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年了,這個不知廉恥的人終于給母親跪下了,沈夏時多年來的心愿終于這一刻達,不過,既然跪都跪了,那就再磕幾個頭吧。
蹲,漂亮的手抓起慕的頭發猛然提起,迫看著沈潤秋的像:“好好看看這張臉。”
說完,猛的摁住慕的腦袋磕在地板上。
“求你!…求你放過我…”
沈夏時置若罔聞,心里默數,一磕頭。
再提起慕的頭時,疼得說話的聲音都弱了不:“夏夏…求求你…”
沈夏時沉默,再次將的頭摁在地上,二磕頭。
再提起,慕的額頭上多了一塊烏青,沈夏時不想給說話的機會,第三次狠狠按下。
可是三個頭磕完,沈夏時心里還是不舒服。
最后干脆也不默數了,拎著慕的腦袋一下一下捶在地上,滿室無聲,只有——
砰
砰
砰
所有人大氣都不敢一個,呼吸都放慢了速度,瞪著個眼睛看著沈夏時,像看一個惡鬼。
終于,沈夏時將昏迷的慕扔在了地上,拍了拍手掌,槐江的人把渾是傷的安然也扔了進來。
母倆還真像從兵荒馬的戰場走過一回似的,如出一轍的狼狽和可憐,安博賀咬著牙低下頭,實在不忍心多看一眼。
打完人,簡直神清氣爽。
沈夏時起,端起桌上的香檳喝了一口,提了兩分氣,目掃過怔然的眾人,嗓音也淡:“不好意思啊,打擾了各位的雅興,我這就走。”
所有的目和打量照單全收,直了背脊走出宴會,沒有打碎一個酒杯,沒有掀翻一張桌子,風輕云淡的來,風輕云淡的走。
只除了打了個人,其他的,沈夏時一樣都沒有破壞,甚至于沐則之前遞給的棒球都是多余的。
實力演繹什麼徒手撕。
楊謹翹起了蘭花指,無聲的鼓掌,礙于的氣場強大,都讓他想跪下唱征服。
沈夏時出了這個門,泄了一的火氣,想同商老板握手道個謝,沐則把拉了過來,手里的棒球隨意一甩,槐江的人穩穩接住,他空余的手出去與商老板握了兩下,淡聲:“今天謝謝了。”
沐則一般不說謝字,商老板都有點飄了,剛剛接到部電話,說有人砸場子搞事,他正準備殺過來抖點老板威風,接著槐江的電話就到了,說是沐老大要跟他借個場子給老婆撐場面。
商老板可會逮關鍵字聽,臥槽,沐大爺老婆!
他趕的答應,跟陣風似的趕過來看熱鬧。
想了好久的結沐則,今天終于找到機會了,于是順竿子往下,問:“沐爺啥時候結婚的啊?怎麼不通知一聲,我這飯店直接給您免費包場啊!”
沈夏時笑言:“還沒結婚呢。”
商老板一聽,沒結婚好啊!
趕的說:“今兒個看沐爺和嫂子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結婚一定得在盛德辦,給您辦得紅紅火火的!您看嗎?”
沐則被他抓著握了好久的手,用了幾分力收回來,看向沈夏時,目:“我都聽的。”
商老板立刻問沈夏時:“嫂子,您看嗎?”
要說這商老板,年紀看起來比沐則大得多,還一口一個嫂子的,得沈夏時都有些心驚膽戰,不大好意思,提及結婚,有了兩分靦腆:“這事兒,八字還沒一撇呢。”
商老板過來人啊,一聽就明白了,沐大爺這是還沒求婚呢,他給沐大爺丟過去兩個眼神,眼角直搐,模樣簡直太中二了。
沐則蹙著眉倪他兩眼,也不知道搞沒搞懂他的意思,最終一句話不說,摟著沈夏時就要走。
二四臨走前拍了拍商老板的肩膀:“改天請喝酒,來啊。”
請人辦事,沐則重規矩,商老板今天表現不錯,他看在眼里,也愿意了這個朋友。
從飯店回家的路上,沈夏時在車上睡著了,工作忙了一天,晚上折騰了一個生日宴,最后還酣暢淋漓大鬧渣爹的慶典,大概上和神上都累了。
沐則沒立即把抱下車,就著車窗外的路燈看睡的臉,這時候夜已深,安靜,車里也只有淺淡均勻的呼吸聲。
沐則下外蓋在上,把車窗開個,點了支煙夾在手指間,許久也不一口,只是側著頭定眼看著沈夏時,他
眉心微擰,像是在沉思什麼…
*
慶典鬧場這事兒猶有余波,安博賀作為檢察長,當然是有權利置一個小小的檢察的,但他最近風評差到極致,許多人彈劾,要他從檢察長這個位置下來。
搞得上頭都重視起來,聽了一些批評他道德敗壞的話,覺得這事關本地檢察院的臉面,決定對他展開一些調查。
這麼一來,安博賀也就沒功夫對付沈夏時,而盛德的商老板也打過幾次電話給周部長,表明了自己本沒有怪罪沈夏時的想法,一個愿打一個愿挨,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部長當然也把沈夏時去談過兩次話,他后來打聽過當晚發生的事,覺得擱誰都會發脾氣,更何況是沈夏時那潑辣的子,倒也沒有真的責怪沈夏時。
例行公事的批評了一頓,沈夏時都聽著,并且保證以后肯定不在公共場合鬧事,但是小三還是會繼續打的,部長一聽這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事兒到此,也算翻頁而過。
晃眼年底了,檢察院的工作日日堆積著,多案子還沒理清楚,各種報告忙著做,沈夏時也每天加班加點的準備著陸橋庭審的資料。
上庭那一天,沈夏時正和兩位助理談及過年這檔子事,眉飛舞的,大家都開心。
一個電話打過來,聽得沈夏時怔了好半天,手里的熱茶沒端穩,失神打碎在地上。
嗓子干啞火熱,像是一瞬間失了語似的,張口半天說不出一個字,如鯁在,心上也像車轱轆碾過一樣的疼。
許久…
沈夏時終于哽著聲音,問:“你說什麼!?”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兩秒,有些不忍心的重復:“沈小姐,你母親的陵墓被人挖了,骨灰也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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