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廚娘出聲抱怨:“從昨日起,菜就了許多。雖說老夫人的是夠了,可是份例卻是短了一大截。往日老夫人吃的,也沒了。老夫人昨兒都問起了,好不容易遮掩過去,今兒倒是好,比昨日更了。這可人怎麼做飯?”
“這幾日大雨封路,興許是不好買吧。”顧婉音嘆了一口氣,又聲對廚娘道:“好了,也不是什麼多大的事,老夫人想必也是知曉況不會怪罪你們。只是這幾日辛苦了你。多費心些,做些花樣哄一鬨老夫人吃下去纔好。”
前陣子伺候了一陣老太太,才發現老太太不是一般的挑。正因如此,廚娘纔會這樣著急。
廚娘亦是嘆了一口氣,圓圓的臉上有些喪氣:“也只能這麼著了。只是老夫人責罵的時候,還請世子妃多替咱們說幾句公道話。”
“老夫人明理,怎麼會責備你們?”顧婉音笑道,沉片刻後道:“這樣,若你真怕責罰,我派人將我院子裡一些蔬菜送來。這是我孃家送來給我的,我記得有許多都是老夫人喜歡的。”
廚娘眼睛一亮,似看到了出路。可是隨即又遲疑起來:“這……不太好吧?若是我們這邊用了,您和世子爺怎麼辦?”
“事就這樣定了,我回頭便讓人送過來。”顧婉音笑容不減,大方而又誠懇道:“世子爺這幾日忙著呢,也沒回來吃飯,我們那邊吃不完的。況且每日還有份例送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廚娘自然不會再拒絕。當下喜出外的應了,還諂道:“世子妃果真對老夫人孝順,世上能有幾個像是世子妃這樣的孫媳婦?先前老夫人病了,世子妃不解帶的伺候,如今寧可自己不吃,也要先著老夫人。”
“嬤嬤謬讚了。”顧婉音低頭一笑,“都是應該的。”隨即又擡起頭來,眸子裡一片璀璨芒,竟是有些不容質疑:“只可惜,旁人卻只當我是故意討好老夫人呢。這事兒,還是別傳出去的好。若是被人知曉了,嚼出什麼話來,卻是不。”
廚娘先前從未見過這般樣,只當是個綿和氣的,可是此時被這樣目一看,上卻是覺得上一寒,忙低下頭去恭敬道:“是,奴才不敢胡說什麼。”
見廚娘恭恭敬敬,顧婉音收回目,復又帶了笑意:“若是有什麼難,也不必老是麻煩二太太,只管找我便是。能幫的,我自然都會幫。你們伺候老夫人有功,我斷不會看你們替人過。只有一點,我最不喜歡旁人在背後說我什麼是非,所以……”
“奴才明白,不管對誰,也不會胡說一個字。”廚娘急忙搶答。
顧婉音滿意點點頭:“時辰也不早了,你忙你的罷。”說完便是轉出去,進了老夫人的房裡等著。
老夫人其實已經醒了,只是卻習慣多躺一會,所以隨時都要有人站在旁邊守著,以防老夫人想要什麼東西。
往常自然是甘守著。只是顧婉音來了之後,便是代替了甘的位置。甘垂首站在顧婉音後兩步的位置,既不會離老夫人太遠,也不會離得太近有搶風頭的嫌疑。
只是,顧婉音卻見甘今日的臉並不好。眼睛底下一圈青,顯然是沒有睡好。只是不知是忙做著做事才耽誤了休息,還是想什麼事才導致了這般?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可若是後者——顧婉音側頭看向甘,脣角微微翹起,似笑非笑。
“甘。”不多時,老太太開口喚了一聲。
甘忙迎上去,伺候老太太穿洗漱。顧婉音時不時搭把手,二人配合過多次,倒也是默契。
老太太起來之後,廚房便立刻將早飯呈了上來,丫頭在外間擺好。顧婉音與甘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太太過去用飯。
果不其然,一看見桌上的菜,老太太便是皺了眉頭:“這幾日是怎麼了?怎麼來來去去都是這幾樣菜?昨兒我說了廚房,怎麼今日還不見改?”
