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季睿看起來也并不打算糾結這個問題,他遣退福貴,才對葉玉說道:“過來幫我研墨。”
葉玉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繃帶,福應下后走了過去。
研墨這種事做得自然是練無比,書房一時悄然無聲,季睿半句都未再提云宛的事,就好像他讓福貴去,就是為了讓葉玉過來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葉玉視線沒往季睿那里看,卻覺得他這一頁仿佛寫了很久,正想著,季睿已經放下了筆。
葉玉知道接下來就該是說正事了,也打起了神。
“你知道我為什麼沒查戲臺子的事嗎?”出人意料的是,季睿沒說云宛,倒是說起了那天的事。
葉玉手指微微蜷了一下,低眉掩去了心思:“葉玉不知。”
“不知?”季睿握住了研墨的手,止住了的作,“你既然都看到他了,又怎麼會不知呢?”
葉玉著季睿落在自己手上的手掌微微,只覺得渾都僵起來,那個“他”,也猜到了是誰,看來季睿也看到了林楓了。
季睿一看的表便了然了,手上的作也用力了些:“堂堂一國將軍,居然喬裝戲子,只為了見舊人一面。而且那樣你都也認出了,這可真是讓人,比戲臺上唱的還要更彩是吧?”
葉玉無話可說,林楓喬裝來相府是事實,自己一眼認出也是事實,這讓旁人看來可不就是那麼回事。
越沉默,季睿的怒氣就越盛,他一把拉過沉默不語的人坐到了自己上,抬起的下與自己對視。
“你這是默認嗎?還是說,你們其實一直都在暗通曲款?他這一出打的是什麼主意?覺得我會休了你,讓你們遠走高飛?葉玉,你莫不是忘了?你葉家的滅門,他林楓可是出了不小的力在里邊,就算這樣,你也還是對他念念不忘嗎?”季睿每說一句,表就寒上一分。
葉玉的表微微一變,也沒想到季睿腦補出了這麼一出大戲,還提起了這些陳年往事。
“我沒有忘記,也沒有與林將軍有往來。”本想由著季睿怎麼猜好了,可是念及今日的目的,終究還是解釋了一句。
本以為季睿肯定會對這解釋不屑一顧,哪知自己說完后,卻明顯覺到對方那懾人的氣勢,竟真的散去了些。有些不可置信,這就可以了?
“這件事,你別再管了。”季睿終于松開了鉗制在葉玉下上的手,卻還維持著擁著葉玉的作。
葉玉一聽便知他是知道了自己派妙晴去現場查看的事了,難怪這麼容易就相信了自己的話。
“大人,你是想怎麼置云宛姑娘?”終于把話題帶到了正題上,知道跟季睿裝傻也沒用,葉玉索挑明了問。
季睿卻像是沒有真正把云宛放在心上:“置?”反問的時候,他反而笑出來了,“季寧若真是為了有跟我板的魄力,我倒是可以考慮接。但是,他有嗎?”
葉玉面一僵,是的,季寧優秀自然是優秀的,但確實缺乏一種果斷。
“這麼說起來,何水瑤也算是教子有方是不是?”季睿仿佛在故意刺痛葉玉的神經,“若不是的悉心教導,季寧被你養著,也許就不會那麼唯我是從了是不是?”
葉玉終于淡定不了了,突然就明白了,季睿一直都是知道的,知道季寧的子有何水瑤故意引導的因素在里面,卻放任著事發展到今天。
這個認知讓葉玉有些抑不住自己的憤怒,咬牙就要起,卻又被季睿又按了回來。
“我還以為你是不會生氣的木頭人,結果……又是為了季寧。”
季睿的眼里有著莫名的憤怒,但此刻更憤怒的葉玉本無暇去辨別,極度的厭惡讓連做戲都做不下去,只想遠離這個男人,卻始終掙不了那雙手的錮,這讓有些崩潰。
“季睿!那也是你的孩子!是相府唯一的嫡長子,你便是再恨我,毀了他對你有什麼好?”
葉玉終于沒忍住發出了質問,的口因為氣憤和呼吸不暢而劇烈起伏,那雙平日里總是波瀾不驚的眼睛此刻竟然有些發亮。
季睿有一瞬間的失神又很快掩飾住了。
“你倒是對他掏心掏肺,”他又是一臉嘲諷,“葉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明白,你就算再怎麼對他好,對他而言,你也不過是個會令自己尷尬的存在,人生道路上的絆腳石罷了!”
“你閉!”被中傷疤的葉玉再次掙扎起來,掙不得后有些氣急,“你放開我!”
季睿的表突然變得有些奇怪,葉玉本來也未發覺,直到下突然到一時,表有些僵地停下了作,耳邊季睿的呼吸重了一些,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的葉玉有些不可置信地對上他的視線。
季睿眼里閃過一狼狽,他有些魯地將葉玉推開:“滾!”
葉玉被推得差點站立不穩,覺得有些可笑,這種時候都能發qing,季睿可真是……
站穩了形后整理了一下,又恢復到平日里的姿態。
“葉玉告退。”
季睿死死地盯著離開的背影,直到出了書房,才惱怒地把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上。
門口的福貴聽著里面再次傳來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嚇得一冷汗,難道自己會錯了意?大爺并不是想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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