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孤寒一起進來面試的包括夏孤寒在一共有五個人, 夏孤寒排在最后一個。

第一個是個大概二十歲左右的生, 有些張地把自己的簡歷遞給三個面試。人長得還算清秀, 雙眼皮很深，像是刻上去的, 看起來有些突兀。

中間的面試沒有接過生簡歷, 而是拿著一面黃銅鏡子在人的臉上照了照。而后眉頭微微皺起, 滿臉嫌棄地說道：“雙眼皮是割的、鼻梁是墊的、蘋果是填充的……你就直說吧, 你臉上還有哪個部位是原裝的？”

生沒想到一照面，面試就如此不客氣地把臉上的全部挖出來, 手里著簡歷驚慌失措，一副泫然泣的模樣。

坐在左手邊的面試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犀利地說道：“我們輝煌要的是天然，人造的還是有多遠滾多遠吧！更何況, 你這個人造的也不怎麼樣。”

不知為何，提到“人造”這件事, 這個面試有種高高在上的優越。

生終于忍不住掉下眼淚，捂著臉跑開了。

中間的面試卻像是沒看見一樣, 了下一個。

夏孤寒站在一旁，視線落在那面黃銅鏡上，就算隔著一段距離，夏孤寒還是能夠到黃銅鏡里傳來的靈氣波。面試們就是靠著這面黃銅鏡來鑒別來面試的人是否整容。

另一邊，面試又面試了兩個年輕人，一個好看一些，一個樣貌普通一些。樣貌普通一些的那個人卻有一雙骨節分明的手, 手指修長而筆直，是手控們最喜歡的手。

于是夏孤寒看到面試在這兩個人的名字上分別做了兩個不同的標記：長得好看一些的，面試在他的名字旁邊畫了一個黑的。而長相普通的那個，名字旁邊則用紅筆畫了一只手。

到第四個人了，有一頭如瀑布一般的頭發，烏黑而濃。于是也通過了面試，名字旁邊也是用紅筆畫上標記，不過這次是頭發。

夏孤寒在心里揣度這些標記的意思，面試已經他上去了。

本來還在頭接耳地流著的面試，看到夏孤寒后，全都愣住了。三道視線全都難以置信地落在夏孤寒的眼睛上，中間的那個面試更是手忙腳地拿起黃銅鏡往夏孤寒的臉上照。

這時候，夏孤寒才發現當黃銅鏡照過來的時候，有一束細微的也隨之打在他的臉上。這道束里，并不含靈氣，而是彌漫著一詭異的氣息，有些粘稠地在他的臉上，描摹出一張臉最原始的模樣。

當然，以夏孤寒的修為不可能讓黃銅鏡復刻他真實的樣子，最后顯現在黃銅鏡里的，依舊是夏孤寒想讓他們看到的樣子。

“竟然是原生態的！”

“我以為是造著魏天欽整的。”

……

夏孤寒聽到面試們略帶驚訝地流聲，一會兒之后，中間的面試才重新恢復嚴肅的表，問道：“你的簡歷呢？”

夏孤寒坦然得理直氣壯，“沒寫。”

面試：“……”

面對這麼一雙好看的眼睛，面試更心平氣和一點，“什麼？”

夏孤寒隨口編了個名字，“顧含。”

面試一邊寫他的名字，一邊問道：“你的眼睛本來就長這樣？還是整容的？”

明明黃銅鏡已經告訴他們答案，但面試還是有些難以置信。他們本以為魏天欽的眼睛足夠完了，沒想到竟然還有比魏天欽更好看的眼睛。

這兩雙眼睛雖然很像，但都不用仔細看就能看出區別來，和夏孤寒的眼睛比起來，魏天欽的眼睛像是一個贗品，渾濁虛假。一對比，立馬就失去了。

夏孤寒輕笑了一聲，有些狂妄地反問：“這世上還沒有人能整出我這雙眼睛？”

面試又被噎了一下，只覺得這個顧含囂張至極，卻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確實沒人能整出這樣澄澈的眼睛，就連魏天欽的眼睛也相形見拙。

