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飯，邱凝去新城給父母送東西，順便把兒送到林湖小區，得知鄭先生不在也就沒有進去，待到看著小樂回自家一樣按了指紋鎖進去后“……”

正覺得好笑又莫名不爽時手機鈴聲響起，一看來電顯示忙接了起來，“陸政委，恩，好，我就在這邊，最多十五分鐘能到，好，一會見。”

深吸一口氣，邱凝發車子調頭離開。

兩人約在一家咖啡廳，陸春穿一便服坐在最角落的一桌，警衛司機也都沒帶，軍人的姿態仍然看得出來，可到底是沒那麼打眼了。

看到邱凝他站起來揚了揚手。

邱凝點了咖啡，服務員一走氣氛有些沉默，好在咖啡館放著輕音樂，也不覺得尷尬。

陸春和夏濤曾經同在孤鷹，一起執行過任務，互相扛過對方，是過命的，后來陸春了傷，迫于家里的力不得不退下來，也因為家里的背景升遷得比一般人快上許多，夏濤多也是他照拂才能夠在后來調任一個相對不錯的位置，那時候兩家是真的走得多。

“我昨天才知道小樂出事的時候試著打了你電話，沒打通，后來看到你我就猜你可能當時是在過來的路上。”邱凝笑了笑，“多謝你。”

“小樂不止是我的兵，還是夏濤唯一的孩子，我怎麼照顧都是應該的，就和你們一家子現在照顧小寶一樣。”

“決定的事我這個做媽媽的當然要支持，做了這麼多年軍嫂，這點覺悟我還是有的。”

服務員把咖啡送過來，邱凝道了謝，拿起小勺子在杯中攪，“陸政委，我想問問，八年前我問過的那個問題現在能給我答案嗎？”

陸春端著水杯在掌心轉了轉，當年問，為什麼的丈夫在將近四十歲的年紀，并且已經退離一線做戰部隊兩年的況下還會被要求去出危險任務，這種保程度極高的任務當然不會向說明，就是現在都是不可說的，因為那個事到現在都沒有出結果。

可對一個失去丈夫八年多將近九年的人，他也不忍心再一次拿保兩個字來打發。

音樂聲中陸春傾低聲道：“那是夏濤在一線時跟過的一件事，因為那件事我們犧牲了不人，其中包括他兩個關系非常不錯的戰友，所以后來發現線索時他申請前去，當時他雖然退出一線，可他是孤鷹的教，每天訓練量不比平時多，手退化有限，首長權衡過后允許他帶隊執行那次任務。”

所以是他自己要求前去的嗎？邱凝手一抖，小勺子掉進咖啡杯里磕出一聲脆響。

看著這樣的邱凝陸春心里也不落忍，可他忍著沒有把前段時間發現的線索說出來，小樂也明顯沒有說，他知道怎麼想的，因為他也那麼想，一個人承得起等待，承得起失，但是未必承得住給了希后的絕。

“小邱，我們并沒有放棄……”

“我沒事，八年都這麼過來了，不差下一個八年，現在小樂又在我邊，沒有什麼是我面對不了的。”邱凝笑，眼眶微紅，卻仍保持了云淡風輕的姿態。

“說到小樂，那個病很嚴重吧？”

“說穿了這其實就是心病，需要自己走出來，借著這次的事暴發出來了說不定是好事。”陸春面上出些驕傲，“來之前我還在想事嚴重到了什麼地步，可事實說明自控能力極強，就算是在病發的時候都控制住了自己，你不用擔心，那點事我會抹平了，對小樂不會有任何影響，就憑著把兇手抓住了這點事也不事。”

邱凝多是放下心來，畢竟到了地方，還是不能和公安系統鬧得太難看了，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得吃虧。

“啊，以前還好點，幾年兵當下來直得都完全不會拐彎了，我是真擔心將來會吃虧。”

陸春不以為然的搖搖頭，“沒有點腦子帶不了隊，也立不了功。”

“小樂立功了？”

“……沒說？”

邱凝苦笑，“半點口風都沒。”

“不說以前那些功勞，退役之前就拿了團一等功個人二等功，被破格提升校。”

邱凝手里的小勺子再次掉進咖啡杯里，抬頭看向陸春，確認一般問，“校？”

“對，校，連這個都沒和你說？”

“回來后很提起部隊的事。”邱凝捂著口，太清楚二十五歲的校意味著什麼了，如果一直在部隊發展……

算了，用命拼回來的校不要也罷，還是把人好好兒的留在邊吧，邱凝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平息心里復雜的緒。

“我家那位總念叨你，找你吧又怕你想起夏濤難過，你有時間多和聯系聯系，我和夏濤是鐵兄弟，雖然夏濤現在不在家也別生分了。”

“……好，回頭我就和嫂子聯系。”

這邊在敘舊，那頭夏樂也接到了鄭先生的電話，“到家了嗎？”

“恩。”

“你去客廳打開電視。”

夏樂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照著他的指示把電視連上調出新聞臺，看著那一水的公安制服也就明白過來。

滅門兇殺案以一場結案新聞發布會的方式出現在世人面前，主持發布會的是市局局長，夏樂原本不過隨意聽著，可當聽到后來都坐直了。

“死者共五人，為六十二歲的許某某，六十四歲的謝某某，三十五歲的陳某某，以及八歲的石某某和四歲的石某某兄妹，在昨天之前這是這個家庭的全部人口，這個家庭的男主人，六十四歲的石金榮同志為一名榮的人民警察，于十九年前緝拿要犯時犧牲，四十一歲的石揚同志為一名榮的緝毒警察，三年前壯烈犧牲，為了保護警屬安全，有關方面將石揚同志的家人安排來到烏市安家，沒想到仍然沒能逃毒手，一夜之間被滅門，一個不留……”

竟然是毒販尋仇嗎？夏樂怔怔的看著屏幕上的人一張一合，一個字都再沒聽進去。

等等……不對，不是說救活了一個嗎？怎麼變五個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