想跟你說一個道理。”

“娘親，你說。”

“攸寧，你看過那麼多書，你應該知道人是一定要經歷生老病死的吧？”

“知道。”宋攸寧一下子就張起來，心快跳到了嗓子眼上。

他是一個聰明又敏的孩子，蘇果突然這麼一問，他就知道一定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了。

蘇果接著又道：“生老病死這是必然，人離開后，也并不是真的離開，他們會活在我們的心里。尤其是你的人，他會一直在你心里，他說過的，做過的事，一樣在你的記憶中鮮活。”

“娘，我懂這些。你跟我說說，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他咽了咽口水，“你說吧，我可以接的。”

蘇果手他的腦袋，“昨晚城里發生了許多意外，也死了不人。你的丘叔公也在其中。這件事來得太突然，我也剛知道不久。現在我們就折一些紙元寶，今晚出城去祭奠他。”

“丘叔公？”宋攸寧瞪大雙眼，不敢相信，他又問了一句，“娘，你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我剛才是聽錯了嗎？丘叔公那麼厲害的一個人，這怎麼可能呢？”

蘇果彎腰，與他平視，“再厲害的人，也終有一天會離去。或遲或早，或是因病，或是因為意外。攸寧，這事我也不想相信，但這是事實，由不得我們不相信。”

宋攸寧怔愣著，久久不語。

蘇果深吸了一口氣，道：“攸寧，總有一天，爹娘也會離開你。你剛才也說了，這是人必然要經歷的一個過程，誰也避免不了。別這樣，咱們今晚好好的去送送你叔公。”

宋攸寧抿著，眸中染上水氣，淚閃閃。

蘇果手他的腦袋，“要不，你和兒回屋玩一會？”

兒會意，立刻從凳子上跳下來，過去拉著宋攸寧的手輕晃了幾下，“攸寧，要不回屋你教我識字？”

宋攸寧搖搖頭，哽咽著道：“我不回屋，我要折紙元寶。我要折很多很多，姐，你也一起折，咱們多折一點，好不好？”

兒點頭，“好！我們折很多很多。”

“嗯，我們折，我們一起折很多很多。”兒點頭，“晚上，我們去給叔公上香，燒紙元寶，然后和他說說話，他一定能知道我們在想他的。”

“好！”

蘇果看著兩眼淚汪汪的小家伙，心里酸酸痛痛的。

傍晚，天剛黑下來，宋安之就回來了。

餐桌上，宋攸寧吃得很，早早就放下碗筷。宋安之瞧著，沒像以往勸他多吃一些，而是牽著他和兒回房。

他坐在桌前，兩人孩子站在他面前。

“爹。”

“叔父。”

宋安之點頭，打開桌上的包袱，指了指里面的東西，看著他倆，道：“這是給你們的，你們等一下帶在上。城里從昨晚開始就沒太平過，你們要帶著防。”

“好！”兩個小家伙瞥了一眼桌上的東西，齊聲應道。

宋安之看著他倆，欣的道：“攸寧，兒。你們昨晚的表現，我為你們到驕傲。你們是我宋家的好孩子，勇氣，膽量，智慧，你們都不缺。這樣很好。今晚，我們可能還會到昨晚那樣的人，你們能像昨晚一樣勇敢，能盡力保護自己嗎？”

“能！”小家伙們脆聲應道。

“很好！”宋安之他們的腦袋，“這槍里配的針是抹了麻沸湯的，可以讓人暫時失去意識。你們要小心一點，不要到自己人。另外，這個藥丸，你們服下去。”

他回手，倒了兩杯水，取了兩個藥丸遞給他們。

“好！”兩個小家伙服下藥丸。

宋安之打開一個匣子，從里面取出兩支銀釵，分別固定住他們的頭發，“如果手上沒有武了，你們可以用這支釵。記住了，不到萬不得已，你們別用。”

“好！”面對他的嚴肅，兩個小家伙也不一臉嚴肅起來。兩人小心翼 翼的取過小型弓駑和鐵針包。

妥當收好。

隔壁屋里，小桐也把備好的東西給柳香，教怎麼用，并安不要太張。

柳香心不在焉的聽著，滿目憂愁。

抬眼看向小桐，張了張，道：“小桐姨，我們是不是所有人都會事先服下這種藥丸？”

小桐搖頭，“不是！這藥丸不多，不是所有人都能有。”

“那我的給你吧，我不用的。”柳香將藥丸遞回去給小桐，眼眶泛紅的道：“小桐姨，我希你們都好好的。”

“有公子和夫人在，我們肯定能好好的。”小桐拍拍的肩膀，“你服下吧，我有武功，不服藥丸也沒事。你就不一樣了，你沒有武功，如果真中了毒或是什麼的話，你可能會逃不出來。”

“我沒事！”柳香搖頭，不愿服下解藥丸。

小桐停下來，靜靜的看著，問：“香兒，你怎麼不聽話呢？快服下，馬上我們就要出發了。到了那里可不是開玩笑的，刀劍影這是正常，你記住了，千萬不要太張。”

“我？小桐姨，我……”

“別我我我的了，快服下。”小桐倒了一杯水，推到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