丫頭們自然是不敢開口,只有甘一面替老太太背心,一面聲勸道:“昨兒廚房就說了,這幾日大雨封路,許多菜運不過來。老夫人且將就幾日,等雨停了,自然就好辦了。”
“可不是麼?”顧婉音聲接過話頭:“正所謂,巧婦難爲無米之炊,老夫人將就一頓。二嬸一向孝順,想必總會想法子給老夫人弄些來的。若是爲了這個罰了人,讓二嬸知曉了,只怕還當老夫人您怪呢。”
老太太掃了顧婉音一眼,終於出笑容,只是到底還有些不喜:“既然如此,也就罷了。”
底下的丫頭們聽了這話,頓時都鬆了一口氣。雖說老太太不會將他們如何,可若老太太真生氣了,們還有好的?二太太二老爺,總不會輕易放過們。不僅是鬆了一口氣,們更是激的看一眼顧婉音與甘。若不是這二人說話,老太太也不會這樣快鬆口。
沒了喜歡的菜式,老太太胃口便是沒有往日那樣好,只略了幾口便放下筷子不肯再吃,任由旁人怎麼說也是無濟於事。
不知怎麼的老太太想起了前幾日吃的泡菜,忽然又道:“那泡菜可還有?若還有,弄一點子來下飯也是極好的。”
顧婉音一怔,隨即忙點頭道:“回頭我就讓人送一罈子過來,只有一點,老夫人可不許吃多了。若是吃多了,對腸胃也不好。到時候豈不是惹了我捱罵?”
“誰敢罵你?”看說得可憐的樣兒,老太太笑起來:“你可是世子妃,如今你公公婆婆也不在,就數你和靖兒最大。”
“若是世子爺知道是我給老夫人您弄的泡菜惹得您吃多了傷了腸胃,可不得罵我?”顧婉音嗔的抱怨,歪著頭抿脣直笑:“就是世子爺不罵我,我看著老夫人難,只怕心裡難得比世子爺罵我還厲害呢所以呀,老夫人您就行行好,可千萬別貪害了我。”
“你這小丫頭,慣會哄人,和你三嬸一個樣兒。”老太太被逗得合不攏,好半晌才著氣兒道。
不過這樣一來一往的,卻是緩和了不的氣氛。至老太太也不似方纔那樣沉著臉不爽快了。
又說笑了一陣,老太太忽然嘆了一口氣:“今年也不怎麼了。不下雨就乾旱了,這好不容易求了雨來,卻又這樣嚇人。若是……只怕許多人又要苦了。”
顧婉音心裡一凝,看來老太太也是猜出這雨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停的。只是卻也不敢開口。這樣的事,豈是隨意能夠議論的?
頓了頓,老太太又問起周瑞靖:“靖兒這幾日在忙什麼?怎麼每日人都不見?我還聽說,前兒夜裡他半夜出了門?那樣晚了,還下著雨,怎麼還出門?”
顧婉音抿了抿脣,雖然不敢瞞,可也不敢說得太嚴重,只輕描淡寫道:“世子爺說怕出問題,就去堤壩上看了看。”
老太太活了這麼多年,什麼沒見過?當下便是猜到:“莫非聖上讓靖兒監管堤壩?”
顧婉音點了點頭,“大概是,世子爺沒說,我也沒問。朝堂上的事,我們人家還是不要管得好。咱們只管理好家裡的事,讓世子爺沒有後顧之憂就。”
老太太點點頭,讚許的看了一眼:“你能這樣想,自然是極對的。靖兒在外頭奔波,你只管將家裡打理好就是。旁的什麼,不該咱們心。朝堂上的事,都是大老爺們的事。”說著頓了頓,又嘆了一口氣:“他這幾日勞累了,你多盡心些。從外頭回來又冷又的,回來吃口熱飯喝口熱湯再睡。”
“嗯,昨兒給世子爺備的是人蔘湯,熱熱的喝了一大碗才睡的。”顧婉音淺笑道:“今兒世子爺說,想吃酸辣面片湯。我已經吩咐了廚房了。”
“好,有你照顧他,我老婆子也可放心了。”老太太欣的看一眼,難得的稱讚了一句:“雖然你年紀小,可是卻極爲懂事伶俐,倒是難得。靖兒能娶了你,也算是福氣。”只老太太又嘆息著在心裡補上一句,只可惜到底不是名門閨秀。
有說了一陣的話,外頭忽然傳來一陣笑聲,聽了那聲音,顧婉音便是忍不住微微一笑——那聲音,不是三太太又是誰?
果不其然片刻後就見三太太一掀簾子衝了進來,一面抖上的水珠一面抱怨:“哎呀,這雨什麼時候才停呢?真是討厭,新換的裳,這就又被淋了。再這麼下去,說不定就沒有裳穿了”
三太太的話音剛落,就聽見二太太的傳來:“想必也就是這幾日的功夫了,都下了這樣久了。”
顧婉音心中嘆了一口氣,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二太太卻還沒有看清形勢。若是真的要停,早就停了。朝堂上下,更不會如此張。而周瑞靖也不會半夜裡都擔心著。
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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