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藍醒過來的時候愣了很久才醒過神來。
醫院,白墻。
差一點以為自己回到了9月10號那天。但現在的沒失憶,還記得9月9日到現在發生了什麼事,還記得昏迷前發生了什麼事。
關樊!
倪藍猛地坐了起來,卻聽得“鐺”的一聲,手腕一痛,轉頭看,的右手被銬在床的圍欄上。
這聲音驚了屋外,房門猛地被推開了。
一個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看到倪藍醒了,也沒跟倪藍說話,徑自用對講機做了通報。接著另一個警察也進了來,兩個人守著。
很快有醫生和護士來了,醫生仔細詢問狀況,有無不適等等。倪藍看了看手銬,再看看面無表守在一旁的警察,皺起眉頭,用虛弱的聲音道:“我覺得頭很痛,眩暈,想吐。我的腳也很痛。”
醫生仔細詢問其他癥狀,倪藍一副撐不住的樣子,“我得躺下來。”
護士趕上前把倪藍扶著躺下了。
倪藍抬了抬手想頭,手銬“咣鐺”作響,倪藍呼痛,問那兩個警察:“我怎麼了,為什麼銬著我?”
其中一個警察道:“你等等,會有人來跟你解釋。”
醫生趁機問:“你知道自己是誰嗎?”
倪藍在裝不裝失憶這個問題上猶豫了一秒,衡量了一番哪種況對自己有利,然后決定說實話:“我是倪藍。Blue娛樂的簽約藝人。我要見藍耀,還有我的律師。”
醫生又問:“你記得你曾經患過失憶癥嗎?”
“記得。”
“那些失憶的容,你想起來了嗎?”
“沒有。”倪藍答完,想起自己應該裝虛弱,于是閉了眼睛,繼續演起來,“我頭很暈,醫生。今天幾號,我昏迷了多久?”
“送到醫院到現在……”醫生看了看表和病歷記錄,“差不多十六個小時。”
又是十六小時?這數字跟真有緣。已經中午了,難怪覺得有點。
“關樊還好嗎?”
醫生答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倪藍再轉向那兩個警察,剛才答話的警察依舊是那副表:“你等等,會有人來解答你的問題。”
真是跟歐睿一樣讓人討厭的態度。倪藍再度閉上眼睛。
那警察也不再說話,醫生繼續給倪藍看診問話,做了一番檢查后,最后只說問題不大,再觀察觀察可以出院,回家休息即可。
倪藍皺眉頭,心想問題不大不行啊,問題得大了才能留醫觀察爭取時間吧,也不知道歐睿和藍耀他們況怎麼樣,關樊呢,昏迷這麼久,這麼虛弱,經歷昨天那些顛簸打斗,還好嗎?
醫生走了,倪藍安靜躺著,看守的兩個警察一直沒離開,但與保持著距離,看起來是過警告,對不敢掉以輕心。倪藍也不再說話,知道問什麼都不會有結果,得等到管事的人來。
這一等等了不時間,那兩個警察給倪藍買了一份飯,沒筷子,只給了一個小塑料勺。
倪藍:“……”
倪藍把飯吃了,然后醫生來給的腳傷換藥,換完了藥又等一會,終于有個領導模樣的人帶了兩個人來,那人自稱劉綜,來自省廳刑偵隊。他出示了對倪藍的拘捕令,表示要帶回警局。
倪藍看完那張紙,冷靜下來了,問:“關樊呢?”
“沒事,有醫生照看。”
“歐睿呢?”
“他昨晚有失當行為,正在接部調查。”
倪藍愣了愣,忽而冷笑,再問:“藍耀呢?他是我經紀人,我要見他。”
“倪藍,你所涉案件是國際連環要案,你是重要嫌疑人,鑒于你這段時間及昨天的表現,你有潛逃能力及傷人危險,你在接警方監控中有做假欺瞞警方的違規行為,我們知道市局與你簽署過一份協助調查協議,因為你的違規,那協議已經失效。就算沒有失效,也不妨礙對你的犯罪調查。藍耀與你有串通及協助你潛逃的可能。在我們完調查之前,你不能跟他見面。”
“所以我還能做什麼?”倪藍冷笑著問。
“把你所知道的全都如實招供。”
“9月9日之前的所有事我都不記得了,招供不了。9月9日以后的所有事歐睿他們全知道,你去問他們。所以我還能做什麼?”倪藍的倔勁又上來了,才不管面前站的是誰,能把怎麼樣,現在非常不爽。
劉綜道:“市局的調查恐怕并不完整,他們部還有許多問題。你的案子,由我們省廳接手,國際刑警組織的探員已經到了,他們有關于Bird,關于你的更多資料和證據,你的過去恐怕非常彩。失憶不能當做借口,倪藍,真相總會大白。你希知道真相嗎?”
