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發現。老虎,好多人說吃了那東西,生的孩子怕有問題。”
“放屁!我胡老虎的崽會有什麽問題?而且我不是戒了嗎!你好好在家養著,再給我生個大胖小子,丫頭,丫頭也可以,錢夠不夠?”
胡老虎的腳從椅子上放了下來,又激地抖著,他用力了手,到了欄桿上:“來,給老子憨娃娃。”
站在外麵的龔長海遞給站在胡益民後的警察一個眼神,示意他不用阻攔,李紅配合地站了起來,吃力地過隔離的臺麵,胡老虎大的手掌上了沒怎麽顯懷的肚子,臉上出點傻笑。
“我就說我婆娘肚皮上一圈不白長,好養,這個鬼崽子也厲害,說來就來,現在懷孕有一堆七八糟的檢查,你不消管錢多,都去做嘍。莫怕,我的娃娃出不了問題。”
李紅著肚皮上丈夫那雙又糙又熱的手,輕輕挲著,連知道他吸毒、知道他出事都沒掉的眼淚嘩嘩流了出來。胡老虎魯地揮著手掌想去抹,被鐐銬限製住,呸地罵了句髒話,坐了回去。
“憨婆娘,大好的喜事哭什麽喪?回去找個人做事,你別忙了,吃好睡好,好點養著我崽娃娃,我娘脾氣大,你不消慣白氣。”
李紅胡了把臉上的眼淚鼻涕,紅著眼又笑了,笑得也不怎麽好看,胡老虎甩著手銬了長出青茬的頭,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老虎,我想要個丫頭,都說丫頭心。”
“好,要丫頭。”
等把李紅送上了回去的車,又告訴小虎子也接到了安全地,娘倆通了會兒視頻,龔長海和老樊才返回看守所,先把錄下的李紅和小虎子的視頻給他看了,再把黃鍾家被砸得稀爛的圖片和寄去胡家的“按枕”都擺在他麵前。
胡老虎臉上的又了,忽然悶頭要了煙,龔長海把整包煙都擺在他手邊,一接一地給他點,也不催他。
胡益民和黃鍾認得很多年了,以前關係算不上鐵瓷,不過小時候在同一夥搗蛋鬼裏打混,大了也有一同破頭流打出來點。當年黃鍾傷人吃牢飯,爹媽出車禍去世,大手大腳的胡老虎那陣恰好有點錢,就順手想幫一把,隻是胡母不喜歡黃鍾,更怕得罪能把黃鍾搞進去的老大,在家撒潑打滾裝病倒地死攔著,老虎就沒有親自出麵,花錢請一個後來跑路去了Y國的朋友黃辦的。
之後胡益民去了翡國,黃鍾出獄到陶金手底下做事,兩人沒有往來,到上年黃鍾在東南亞到自己找了幾年的黃,才知道真正出錢救急的人是胡益民。那會兒胡益民答應了李紅戒毒,想再賺幾筆大的就收手。黃鍾被王德正收買,卻覺陶老大好像有所察覺,兩人一拍即合,胡益民替黃鍾牽了翡國的貨源,黃鍾借著巖路下線的路子,兩人合作分銷。
“你們不會審完我,就故意放風我已經了消息,把我坑進去吧?”
胡老虎又了一大口煙,忽然問道。
“不會,但你家裏我們一直派人守了,李紅也是我們的人送進來的,不排除會造誤解。”
“挨砍的!憨狗日包……”
胡益民瞪著兇眼,罵了一堆的髒話,龔長海和老樊麵不改地聽著,等他罵爽了才說:“我們不守,你家早變黃鍾這樣。砸屋是翡國那邊的人下的手吧?這麽簡單暴不像王德正的作風。”
胡益民又抿了,不肯開口。
“笑氣不像是同一批人的手筆,應該是王德正最近收到消息,知道了你和黃鍾的關係,所以才會對上你家,他們作起來技巧多了,而且依王德正的格,肯定是想把你屋裏人都抓在手裏,才放心你們不會講話。”
“幹!老子什麽都沒做!說屁?”
“胡益民,你以為什麽都不說我們就查不到?七小了的不算,你前頭做的尾子都清幹淨了?你說你和王德正沒關係,和黃鍾也沒關係?最後完事你自己得吃幾粒子彈自己去算!
“你娘老子不好,胡小虎才八歲,現在李紅又懷上了吧?上次幫我們搗留市據點的兩個人,一個申請了十年減刑,一個八年,如果這次我們能拿下‘一號’,哪個劃算,你自己去想!”
龔長海把蘇睿當初畫的兩張速寫,以及據速寫在車站監控裏拍到的模糊截屏擺在了桌麵:“紮你車胎的到底是什麽人你有沒有數?為什麽會針對你?紮車胎和炸車子的如果是同一個人,他手裏還有殺傷武,手雷如果落在你屋裏頭是個什麽結果?你講義氣不出賣黃鍾,這兩個人也不能說?
“我們已經查出來登強是木也這幾年新提拔上來散大貨的,你在翡國染上毒癮,到底是主沾上的還是被的?登強被木也派去瑯國發展,隻帶了親信隊伍,你帶錢回了國,對登強你也要講義氣?”
審訊室裏的冷氣開得很足,線暗沉沉的,胡益民想起當年自己在地下室裏接過登強的人遞來的東西,接連嗑high了的時候,那種孤注一擲的狠勁,還有拍著他肩膀大笑的人那涼得像冰塊一樣的手。
“男的素瓦,我們喊他吳素瓦,在登強家裏見過幾次;的芝苗是他搭檔,資曆比素瓦還老,人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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