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從有了自己的小之后,買了一本嶄新的筆記本。
倒也不花哨。
每天都放在書包里。
多數時間,都是放在學校。
怎麼也沒想到,那天上完育課,回來時,發現好多人聚集在桌子旁邊。
再一看,的筆記本不知怎麼掉在地上。
而地上正好有一灘水漬。
鄔喬正要去撿,對面一個生先彎腰,他撿起來時,不小心看到本子上寫著的字。
大聲念道:“終有一天,我會去哈佛。”
“哈佛,哈佛。”
鄔喬臉頰在念出第一個字時,便已經被氣得漲紅。
誰知對方不僅沒收斂,反而在念完之后,大聲笑道:“鄔喬,你野心這麼大,清華北大都容不下你了,居然還想要去哈佛。”
“哈佛這種學校,是我們這些人能去的嗎?”
到了這一刻,鄔喬不僅沒哭,反而突然慶幸自己的膽小。
因為不敢在紙上寫下程令時的名字。
默默寫下哈佛兩個字,來替代他。
滿張紙上,寫下了整整一頁的哈佛。
終于有一天,我會去哈佛,會去見他。
年時的妄想,只敢藏在心底。
卻還是被突然打碎。
有人明明白白告訴,別做這樣的夢,那樣的地方,不是你配妄想的。
能夠看得見的,是夢想。
無法追逐的,是妄想。
那個同學的嘲笑,至今還能清楚的記得。
今天程東說的話也是,他說,程令時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其實一直都知道。
可是努力到現在,就是為了讓自己擺從前的卑微和懦弱,想要為更耀眼奪目的人,想要為建筑師。
能夠真正比肩與他,站在他邊的建筑師。
這一次,不想再退,想要勇敢一次。
趁著鄔喬回程令時公寓,替他拿換洗服的機會。
容恒抓問道:“你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你是為了救鄔喬,才傷的?”
“不是。”程令時直接否認。
容恒懷疑道:“真不是?”
程令時角微松,淡然道:“鋼管倒下來,把我們砸了。你待會打電話給老錢,雖然我們跟他是一直以來的合作關系,但是他的工地上出現這種事,一定要嚴查到底。”
“我懂,幸虧這次只是鋼管從旁邊倒下來,這要是從樓上掉下來,我他媽可就……”
看不見你了。
容恒這種混不吝格的人,愣是都沒敢把這麼晦氣的話說出口。
程令時神有些嚴肅:“施工工地上的安全問題,是重中之重。寧愿耽誤工期,也不能出一點事故。你也應該知道,工地上的事故率,對我們這些設計公司也是有些影響的。”
容恒知道這個安全事故的重要,鄭重說:“放心吧。”
說完,他就出去打了個電話。
誰知等二十分鐘回來之后,他臉不虞,直勾勾盯著病床上的程令時。
“我就知道你沒跟我說實話,”容恒一臉惱火。
程令時沒出聲,只等著他嚷嚷完。
容恒氣道:“人老錢跟我說了,你是為了救跟你一起來的那個小姑娘,才會被鋼管砸到。你把抱在懷里,自己被砸了。”
“我說你是真不拿自己的當,你還記不記得,你胳膊里面的鋼釘,到現在都沒拿出來呢。你這次是命大,只砸到后腦,沒有砸到舊傷。
“你一個設計師,萬一斷了胳膊,你拿什麼做設計。”
容恒在病房里來回踱步,越想越生氣。
反倒是傷的人,躺在床上,滿臉不在意。
“我說你,英雄救也不至于這樣不顧自己吧,”容恒看他還是這幅懶散的表,越發生氣:“不是,你該不會是真的喜歡鄔喬吧?”
終于,程令時緩緩抬頭朝他看了過來。
他清俊的眉眼,在這一刻,微微挑起,突然輕笑了起來,臉上帶著一種愜意而松弛,口吻依舊是那副慵懶的腔調。
“怎麼,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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