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氏和孟氏相談甚歡, 兩人開心的定下了婚事, 接下來就是讓人選良辰吉日去姚家納采、問名,這些事跟崔氏關系就不大, 完全可以由王朗出面。崔氏想到自己順利把大郎嫁出去, 還看了一場王瓊的熱鬧就心滿意足, 回家時在牛車還跟兒笑話:“大丫頭心竅是被米糊了吧?居然看上了這麼一個人家,這是準備當一大家子的老媽子?”
崔氏期過的懵懵懂懂, 親后又跟王朗不好,對婚姻沒有任何期待, 可再厭煩王朗, 都愿兒嫁給王朗這樣的人也不能嫁孟繼宗。他能力再強有什麼用?寒門莽夫, 家里又有這麼多拖累, 大丫頭這是中邪了?“你可千萬別跟大丫頭一樣糊涂!那樣的男人絕對不能嫁!哪怕你阿耶那樣的都比他好!”一樣都是門當媽,好歹王朗才四個孩子, 孟家那是九個弟妹加兩個庶子, 完全盼不到天亮的日子。
王珞點頭說:“我當然不會。”不提別的,孟繼宗很不錯,但當丈夫太可怕了, 基本可以說誰嫁誰倒霉的類型。若有所思,莫非他就是王瓊上次瓷的人?王瓊到底是怎麼認識他的?按理兩人本沒有接的機會, 但轉念一想,不也跟孟繼宗認識了嗎?提醒崔氏道:“阿娘,這事你誰也不說,就私下跟我說說好了。”
崔氏道:“不用告訴你大母和阿耶?”崔氏倒不是心王瓊會走歪路, 而是以前都是大丫頭在王朗和沈夫人面前搬弄自己是非,現在好容易有了告狀機會,就想痛痛快快的告一狀。
王珞說:“不用,免得他們遷怒你。”依照沈夫人的無恥和阿耶的偏心,他們絕對能做出這種事來。誰讓阿娘是王瓊的嫡母呢。
崔氏眼睛瞪得大大的,但瞪了半晌還是泄氣了,阿石說的沒錯,如果他們知道王瓊喜歡上這麼一個人,肯定會拿自己出氣的,認為是自己不賢惠,沒有教導好大丫頭。真好笑!大丫頭那邊什麼時候得到手?哪里不賢惠了?二娘、四娘是自己養的,們可比大丫頭好太多了。不過崔氏還有有些擔心:“那萬一大丫頭作出什麼丟臉的事來呢?會牽連到你的。”兒也就比大丫頭小三歲,也該說人家了。
“有大郎看著,要我們心做什麼?”王珞反問,大郎不是跟王瓊談心去了嗎?他勸不了王瓊,難道還會替王瓊瞞?人是王朗自己寵出來的,闖再大的禍都該王朗收拾。也不怕王瓊會做什麼牽連自己的事,王家閨的名聲沈夫人比誰都看重,王瓊敢輕舉妄,第一個置的就是沈夫人。
崔氏聞言也不再多想王瓊的事,又琢磨了一會問兒:“你說我們該給大郎準備多嫁妝——不對!聘禮!”兒總說把大郎嫁出去,都說順口了。
王珞說:“姚家不缺錢,我們多送點繡品,我們作為添妝,再送大郎新房送一套聚寶盆。”
崔氏聞言有些舍不得,兒說的聚寶盆是用金銀做的玩件,純金打造的,一個小金盆子里堆滿了拇指大的小金元寶,又貴氣又漂亮又可,是崔氏心頭的寶,就是阿姨都沒舍得送,就想以后留給兒當嫁妝。
王珞安說:“我讓人再給你打個更大的。”聚寶盆好看貴氣,最適合結婚送禮,結婚送禮就要送得人盡皆知。
崔氏擺手道:“不用太大,只要小的即可,二郎親你也送個,二娘親——我們多送點。”二娘是們這里的,要多給點,還指著二娘將來幫扶小四和兒。
王珞暗忖二娘的嫁妝您也不用費心,阿耶會給二娘找寒門,但不會找窮困人家,王珞猜二娘未來的夫婿很有可能只是富,但論政治地位可能連孟繼宗都比不上。不過這話就不跟阿娘提了,免得阿娘多想。
一行人回家后,崔氏帶著王小四先回院,王珞去找王朗說姚家的況,還沒走到書房,就聽王瓊在自己后喊道:“王珞!”
王珞偏頭去,只見王瓊急匆匆的從后面奔來,滿臉焦急:“王珞,你去找阿耶做什麼?我警告你,別整天找阿耶告狀,他才不會信你!”
