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系統的說法,這個高度,他應該是摔不死的。但是掉下去還是會疼。
陸言試探地走出一步,周圍的風起他的發梢。
他踩在半空,和踩在平地沒什麼區別。
陸言低頭看了眼,下面是一無際的草原,群的羊在草地上滾來滾去,像是白的棉花糖。
也多虧他不恐高。
帝釋天:“不過你確定浮空島在這嗎?是你們防治中心的新消息嗎,我在第五區都沒聽說過。”
陸言不是很想解釋:“嗯。”
帝釋天多余的胳膊不是很聽話的撓向自己的背,從里面摳出了幾顆蓮子:“不好意思陸醫生,背有些。”
秉著廢利用的原則,這幾顆蓮子被他當飼料,喂給了脖子上其他兩個頭。
面前平靜的云層,約傳來雷聲。
神話里的帝釋天司職雷電和戰斗,帝釋天以此為代號,本也掌握著【天賦53-雷霆】,對雷電的格外敏銳。
他的神嚴肅:“這個雷不是自然形的,也是天賦。”
陸言沉片刻,走進了云層之中。
這里的云很是稠,幾乎是半凝固狀態,陸言的鼻腔全是水汽,眼前白茫茫一片。
其他人說不定就在云層中窒息,然而陸言卻很喜歡這種漉漉的覺。
云層里,繚繞的電并沒有劈下來。相反,云朵向兩邊分開,陸言的腳下出現了一層層向上的階梯。
陸言挑起了眉:“這是在做什麼?”
[浮空島的主人是末日里難得的溫和派,也許你們可以談談。畢竟。浮空島與世隔絕的另一個原因,是因為這里的主人沒有外人想的那麼強大。]
[還有,兔子屠夫、陸嘉禾和07也在這里。]
之前在屠宰場,系統建議他把變蛋的07寄給陸嘉禾孵。
那之后,陸言也問過幾次。只知道兔子屠夫安全的完了送貨任務。
但陸言的確沒想過,他們三居然會都在浮空島。
“帝釋天呢?”
[不用管他,他迷路了。死不了。]
陸言的雙眼極大程度上可以隔離神污染和幻覺,但其他人就沒有這麼好運了。
他拔.出了腰側的地獄之火,朝前走去。這把匕首正在發熱。
浮空島的一切緩緩在陸言面前展開。
云朵的中央,是一片清澈的湖泊。一只只信鴿正在湖邊散步。它們的型比正常的鴿子大好幾倍,眼眸是詭異的猩紅。
有些鴿子張開,細長的舌頭像是蛇信,上面布滿利齒。它們一頭扎進湖水中叼出魚,囫圇吞進肚子里。
除了鴿子,這里也有其他禽鳥。
云霧一層層,把浮空島分割了不同的空間。
和其他污染區不同。浮空島的氣氛很是溫馨。忽略掉一些污染的長相,簡直像是話里的世界。灑在云層上,折.出玫瑰一樣的金。
陸言背后,傳來了溫和的人聲:“這座島,我花了整整八十年才搭好。”
他轉過了頭。
島主穿著手服一樣的白長袍,手里拿著一本病例。他帶著禮帽,長著一顆鳥頭,看不清臉,巨大的喙從帽檐下方探出。
之前有消息說,島主的原型是一只烏。他背后,漆黑如墨的羽翼垂落,整個人微微懸空。
一只白鴿落在了他的肩膀上,島主輕聲道:“你好,陸言。”
信鴿好奇的打量著訪客。
出乎意料的,島主上污染的氣息很弱。
陸言定定地看向了他:“你在等我?”“我猜測,你有天賦全知。”島主抬起手,兩只巨大的禽鳥叼來了椅子和木桌,“畢竟以人類現有的資料,浮空島并不好找。”
陸言抿起了。
“如果不介意,也許我們可以談談。”
島主在他對面坐下,摘下了頭頂的帽子,然后低頭,取下了臉上的面罩。
那只巨大的喙竟然是個鐵質的面,面邊緣在他的臉上下了淺淺的印子。
“自我介紹一下,我宋天宇。我離開人類社會太久,如果有失禮的地方,還請見諒。”宋天宇的臉側長著一層灰黑的羽絨,他沏上了一壺茶,“你可能沒有聽說過我的名字,我是喬的丈夫。”