“行了，你通過面試了。”面試遞給夏孤寒一份表格，“出門左轉第三間辦公室，去找一個姓吳的經理，他會告訴你接下來怎麼做。”

與此同時，顧含這個名字的后面，被面試畫上一枚紅的眼睛，這枚眼睛的比之前兩個人要深了許多。

在面試眼里，顧含除了眼睛之外，其他部位都太平淡了。

夏孤寒接過文件，目在紅的眼睛上停留了一會兒，又若無其事地走出辦公室。

一只冰涼的手突然落在夏孤寒的后頸上，輕輕了，顧晉年低沉的嗓音也隨之響起，帶著淡淡的笑意，“顧含，真是好名字。”

夏孤寒也不解釋，直接向著第三間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里還有其他來面試的年輕人，有兩個和夏孤寒是同一批面試的，看見夏孤寒進來，還友好地和他點點頭。因為通過了面試，兩人的心都很不錯，還有一個直接和夏孤寒說道：“他就是吳經理，你把表格給他就行了。”

夏孤寒道了一聲謝，把表格放在吳經理的辦公桌上。

吳經理連頭都沒抬，只看了表格一眼，敷衍地說道：“站在那里等著，我待會兒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夏孤寒不聲地后退了一步，看來進了輝煌影視當練習生后，輝煌影視會為練習生提供住宿的地方。

如此又過了將近半個小時，陸陸續續又進來五個年輕人，夏孤寒都在他們的表格上看到紅的標記。

“好了。”將最后一張表格收起來，吳經理才站了起來，“都跟我來吧。”

轉的時候，突然和夏孤寒的視線對上，看到夏孤寒的眼睛之后，愣了好長時間。

“你什麼名字？”吳經理問。

夏孤寒：“顧含。”

吳經理咀嚼了一遍夏孤寒的名字，不再說什麼，只深深地看了夏孤寒一眼之后，就走出辦公室。

辦公室里的練習生們齊齊跟了上去，正好和另一間辦公室出來的練習生們遇上。

對比兩批練習生的值，夏孤寒心里對兩種的標記有了猜測。

程影就在另一批練習生里，看到夏孤寒在人群里，眉頭輕快地挑了挑。

兩隊新晉的練習生被帶到輝煌大廈的地下停車場，分別上了兩輛大離開。

夏孤寒上的大開車后就往輝煌大廈的左邊走，而另一輛則是往右邊，就此分道揚鑣。

車上每個練習生臉上都充滿了憧憬和張，仿佛進了輝煌影視之后，就能看到星璀璨的未來。

大家頭接耳地討論著。

只有夏孤寒上車后，坐到后排的位置上，頭一歪眼一閉睡著了。

夏孤寒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覺到大車停下來，才睜開雙眼，懶懶散散地跟著人流下車。

練習生們住的地方有點偏，周圍很有人煙。往前是一條石子小道，石子小道的盡頭是一間廠房。

由吳經理領頭，帶著他們前往廠房。

“這……這就是我們要住的宿舍嗎？”

“吳經理，我們以后都住這兒嗎？”

有敏銳的練習生發現不對勁，沖著帶頭的吳經理喊道。

吳經理像是沒聽見一般，繼續往前走。

沿著石子路往前走了大概五分鐘左右，終于抵達廠房。

吳經理：“到了，都進去吧。”

廠房的大門開，只能看到里面被分割了很多個區域，卻看不出這些區域是做什麼的。

和預想中不一樣的場景讓熱上頭的練習生們稍稍冷靜了下來，紛紛看向吳經理。

吳經理這時才出安的笑，“別擔心，里面只是一些測試，等測過你們的天賦之后，我再帶你們去住的地方。”

聽吳經理這麼一說，一眾練習生才鎮定下來。

“現在可以進去了吧？”吳經理笑意盈盈地問道。

夏孤寒在人流中間，隨著人流一起魚貫進廠房。

進去的第一道門有個看門的大爺，每進去一個人，他就遞過來一杯水，笑得很慈祥，“孩子，口了吧，來，喝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