王珞淡淡道:“你做了什麼事值得我告狀?”
王瓊怒道:“你別避重就輕,孟郎君跟我是兩相悅的,你別想拆散我們!”
王珞:“……”抱歉,我真沒看出,我只看到你一廂愿。
“阿寶!”王大郎回家后先去換服,他跟坐牛車的眷不同,他和二郎是騎馬去長平觀的,一路奔波,兩人一塵土,他匆匆換了服就來找父親想說王瓊的事,沒想半路就看到兩個妹妹吵架,王大郎責備王瓊道:“你說的是什麼胡話!”
什麼兩相悅,姑娘家也不知。王大郎是男人,他如何看不出孟繼宗本無意自家阿妹,如果他對阿妹有心,他早而出了,而不會留阿妹一人在寺廟難堪,即使這種選擇對兩人都好。男人保護心的人是本能,跟當時況無關。這也是王大郎反對的重要原因,自古結親都是父母之命妁之言,哪有孩子自己倒上去的?
王瓊一臉倔強的說:“我的事不用你們管!”當年出嫁后,在婆家日子不好過,也不見他們有過援手。那時大哥和二哥只顧帶著妻兒,去王珞留下的甜水巷別院過逍遙日子了。
“你——”王大郎脾氣再好,都生氣了,阿寶怎麼這麼不懂事!大家都是為了好!孟家那種人家怎麼嫁?王大郎不是有門第之見,而是真擔心阿妹走岔路,男人走錯路可以浪子回頭,子走錯道是沒回頭路的。
王珞站在一旁冷眼看著跟王大郎拌的王瓊,今天是心打扮過的,但因剛才的快速奔跑,讓發髻有些了,擺上也沾上不污跡,以現在的清洗手段來說,這條子是肯定洗不干凈了,這就意味著這條子再也不能穿出門當正裝,只能在家里當常服穿,而以王瓊的脾氣,這條子肯定是丟了,在家常服都是新,從來沒有舊服。
就一點都沒想過以孟家的條件,跟孟繼宗親后,還能維持這麼奢華的生活嗎?就算阿耶疼,給了厚的陪嫁,但人無私產,嫁到孟家,的嫁妝就是孟繼宗的共同財產,孟家要求拿出嫁妝補家用,能拒絕嗎?孟家下面十一張嗷嗷待哺,而這些人將來娶妻婚嫁……王珞是想就覺得不寒而栗,難道時期的真能戰勝一切?王珞不知道,期的時候忙于學業和賺錢,完全沒有風花雪月的心思。
王瓊見王珞又在用那種高高在上的目打量自己,原本就接近崩潰邊緣的脾氣一下發了!“你看什麼看!有什麼好看的!再看你也是庶孽生的!你娘當年給我娘當——”
“王瓊——”王珞開口打斷了王瓊后半截更難聽的話,“我們之間的矛盾,別牽扯到長輩上,不然你會后悔的。”王珞語氣很平靜,臉上甚至不帶怒容,但王瓊知道不是信口開河,從前世到今生,即使自己兩世為人,都不曾從王珞上討到過好,很多事看似贏了,其實只是王珞懶得跟計較。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次的挫敗,才讓王瓊越發現想要超越王珞,自己不行,就找別人替超越。
王大郎滿臉無措的看著兩個妹妹對峙,他很接王珞,對王珞的印象僅限于漂亮乖巧,從來沒見過王珞如此鋒銳的一面,某種程度來說,王瓊對王珞也是特殊的存在,總能挑戰到王珞的下限。
王珞對王大郎說:“大兄,我先回院休息,你跟阿耶說,阿娘跟孟君商定好了,只要阿耶選個良辰吉日去姚家納采、問名即可。”
王珞的話讓王大郎臉微微泛紅,他是純正的古代年,跟王珞、王瓊兩個披著皮,實則心都是的年人不同,提起自己的終生大事,他還是很害的,但他還是點頭說:“我會的。”阿石現在這況也不適合去見阿耶。
王珞微微一笑:“恭喜阿兄喜得良緣。”姚姑娘跟阿兄很般配,兩人已經開了一個好頭,以后肯用心經營,日子肯定會幸福的,王珞由衷希所有的兄弟姐妹都能幸福。
王大郎臉更紅了,王瓊滿臉戒備,太知道王珞收買人心的手段了,拉著王大郎說:“大兄,我們先去找阿耶。”這輩子才不會讓王珞有機會用手段收買大兄、二兄,不就是一間別院嗎?會給阿兄買,才不要王珞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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