在聽到這個介紹的時候,陸言難免一愣。
陸言并沒有見過活的喬教授。畢竟他出生的時候,喬已經去世多年。
他只是在唐尋安的夢里,短暫接過那個男人。
在喻知知覺醒那天,喬沒有選擇去避難所,而是去了地下九樓。
他說,他的人為了污染,就被關在地下九層。
后來從夢里出來,陸言也問過唐尋安,喬主任的結局。
唐尋安告訴他,喬被他為污染的人救了,他的人在那時候死去,喬在上個世紀末病逝。
“我在喻知知進化的那天,恢復了一些理智,但我依然是污染。”宋天宇簡單地敘述了這段經歷,“我在其他污染手里救下了他,于是,喬做了一個很大膽的決定。”
“他對總部匯報,說我在災變中死去。然后在私下里,豢養了我。”
這一做法離經叛道,大逆不道。如果被人發現,大概會給喬一生輝的形象蒙上不翳。
宋天宇的并不蒼老,但他的敘述卻格外緩慢,常常陷沉思:“我的確,慢慢恢復了神智。如果不是依然能檢測出污染值,依然會因為沒有進食而虛弱,我和正常人沒有任何區別。可能也有,我擁有一些正常人沒有的天賦。”
“也是那時候,喬提出了‘進化’這一假設。在過去,所有畸變都被稱為‘污染’。他很清楚,人類社會容不下我,哪怕我表現的再溫和無害。”
宋天宇頓了頓:“我是一個,需要被終結的錯誤。”
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宋天宇的話沒錯。
人類戰斗至今,一直致力于祓除污染,在為生存競爭的這場戰役里,注定只會有一個贏家。
宋天宇說這話的時候,并不悲傷,他的神很是平靜。
“但是為了等你,我這個錯誤延續至今。”
作者有話要說: 等會再寫一章。
第158章 、158
158
“等我?”在聽到宋天宇的話后, 陸言心里未免充滿疑。
宋天宇點了點頭:“是。”
“喻教授在死亡前,跟我說過兩個預知夢。第一個夢,是喻知知覺醒了天啟, 被黑暗吞噬。”
“第二個夢。”宋天宇的目緩緩挪到了陸言臉上, “他夢見……在深海里, 神明誕生。這是他第一次覺醒預知這個天賦時做的夢。”
“從此以后,喻教授每天晚上, 都會做同樣的夢。只是夢中的世界, 走向了兩個完全不同的分支。”
“第一個分支, 神吞掉了自己的, 憎惡、厭恨世間的一切。于是生靈涂炭,人類滅絕。”
“第二個分支,我只聽喬說過一點。他說,在那個夢里, 很多人神,希他憎恨這個世界。但神明心里卻依舊殘留一點慈悲……很憾, 喻教授并沒有把那個夢做完。”
“如果不是喻知知突然覺醒, 他本來打算去深海看一眼。然而他去世的太早。”
命運總是如此差錯。
陸言在電石火之間想起,系統也說過類似的話。
只不過那時候, 系統的說法有些含糊不清。
如果不是喻寒溪早死, 陸言也不至于落在陸城的手上。
宋天宇也嘗試過尋找拉萊耶,但很顯然,沒有預知這個天賦,他本找不到沒辦法找到那個現實和虛擬的夾。
“我的天賦, 是38-催、119-瘟疫、162-讀心。”
他在一窩小鳥里選擇了格最溫馴的那幾只,進行繁育,催, 幾十代雜下來,這些小鳥雖然依舊是污染,但卻聽命于自己的主人。也能在主人的命令下,放棄攻擊并且食用人類。
島主養了很多鳥,這些鳥都是心挑選過后的污染繁育出的后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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