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好。”
“乖,”舒蘭的聲音清亮,笑得不知多和善,“你在做飯呀?”
歡尷尬地看了看水槽裏的篩子,尋思是不是該給自己塑造個雖然不漂亮但好歹賢良淑德的假象,蘇母已經不滿地皺起了眉:“讓蘇睿做,孩子沾什麽油煙?我兒子做飯很好的,中餐西餐都會,值得嫁的。”
不知怎的,歡有種對方過於熱忱急於推銷的錯覺,轉頭看了眼正用目在和母親打機鋒的蘇睿,決定做個誠實的好孩子:“是他做飯,有時候也有阿姨來做,不過他做的更好吃,我就是打打下手。”
“那還差不多,歡歡,你讓他多做,不然找阿姨做也行,我們蘇家媳婦好當的,明……”
“媽!”
擔心母親過於急切把歡嚇到,蘇睿把人拉到了後,舒蘭像嫌狗屎一樣揮揮手:“誰看你這張臭臉,喊我歡歡出來,臭小子你可別欺負人小姑娘,要是讓我知道了……”
“媽,你找我幹嗎?”
歡頭一次在蘇睿臉上看到頭痛又無可奈何的表,捂著在後頭笑,被他反手敲了個栗子,歡還沒吭氣,蘇母先提高了音量:“蘇睿,你做什麽!”
現在歡可以大膽猜測,“蘇睿朋友”在舒阿姨的眼中是很珍貴的,進而推斷在自己出現之前,外人眼中的鑽石單漢蘇睿在蘇阿姨眼裏是會娶不到老婆的。歡用隻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躲在蘇睿後把自己的揣測笑著嘀咕完,從相識後一直“勸”多用腦想問題的蘇睿有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腳的鬱悶。
“恭喜你,猜對了。”
在過於了解兒子惡劣程度的舒蘭眼裏,蘇睿狠心冷,矯的臭病一堆,一般人他看不上,看得上的基本上不了他的格脾氣,而且年後幾乎沒有對生過心,舒蘭和丈夫一度已經開始猜測兒子的取向問題,並試圖做寬容大度的父母接下來,忽然從天而降一個兒子張口就想娶的朋友,舒蘭真是唯恐人跑了。
“也就是說,嫁到我家你基本不用擔心婆媳問題,因為我媽從聽說我了朋友以後,就恨不得把人供起來。”
舒蘭笑盈盈地看著兒子把歡調侃得麵紅耳赤,心懷甚,本來都覺得這輩子看不到自家孩子正常點的樣子了,而且人家小姑娘長得大大方方的,還有什麽可挑的?不過想到自己找來的原因,舒蘭神為難起來。
“蘇睿,過兩天不是我生日嗎?陸翊坤寄了包裹過來,都是我家鄉的特產。”
空氣裏那點紅的氣泡被破了,蘇睿垂下的眼簾裏斂去的是頗為複雜的。
“陸翊坤他真的是……”
舒蘭第一次聽兒子說起的時候,花了很長時間去消化陸翊坤的真實份,因為他在蘇氏夫妻眼裏就是蘇睿亦師亦友的救命恩人,而且當年教導蘇睿的時候,陸翊坤曾經在蘇家住過兩年,舒蘭和丈夫對踏實言的他印象很好,才會力勸他退出傭兵團,還掏本錢幫他起家做生意。
這麽多年,陸翊坤逢年節必有問候和禮,如果蘇父和蘇睿去戰地區,他大多會趕來保護,如果實在忙不過來,也會遠程參與安保工作的布置,舒蘭是打心眼裏謝他的。而且自己家的兒子千好萬好,在上一貫顯得太淡漠了,舒蘭覺得陸翊坤的事自己至今都沒緩過勁來,蘇睿怎麽會連為難、懊惱的痕跡都找不到,也正是因為這樣,讓兒子“神仙下凡”的歡就顯得更珍貴了。
“我知道你認為我對陸翊坤的態度太狠了,可是販毒這件事,他不是剛剛參與,十幾年前青寨建立的時候,他就是決策者之一。”
蘇睿甚至懷疑在木也和陸翊坤的原始積累裏,就有蘇家被蒙蔽後添的一桶金,當然這種揣測他不忍心讓母親知道。
“他對你還是很好的。”
“這麽多年的分我當然認,但是義之上有倫常律法,有不能退讓的底線。”
從頭到尾,蘇睿語調平緩得沒有一起伏,仿佛隻是在做科研項目的陳述,不帶任何彩,可是有的手指忽然進了他的掌心之中,他低頭,看見歡七上麵,好像把他在心頭的緒都接了過去,他了乎乎的手,覺得有人能夠共分擔的覺真的不錯。
“哎,真的沒有別的……算啦,毒品啊,沾上了都沒得回頭。”
舒蘭愁緒滿懷地坐在那裏,宛如一幅充滿憂鬱氣息的古典畫,有秋葉落地的靜,蘇宏宇端著茶點過來,看見夫人秀眉深鎖的模樣,人還沒鏡嗓門先吼到。
“小子,你又怎麽我老婆了?”
歡實在不想一口氣隔著視頻就把男朋友的父母給見了,趕和舒蘭道了聲別,趁蘇睿分神就貓腰溜了,關房門前聽見蘇父大著要帶Kaley來教育教育不孝子。
Kaley?不就是蘇睿過去的緋聞友?原本還擔心自己行為太沒有禮貌的歡瞬間覺得頭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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