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畫休息了一日,讓自己大腦放空,飽飽足足的睡了一覺後,整個人恢複了七八分的神。
睡醒後,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來書,“蒼雲衛人呢?”
書回話,“蒼雲衛的人正在找吳易的下落,在事發後,衡川郡的郡守吳易就失蹤了,吳易提前埋藏了證據。蒼雲衛已與東宮的頭部暗衛了幾次手,雙方各有勝負。東宮的頭部暗衛,的確有些厲害,當然嶺山的蒼雲衛果然不愧是蒼雲衛。若隻我帶的那些咱們的人,不見得是東宮頭部暗衛的對手,正因為有蒼雲衛在,我才能帶著兄弟們暗中安排衡川郡的賑災事宜順利推進,但是沒想到,二殿下被派來了衡川郡,如今還出了這等事兒,也失蹤了。”
“東宮的頭部暗衛還沒撤走嗎?”淩畫問。
書搖頭,“不曾撤走。”
淩畫冷靜地說,“也就是說,吳易也不相信東宮,自己藏起來了,蒼雲衛找不到,東宮也找不到吳易。”
書點頭,“幽州溫家的人今日也到了衡川郡,就是害二殿下進障毒林失蹤的那一波人,顯然,他們也不曾找到二殿下。”
淩畫如今睡醒了歇夠了,頭腦十分清醒,“將後梁完整的地勢圖給我一份。”
書轉去拿。
琉璃也睡飽了,到底是練武的底子,恢複的十分之快,趁著書去拿地勢圖的空隙,建議,“小姐,咱們有嶺山的蒼雲衛,有咱們自己的人,還有江北郡王的人,不如趁機,將東宮的頭部暗衛和溫家的人一網打盡。打盡了再找人,以後就沒有這麽多子可出了。免得被這些人盯著,就算找到了人,也要有一場仗要打。”
淩畫搖頭,“倉促之下,打盡不了,不止打盡不了,還會折損人手,對查找二殿下不利。”
淩畫素來惜人手,喜歡以最小的代價回報最大的利益,不喜歡去火力拚。就算拚贏了,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如今不是迫不得已的時候,自然不想這樣做。
琉璃就是個好戰的,多數時候,忍不住想手,如今又被淩畫下,隻能作罷,一時間懨懨的,“二殿下到底在哪裏呢?總不會……”
真沒命了吧?
這話不敢說出來,不吉利。
淩畫也不知道,睡醒了一覺後,頭腦冷靜了,但也沒什麽思路。
書拿來地勢圖,一共二十幾張,是後梁各個州郡縣的地勢圖,他放在地上,拚在一起,拚了一個完整的後梁。
淩畫蹲下去看完整的後梁地勢圖,目落在障毒林,從障毒林延到四麵八方,排除最早先以為的衡川郡,又開始做第二設想,第三設想……
後來,蹲的累了,幹脆坐在了地上。
琉璃一看,立即拿了一個墊給墊在下,讓坐在上麵,自己也拿了一個,幹脆陪著一起,還有書、細雨、和風等也一起圍著坐下。
淩畫對著地勢圖足足分析了半日,才緩緩站起。
琉璃也跟著看了半日,什麽思路也沒有,如今見淩畫站起,沉默不語,臉十分難看,問,“小姐,您有什麽想法了嗎?”
眾人都看著淩畫。
淩畫,坐去了桌前的椅子上,又沉默了一會兒,說,“是我忽略了,障毒林的出口,除了通往衡川郡,還通往一個地方,那就是嶺山,蕭枕應該是被嶺山給劫了。”
“啊?”琉璃震驚。
書等人也震驚,“嶺山?”
琉璃問,“嶺山為什麽要劫二殿下?”
淩畫笑了一聲,有些冷,“還能是什麽?嶺山不是鬥呢嗎?怕是有人我站隊呢。”
琉璃:“……”
是了,嶺山的確是在鬥,已鬥了多年了,近幾年愈演愈烈,隻等老嶺山王一咽氣,那麽,就是雨腥風了。
淩畫冷笑,“我本不想參與嶺山鬥,偏偏來惹我。”
琉璃也有點兒忍不了,快炸了,“我們累死累活找了多日,原來難道是嶺山在拖我們後退嗎?真是可惡。”
書看著二人,“主子,那該怎麽辦?您要親自前往嶺山去要人嗎?”
