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念舊,但也不要求子和他一樣,雖然房間都有卻從不要求他們回來住,所以長年住在這里的除了老爺子就是四個已經在這宅子里工作了許多年的傭人。
壁爐里火熊熊燒著,宅子里安靜,但半點不顯冷清。
扶著爺爺在壁爐前的搖椅上坐下,鄭子靖非常不拘小節的席地而坐,地毯的花有些古舊,襯著周圍的一切剛剛好。
傭人來上茶,鄭子靖笑瞇瞇的和打招呼,“喻姐,我就說你適合穿紫,大氣,特別有氣質。”
年近五十的喻姐笑得眼睛都瞇了一條線,“子靖爺的眼誰敢說不好。”
“一直就那樣,是喻姐讓這服變好看了,不然我眼再好也沒用啊。”
喻姐被哄得眉開眼笑,“等著,喻姐給你做好吃的去。”
“要加量!”
“加量加量,給你多多兒的。”
老爺子就在一邊看著小孫子耍寶,椅子一搖一搖的,時間仿佛都慢下來了,這家里啊能力大的跑了,好在剩下的雖然能力弱了點但也能扛事,可是心里難免還是覺得憾,如果沒有發生那些個事一家人齊齊整整的都留在京城多好。
“爺爺,你又去淘著好玩意了?”
“也就你眼神好,一來就能看出來屋里添了好東西。”老爺子指了指幾個地方,“都是新添的,怎麼樣?”
“您過了眼的我還能說不好啊,那不是找揍嘛。”鄭子靖認真看了幾眼,這方面他是真相信老爺子浸了幾十年的眼。
老爺子點了點他,想裝出個唬人的樣子自己卻又先笑了,“也沒有去別地兒淘,前不久有人家里頭出了事,要填的窟窿大,我就讓他們先把東西留我這了,借了一筆錢給他們,回頭緩過來了要是想贖回去把錢還回來就。”
鄭子靖托著腮幫子笑,“前兒老鄭還念叨,不知道老頭兒是不是又胡收了一屋子人,您瞧瞧,老鄭多了解您。”
“你爹都是老鄭了那我是啥?”
“這問題您都問多次了,又問。”鄭子靖傾捧住老爺子的臉細瞧,“都這麼高興了繃著干什麼,快笑快笑,忍著多難。”
“沒大沒小。”老爺子拍開他的手,“兒子關心老子那不是應該的,用得著高興上臉的?”
雖然這麼說著老爺子仍是笑開了,大概真是遠香近臭,在邊的時候沒覺得多親近,遠遠離著反倒是好了。
“你媽最近怎麼樣?”
“和以前一樣,除了頭疼也沒別的病,就是最近三姐讓心了點。”
“又鬧騰了?”
“是唄。”鄭子靖深知說話半真半假的髓,老爺子想知道多一點家里的況他就多說點,但是真正煩心的卻也不會說出來讓老人跟著心里不好,就這麼輕輕松松有一搭沒一搭的敘著話。
“你那個公司怎麼樣?”
突然問到自己上鄭子靖也沒在意,他的投資公司爺爺是知道的,于是他道:“目前投資的幾個項目都穩……”
“不是那個,你不是新開了個經紀公司?”
鄭子靖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輕笑一聲,道:“他們和您嚼舌了吧。”
“你不吃家里的老底兒,自己去開公司不是好的事?理他們做什麼,那一行水是渾了點,但是任何行業都不會永遠渾下去,就像現在那些已經正規化的行業一樣,小四兒,你要記著一點,沒有……”
“沒有不好的職業,只有做不好的人。”鄭子靖嘻皮笑臉的搶著說完,“老鄭不愧是您兒子,早就用這話敲打過我了,您就饒了我吧,我都記得牢牢兒的了。”
“頭。”老爺子笑罵,看他那副得瑟的樣子就忍不住想刺刺他,“那姑娘不是了欺負?你不好好替人出頭來我這做什麼?我一把老骨頭了可不想往那里頭淌。”
“我要這點事都解決不了老鄭不得敲我腦袋,您別想那些,都是小事,我今天過來就是看看您,沒別的心思。”
“你倒是有點心思啊,不知道老頭子我在這等著呢?”
鄭子靖笑得不行,拿出手機開就開錄了,“不行,您把那話再說一遍,我得讓老鄭聽聽。”
“你當我不說,開好了沒有?我說了啊,你倒是有點心思啊,不知道我老頭子在這等著呢?錄好沒有,讓他聽,最好是把你往京城趕,我還不得了。”
鄭子靖賤兮兮的把短視頻發到了家庭群里,最先看到的竟然是大哥,“小四兒,你去看爺爺了?替我問我好。”
“爺爺,大哥向您問好。”
“告訴他我聽不著,讓他自己來我跟前說。”
鄭子靖盡職盡責的做著傳聲筒,然后就看到別別扭扭的老鄭發了個圖片,一紅紅的長長的子,像是古代衙門用的那種水火仗。
鄭子靖拿著手機就往老老鄭面前遞,“我回去要挨了揍肯定怨您。”
老老鄭推開手機,笑得見牙不見眼的,“那就別回去了,正好,我還不想讓你走了。”
“您跟我去烏市不也一樣,都您多回了您也不去。”鄭子靖看了一眼手機,見是章惠士問話連忙噼里啪啦回話,在家里章惠士是金字塔頂上的人,不能怠慢。
老爺子直接不接這茬,“來京城給拉資源來了?”
“我這都還沒發力呢,資源就找上門來了,毒辦的郵件直接發到公司郵箱了,找做毒大使。”
老爺子在京城打滾了一輩子,雖然行業不同,但很多事也是共通的,立刻就想想了重點,“有后臺?”
“您這消息知道得不完全啊,跟您嚼舌的沒有告訴您是退役軍人吧。”鄭子靖聳聳肩,“我不信他沒查,只是最后沒查到而已。”
老爺子多敏,一聽說查不到就坐起來了一些,“是家況特殊,還是個人況特殊?”
“的檔案加了,閱讀權限設定不低。”
喝了口茶,老爺子沒再說話,有這樣一個背景,找還是個新人的做毒大使就說得過去了,畢竟這幾年毒宣傳這事上是有點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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