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夫人用力搖頭否認:“老夫人,媳婦真的沒做這樣的事。”
想了想,又覺得不夠說服力,乾脆擡起頭看著老夫人,懇切道:“姑姑,您也是看著我長大的,我有多大的能耐姑姑您比誰都清楚。我怎麼敢做這樣的事?”
老夫人被這一句“姑姑”得愣住。
許久,老夫人嘆了一口氣,神緩和了幾分,卻依舊嚴肅:“現在也沒有旁人,你老實告訴我,這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莉夫人拼命搖頭。用力磕頭:“倘若是我做的,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姑姑,我真的只是讓這婆子去打探消息而已。”
老夫人被莉夫人決然的樣子弄得心煩意,心裡原本認定的事也開始搖。只是。。。。。。。看了一眼莉夫人旁邊跪著的婆子,老夫人目又凌厲起來:“你說不是你做的,可是這婆子一口咬定是你。你倒是說說,怎麼回事?”
莉夫人一楞。隨即凌厲的看向那婆子,咬牙切齒的樣子似恨不得將那婆子撕碎:“胡說!”
那婆子見事到如今也不能不說話,忙磕頭衝著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婢不敢撒謊。我是莉夫人的人,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不敢違抗。老夫人想想,倘若不是莉夫人吩咐,我如何敢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都是莉夫人,允諾事後會保我平安,還會給我一筆錢讓我養老,否則我怎麼會一時豬油蒙了心做出這樣的事?”
婆子說得一臉肯定卻之鑿鑿的樣子讓人無法反駁,老夫人目深沉的看向了莉夫人。
莉夫人心中一慌,聲俱厲的衝著婆子大罵:“胡說!我幾時讓你去做這樣的事了?上次你聽被二老爺抓住,我就與你沒有了往來!你怎麼敢如此誣陷我!”
忽然莉夫人心中靈一閃,登時像是抓住了什麼似的冷笑起來:“是了,正是因爲我不再重用你給你銀錢,你就記恨我了是不是?所以才做出這樣的事來誣陷我!”
說罷又看向老夫人:“姑姑,我真沒有做這樣的事,請姑姑給我做主!”
老夫人看看莉夫人又看看婆子,心裡也忍不住升起一懷疑——難道真不是莉娘做的?
轉念卻又一想,或許,是莉夫人不敢承認所以才刻意這樣說?
這兩個念頭在老夫人的心中轉來轉去,讓一時半刻的本拿不定主意。到底誰在說謊?
足足一刻鐘,老夫人仍舊看不出任何端倪。莉夫人和那婆子都是一臉堅定,都不似在撒謊。
老夫人無奈之下,只得揮手讓人繼續把那婆子關起來,也讓人送莉夫人回房去。總不能一直在這耗著。
等到所有人走退下去,老夫人這才嘆了一口氣——這件事,本就不好判定。婆子一口咬定是莉夫人,就算是上了公堂,莉夫人也只會被屈打招。
但是這件事怎麼能上公堂?莉夫人是不是屈打招不重要,重要的是,顧家丟不起這個人。家醜不可外揚。尤其是他們這樣的人家。
想了想,老夫人又站起來,讓外頭的丫頭進來服侍穿梳洗。這件事究竟該如何置,還是去問問榮妃吧。
半日之後,老夫人才從宮中回來。回來之後就將二房這邊所有人都了來,包括孩子。
老夫人四周環視一眼,目在所有人臉上都有停留,在莉夫人臉上停留得尤其久。
莉夫人登時就被看得無力,有些站不住了。心中更是忐忑得無以復加——忍不住想到,莫非老夫人信了那婆子的話?所以老夫人要。。。。。。。
這樣的念頭讓莉夫人登時激靈靈一個寒戰,不由自主的握了顧瑢音的手。
正當想說點什麼替自己辯解一下,可是老夫人卻偏生在這個時候開了口,只得住口。
老夫人緩緩道:“二媳婦的死,我很痛心。先前聽聞說是有人衝撞了二媳婦,我很震驚,趕讓人去查了這件事。到如今查出一點眉目了。”
顧婉音立刻擡頭看向老夫人,不僅是,其他也是。唯獨莉夫人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老夫人嘆了一口氣:“二媳婦也是個福薄的,年紀輕輕就這樣早早去了,還留下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也是我顧家沒福氣,這樣好的一個媳婦,竟然留不住!”
顧婉音挑眉——老夫人突然說這個是什麼意思?難道。。。。。。。
的目了,死死的看住老夫人。
“二媳婦的死,的確是場意外。”老夫人緩緩的,悲傷的說出這樣一句話,似乎不勝悲傷。但是很快語氣又陡然凌厲:“但是那個衝撞了二媳婦的婆子,我也不會放過!那婆子雖然不是有心,可是畢竟釀大錯,杖責五十,如果還沒死就發配到最偏僻的莊子上去!”
杖責五十,年輕人大概還能熬得過,可是若換是那婆子,只怕會命喪黃泉。所以,老夫人這一番責罰,也不算輕。
可是,顧婉音卻覺得心裡難得。不服氣!一個婆子怎麼敢如此?怎麼敢?要說背後沒有人,誰信?
可是老夫人卻說,是無心之失!一句話就輕巧的將事實遮蓋了過去。
顧婉音上前一步,不管不顧:“我不信!母親定是被人害死!”
老夫人頓時一噎,隨即沉下臉來:“婉音,事實就是如此,你不信也不能隨意給人定罪!”
顧婉音心裡一寒,只覺得失。正要繼續爭辯,可是老夫人卻一揮手:“將幾個小姐和爺帶下去。順便所有的丫頭婆子都過來!”
顧婉音幾乎沒來得及反抗就被強行帶了下去。甚至碧荷一把捂住了的。
顧婉音怨恨的看向碧荷,碧荷在的注視下,甚至微微打了個寒。但是碧荷仍舊沒有鬆手——在老夫人邊這麼多年,比誰都明白這其中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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