淩畫抿,來了一句,“快中秋節了吧?”
琉璃一驚,立即轉頭問書,“今日幾號了?已經快到中秋節了嗎?”
書也想起了,主子大婚的日子定在中秋節後,他是記著日子的,“今日已是八月初八了,還有七日中秋節,中秋節十日後,是主子定好的大婚之期。也就是說,滿打滿算,還有十七日。”
琉璃算計了一番,看著淩畫,有些急,“十七日的話,去嶺山一趟,再回京,來不及了吧?”
嶺山太遠,從衡川郡走,也要兩千裏了,更別說去了救出二殿下後,再折返回京,得五千裏之遙,日夜不休,最也要二十五六日。十七日本就不夠。
淩畫搖頭,“不去。”
“那二殿下……”
淩畫自然是要救蕭枕的,但也不見得親自去才能救,要嶺山怎麽將人帶去的,怎麽將人送回來,對琉璃說,“我給嶺山王去一封信。”
嶺山王還沒咽氣呢,他的子孫就敢這樣,是都拿他當死的嗎?就不信,若是斷了給嶺山的供給,嶺山拿什麽養兵養馬以及養那些眼裏隻有利益的子孫。
書提醒,“主子,您的信即便能送去嶺山,就怕是也遞不到嶺山王手裏。”
淩畫冷笑,“王世子葉瑞,一定不希我與嶺山為敵,這些年,他雖然為嶺山王世子,明明有掌控的能力,但冷眼看著嶺山爭鬥,打的什麽算盤,我也能猜到幾分,無非是想趁機清洗嶺山的陳年汙垢,拔除負荷,他可以冷眼看著人拿了二殿下而不出手,但我絕對不能讓蕭枕為這個犧牲,嶺山敢蕭枕,我就敢斷嶺山經濟命脈,嶺山的軍隊和人,都不要活好了。”
琉璃一掌拍在桌案上,“小姐說的對。”
真是比淩畫還氣,這麽些日子,不止累死累活,關鍵是為了找二殿下急死了,誰能想到嶺山背後劫了人?
書提了一句,“嶺山有誰知道主子扶持的人是二殿下?”
“外祖父和外祖母的都在嶺山,我接手外祖父和外祖母的產業勢力也隻有三年而來,雖然該斬斷的斬斷了不,但也有許多沒斬斷的東西,他們順著那些沒斬斷的脈絡查到我暗中扶持蕭枕也不奇怪。能在嶺山王的眼皮子底下爭鬥的,都不是什麽白菜,怕是那幾個姓葉的都知道。”
“主子給嶺山王送的信,是打算先送到王世子手裏?”書問。
“嗯。”淩畫點頭,“嶺山左右都會是葉瑞的,別人不是他的對手,也就是跳騰而已,當年我去嶺山時,見了那些人後,已看的分明,論本事,那些人不及葉瑞,雖然,葉瑞看起來不聲不響的,但就衝這些年,與我暗中打道用我特意撥出的那一大筆銀子養嶺山兵馬的人是他,就沒有別人的機會。嶺山王世子,可不是從小吃素的長大的,在狼群虎群裏長大,他豈能是小綿羊?”
琉璃有些生氣,“可是,都過了這麽久了,若明知道有人劫了二殿下,王世子屁都沒吭一聲。”
“他怕是也想看看,我是否能想到是嶺山的手,或許,也想看看蕭枕這個被我扶持了十年的人是不是扶不起來的阿鬥,或許還有別的原因,總之不會沒有理由。”淩畫提筆開始寫信,“無論如何,他把人給我要出來,完好無損的還回來就是了,若是了一汗,我饒不了他。”
琉璃發狠,“二殿下哪怕不一汗,大約也到了驚嚇,還有咱們都到了驚嚇,不能便宜嶺山,也不能便宜王世子。”
“自然。”淩畫折騰這麽久,自然也是一肚子氣,說話間,下筆鋒利,字字珠璣,力紙背。
不多時,兩封信寫完,一封信是給嶺山王世子葉瑞的,一封信是讓葉瑞轉給嶺山王的。
將兩封信用蠟封了,遞給書,“你帶著人,騎最快的馬親自送去嶺山,順便等著接二殿下,我在這裏查找吳易理衡川郡的事兒,順便等你的飛鷹傳信,以十日為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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