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車子走遠,邱凝挽著兒的手上樓,不著痕跡的打探,“鄭先生這是嫌棄我菜做得不好吃?”
“不是,他爺爺從京城和我們一起過來了。”夏樂接過媽媽手里的菜袋子老實回答。
“哦?你也見著了?”
“恩,去了鄭老家里。”
邱凝腳步都頓了頓,有點想嘆氣,自家這個就算了,部隊里呆久了不懂這些人往來,估著上門都是空著手的,可那個看起來就很明的孩子怎麼就會把一個旗下藝人往長輩面前帶,還帶得理所當然的樣子。
“老爺子有沒有不高興?”
“為什麼不高興?”夏樂打開門,先把媽媽的拖鞋拿出來放到媽媽腳邊,然后才自己去換了,家里冷,又把空調打開,“媽,你休息,我來做飯。”
“就你那能吃就好的水平快別浪費我的油。”嘲笑了兒一句,邱凝提著菜進了廚房,得,也不打聽了,隨他們自己去吧,說不定傻人有傻福呢?
回屋換了服出來,見飯已經煮上,菜也在洗了,邱凝笑:“沒有把瑩瑩算吧。”
“記著的。”夏樂關了水籠頭,猶豫了下,和媽媽說起鄭先生說的搬家的事。
“該搬的時候就搬,這房子又不是就了別人的了,你爸如果真能自己回得來他也有鑰匙,就算他鑰匙丟了也知道備用鑰匙藏在哪,還怕他進不了家門?”
邱凝切菜的作不停,“就算真有那個萬一,我手機號碼沒有換過,如果他忘了那他是活該回不了家。”
“媽……”
“恩?”
夏樂好一會沒有說話,邱凝卻笑了笑,“你是想說如果你爸真不在了我會怎樣?還能怎樣,接唄,都過了這麼多年什麼結果都是有可能的,萬一真的死了我也總要知道他的尸骨在哪里,死前是不是被折磨過,生要見人,死要見尸,我也就這點執念了,總不會有人恨他恨得將他挫骨揚灰了,就算真是不還有把灰嗎?”
冬天的水有多涼?夏樂覺不到,因為心里太難了,甚至想和媽媽說對不起,就算進部隊也沒能找到爸爸,沒能達的期盼。
“小樂,不要害怕。”對上兒的視線,要不是手臟邱凝想拍拍的頭,就像小時候一樣,“不要因為看到媽媽在里的苦就覺得多余,它有最好的樣子,能讓你付出多都心甘愿,它會讓你明白心花怒放是什麼滋味,而且啊,遇上好的會讓你變更好的人,媽媽的雖然等候的日子多了點,可如果再給我一次選擇的機會我還是會嫁給你爸,他真的很好,好到我愿意為他撐起這個家,只要他能回來。”
邱凝眼里有淚,可仍然笑著,“小樂,你會有你的,答應媽媽,遇上了不要排斥它,恩?”
“……恩。”
“乖,行了,這里不用你了,去彈琴給媽媽聽,有琴聲伴著媽媽炒的菜能更好吃。”
夏樂應了一聲,把青菜從水里撈出來才離開,不一會琴聲傳來,邱凝靠著流理臺好半晌沒有彈,啊……
那邊鄭老爺子也到了,沒急著進屋先在湖邊走了走,就是手里沒了手仗總覺了點什麼。
老鄭陪在一邊也不催促,平日里總覺得自己老胳膊老,可在八十七的老父親面前他是半個老字不敢提,八十七啊,老鄭在心里嘆了口氣,打定主意回頭就和小兒子好好上堂課,該渾的時候還得渾嘛是不是,折騰來折騰去做什麼。
“小皮猴和夏家那姑娘怎麼回事兒?”
說起那兩個老鄭也是哭笑不得,“我們瞧著都是那麼回事,可他們兩人自己反倒完全沒覺得,我都恨不得讓人帶他們去瞧瞧別家公司老板和藝人是怎麼相的。”
“我就說有點不對勁。”老爺子大笑,“不提醒他,讓他折騰,看他瞎到什麼時候去。”
“……爸,小四兒也是孝順,想您開開心心過個年。”
“我還能不知道他什麼子。”老爺子瞪了兒子一眼,他總不能告訴大兒子他是怎麼被夏樂扛出門的。
哼了一聲,老爺子終于不游湖了,抬腳往鄭家走去,這會喻姐已經進屋和主人見過了,一起在門口迎著兩人。
章惠笑意盈盈的了聲爸,老爺子素來得意這個大兒媳婦,對態度極為溫和,“聽老大說你頭又疼了?怎麼就治不了了?”
“就這麼個病,不然今天就和老鄭一道兒去接您了。”章惠親手奉了茶后在下首坐了,自然而然的親近,“也是因著這天氣,過了這季節就好多了,倒是您,什麼時候見著都一樣神。”
“行了,自家人用不著商業互吹。”老爺子得很,網絡用語用得溜溜的,打量這寬敞但是很溫馨的大廳他在心里慨,大概也只有老大家里還像個家了,不論多久不來,這種家的氛圍沒有毫變化。
“那幾個還在家里住著?”
“一年總有半數在家吧,依著他們自己,想回來就回來,反正房間碗筷都有他們的份。”
“小四兒也沒往外邊跑?”
章惠笑,“他是在家住得最多的,總怕我們有點什麼事邊沒人。”
老爺子也不意外,那小子猴猴的,心里卻自有一桿秤,誰是自己人,得護幾分秤得清清楚楚,家里人自然是份量最重的,就像把自己帶到烏市來,看上去就是他不管不顧的干了渾事,把這事都背在了他自己上,那幾個要是怪到老大上他一通渾也就完事了,反正他在那幾個面前渾也不是一回兩回,他們該習慣了。
“行,我也不辜負小四兒的一片孝心,就在這邊過年了,小喻,你看看還缺著什麼沒帶的讓那邊寄過來。”
“不用了。”章惠笑瞇瞇的對小喻道:“只要爸的藥帶齊了其他我這邊都有備上。”
“帶著了帶著了,子靖爺出門的時候就有囑咐過的,我要忘了他下次該不喊我喻姐了。”
幾人都笑開了,那小子真的是,甜,但也實打實的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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