倪藍僵在那里,劉綜的話像狠狠敲了一記,昨天晚上腦子里熱上涌的覺又出現了,倪藍覺得頭嗡嗡地做響。
這會兒是真的很不舒服了,但現在說不適,恐怕會被對方看輕,倪藍咬著牙,直視著對方的眼睛。
歐睿一晚沒睡。昨晚一片混,太多的事要理。狙擊手沒有找到,他的槍得上,他需要為在醫院開槍負責。他接調查,錄口供,解釋為什麼在周圍有眾多群眾的況下不等后援和特警到來就開槍,解釋為什麼要去醫院,有沒有對即將發生的襲擊做準確預判、合理置和及時通報。他得代是否向倪藍了省廳的拘捕行,為什麼倪藍會在醫院等等。
歐睿心惡劣,與調查的同事吵了起來。這些馬后炮問題全他媽廢話,他要是能準確預判有襲擊,那罪犯還能有襲擊機會?沒有確認有襲擊他怎麼后援?襲擊發生了,人質被劫持,如果后援和特警到來之前人質就死了,那他是不是也要負責?
歐睿知道應付部調查這樣的緒很不應該,只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麻煩。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他深的人差一點被人暗殺,他曾經信任的兄弟在他面前被惡徒一槍頭,他明明知道兇手是誰但卻無能為力。他們像在鋼索上奔跑,不僅不能后退,左右還是懸崖,就算方向一直保持向前,也隨時可能一腳踏空。
明明那麼努力和拼命,明明獲得了重大進展,卻在每一步都被對方狠狠打擊。
他不能服氣,真的太他媽窩囊了!
直到近中午歐睿才被結束調查,還是因為袁鵬海回來親自做了理。
但出了調查室,歐睿就看到了廖東。廖東和雷星河一起從走廊那頭的問詢室里出來,歐睿一看就明白,雷星河剛結束了對廖東的問話。
歐睿走了過去,想對廖東說什麼,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廖東看到了歐睿,了雙手,想拉歐睿又把手了回去,只道:“他的東西,我真的不能拿走嗎?那是,他的啊。”
歐睿啞著嗓子:“我們還需要做調查。”
廖東默了半天:“那最后,會還我吧?”
歐睿點點頭。
“我……”廖東哽咽,“我……他總加班,他有好多東西放在單位,我得都幫他收拾了。”
歐睿說不出話。
廖東抹了抹眼睛,轉走了:“都怪我。他說出去一會就回來吃飯,我沒等他。”
歐睿咬著牙關,廖東的聲音輕飄飄的,卻能在心頭割出來:“他沒回來吃飯……”
歐睿猛地沖進一旁的洗手間,打開了水龍頭,把臉扎到了水流下。
待歐睿出來,雷星河在等他,他知道歐睿想知道什麼,他把資料夾遞過去:“廖東的口供,他對鬼的事,什麼都不知道。”
藍耀就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不行,但從他表面看不出來。
他聯絡不上倪藍。他也聯絡不上歐睿。鄒蔚忙得不可開,只告訴他關樊活著,倪藍沒事,但被調查中,不能見人。他們正想辦法解決。袁局已經回來了,有人主持大局,讓他別慌,再給他們一點時間,況有進展了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他。
藍耀不可能不慌,但他知道自己能做什麼。他找到了李木和徐回。這兩個人昨晚連夜被問話,半夜了才放出來。藍耀一直等著,第一時間把他們接到一個公寓里。
“這是我朋友的房子,很安全。”藍耀這麼說。
李木相信這是藍耀朋友的房子,因為一看就很貴。
李木和徐回心還激中,開始跟藍耀講事的經過,這樣那樣,這般那般。徐回親目睹槍戰,覺自己簡直就是戰地記者。李木經歷飛車大戰,最后看著裘川的車沖進河里,比追星可刺激多了。
藍耀皺眉頭:“所以最后只抓到裘川的一個同伙小嘍啰?”
“裘川他們沖進河里后,有警察繼續搜捕,但我就被帶走了,也不知道最后抓沒抓到。”
藍耀道:“你們拍的東西呢?”
“都警察了,但我云存儲了一份。”李木說著,亮出手機。“還有倪藍的電腦,我給帶回來了。問話那警察我不認識,態度特別拽,還不認識鄒蔚,況有點不對。我就說電腦是我的,那警察最后沒扣查這個。”
徐回道:“我也覺得況好像有點不對,問我話的那個警察,像是想讓我證明倪藍是罪犯似的,在話里下套。所以,我那個什麼……”
他說著頓了一頓,藍耀和李木都盯著他。
徐回道:“好像,有可能有點違法,所以我沒跟警察說。我把一個竊聽,放秦遠的車子下面了。不知道秦遠會不會發現。”
藍耀:“……”
李木:“……”
這麼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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