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洲是個完主義者,不滿意的鏡頭會一直拍到滿意為止,演員喜歡他,但也怕他。
自然,對于這樣的效果他不太滿意,而這份不滿意是針對群演的他又沒有辦法,他不能拿對演員的標準來要求群演。
正想著這場戲是不是干脆讓他們五個人上時夏樂從隊伍前邊走到后面,讓四人排一排,給他們講究踢正步的力度和高度,這個一時半會沒法練得和他們一樣,可如果只是要做做表面文章還是知道要怎麼做的。
程洋站起走過去跟著學,很快,苗斌他們幾個男配也都走了過去一起練,這個后面他們也是用得上的。
“撿著寶了。”
蔣洲喃喃自語,拿起旁邊的dv將這一幕拍下來,回看時發現服了些,立刻讓工作人員送雨讓他們穿上,免得影響后邊拍攝。
練了大概半小時,夏樂帶著他們走了一遍,看起來已經非常像模像樣了。
蔣洲揚聲喊,“就這樣,拿上盒子來一遍試試。”
工作人員趕把盒子送到他們手里,帶回下的雨,其他無關的人全部退開。
跟著夏樂的口令,一行九人從一頭的走到另一頭終點。
“很好,就這樣,小樂你補個妝,我們正式開拍。”
夏樂回了個ok的手勢,走回來在椅子上坐下取了帽子讓阿杰補妝。
“這頭發剪得可夠短的。”
蔣洲還是頭一回見著,意外之余卻也不覺得吃驚,小樂和那些明星是不一樣的,在那明星這個份遠遠比不上軍人的份,穿上這服,哪怕是在拍戲的狀態也會自調整。
“我就說吧,哪個明星能剪這麼短的頭發。”
阿杰還是有點忿忿難平,能玩的花樣了他得失去多樂趣。
夏樂不理他,這就是個碎子,理他更不得了。
蔣洲看了兩人一眼,哪還能不知道怎麼回事,頓時就有些想笑,回頭看到林凱他們幾個的寸頭他就惦記上程洋他們的頭發了,“你們摘了帽子我看看。”
苗斌邊摘帽子邊笑,“蔣導,我們的頭發可是劇組的造型師給剪的,完全按您標準。”
幾人的頭發都剪得很短,看起來都有點栗球的覺,程洋了頭一不二的人,已經被得聽話了,幾個男演員雖然抗拒,到底是沒膽子和蔣導抗爭,在心里安自己頭發長得快,等拍完了頭發就長回來了,老實的被造型師按著把頭發推了平頭。
這一通折騰已經接近中午,線比之前好了些,走在蒙蒙細雨中拍鏡頭就是一幅畫。
蔣洲拍了幾個鏡頭看線,“行,準備拍吧。”
工作人員忙碌起來,演員各就各位,蔣洲往監視前一坐,臉上沒了笑模樣,工作中的蔣洲非常不好惹。
夏樂正了正帽檐,接過盒子捧在手里,回頭看向那幾個群演,“繃,把力量表現出來。”
幾個群演立刻點頭,在圈子里打滾的時間不短了,他們知道好賴。
一切準備就緒。
場記拿著場記板上前,“一場一鏡一次,action。”
打板一響全場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注視著場中那支隊伍,他們滿都是悲傷的氣息,莊嚴肅穆的一步一步往前走,沒有言語,沒有口令,整齊劃一的如同一人。
蔣洲看著監視里的夏樂,明明面無表,可那種難過,那種痛從面部的每一條紋路,每一個細孔中泄出來,那種緒上的渲染比那些號稱演技好的更強烈,更能染人,蔣洲想,這就是夏樂當時的緒吧。
“卡。”
群演聽到這一聲肩膀立刻塌了下去,剛才他們連呼吸都差點忘了,就那麼繃跟著前面的人走,好像真是一個兵,現在也真的是有戰友犧牲了一樣,不用導演說,他們也知道這場戲過了。
可夏樂一時間有點走不出來,捧著盒子站在那里,就像回到了曾經的場景,活生生的一個人跟出去,回來時只剩一把骨灰,這樣的事無論直面幾次都無法適應。
施浩然看緒不對上前來拿盒子,覺到隊長的抵抗也強行走,回頭給林凱拿走,不要再出現在隊長眼皮子底下。
“這是假的,隊長。”
夏樂看著空了的手,這是假的,可經歷過真的,還不止一回。
路遙抬頭看向天空,好像這樣就不會被人看到他紅了的眼眶,執行完這次任務回去他還是繼續去心理醫生那報道吧。
陳飛攬住他的肩膀走到隊長邊攬住,施浩然同步上前搭住彼此的肩膀,四人圍一圈無聲的彼此安,把盒子給工作人員的林凱也快步走過去加進去,崽一樣抱團取暖的五個人什麼都不用說就讓旁觀者莫名的鼻子一酸。
失態也就片刻,夏樂走回蔣洲邊,“過了嗎?”
“過了。”
蔣洲像是沒看到剛才那一幕,笑著打趣,“這樣都不過我之前所有的劇大概都要回爐重造。”
夏樂點點頭,“我需要休息幾分鐘調整緒。”
“上午就到這了,飯菜馬上送到,吃完你先看看后面要拍的戲份,我先拍程洋他們的戲。”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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