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生不出來怎麼辦？”

“生不出來就剖腹產唄，在肚子上劃上一刀，多簡單的事。”

隨著這句話落下，裴澤的肚子就真的裂開了一道十幾厘米長的口子，他應該疼得昏過去的，可是就像有人撐開他的眼皮他看自己生孩子的樣子。

一雙染的手從他的肚皮里了出來，然后是一顆淋淋的頭。

最先出來的是兩個背靠背連在一起的嬰兒，他們出來后，坐在裴澤邊，對著裴澤出咯咯的笑，很是天真無邪。

還沒幾秒鐘，又有嬰兒從裴澤的肚子里爬出來，這次是一只腳有點畸形的小嬰兒，從肚子里爬出來后，就爬到裴澤的腳邊，一口咬住裴澤的大，咕嚕嚕地吸他的。

然而這還不算完，裴澤的肚子就像是一個無底一般，不斷有嬰兒從里面爬出來。

爬出來一個，裴澤就要一次分娩的疼痛，他渾的都了，不知道是自己的汗還是嬰兒的。

這一刻，他多麼希自己可以死了一了百了。然而那力量一直掰著他的頭，撐著他的眼睛，讓他一次又一次目睹自己生孩子的樣子。

在他的不遠，裴康乾也“”一樣的待遇。

越來越多的鬼胎從他們的肚子里爬出來，在他們的上找到一個位置就狠狠地咬下一口，讓他們的靈魂和一起承極致的痛苦。

***

房間外。

夏孤寒一行人親眼目睹了全過程。

夏孤寒懶散地倚靠著顧晉年，眼睛微微瞇著，昏昏睡，本就沒想過手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知道事真像的楚君珩也選擇冷眼旁觀，裴澤和裴康乾的痛苦和那些人比起來，萬不及其一，沒什麼值得同的。

倒是趙曉晨第一次見到這麼腥恐怖的場面，整個人都嚇傻了。

他以為捉鬼就是像夏孤寒之前一樣，揮一揮袖，厲鬼就灰飛煙滅了。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意識到什麼是厲鬼。

厲鬼就是可以輕易要人命的東西，他們不僅可以輕易殺死你，還會像貓戲耍老鼠一樣，讓你死前毫無尊嚴，甚至折磨得生不如死。

他之前怎麼會覺得天師是一個很酷的職業？這是一個跟厲鬼和邪祟打道的職業啊！要是不小心，就會被厲鬼邪祟撕得渣都不剩。

親經歷過、親眼目睹過，趙曉晨才覺到害怕，不由得退了一步。

夏孤寒到他的緒變化，并不覺得意外，手在他的腦門上輕輕點了一下。

趙曉晨只覺得額頭一涼，腥恐怖的場面消失了，再次看向房間，只看到裴澤和裴康乾兩人不停地在地上打滾，面目猙獰可怖。

什麼都看不見，趙曉晨反而松了一口氣，莫名有種劫后余生的覺。

楚君珩看了一旁滿臉蒼白的年一眼，問他，“還想拜夏老板為師嗎？”

趙曉晨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了，不了，不了！”

他現在只希上天賜他一雙沒看過剛剛那個畫面的眼睛。

到底還是個年。

楚君珩不再管他，視線繼續投向房間里面。

***

裴澤和裴康乾這一生孩子，就足足生了一個晚上，直到天亮的時候，鬼胎才停止從他們的肚子里爬出來。

兩人這才徹底地暈了過去。

“楚隊長，麻煩將他們帶回去。”夏孤寒和楚君珩說道。

楚君珩點點頭，翻進房間，一手一個拎著裴家伯侄兩個離開，經過趙曉晨邊的時候，踢了踢他，“跟我回去。”

“好。”趙曉晨蔫頭蔫腦地應了一聲，跟著楚君珩走了，看了一眼自己上的道袍，頓時覺得不香了也不酷了。

楚君珩和趙曉晨離開后，夏孤寒和顧晉年進了房間。

鬼胎和鬼顯現出形，大仇得報，他們上的煞之氣淡了許多。

看到夏孤寒，鬼朝他深深鞠了一個躬，無聲地說了一句謝謝。

們只為報仇而來，現在事解決了，就應該離開了。

怨氣噴涌而出，又匯聚在一起，最后凝幽藍的火焰漂浮在夏孤寒面前。

沒了怨氣，鬼的形也越來越淡，最后朝夏孤寒揮揮手，消散在天地之間。

至于那些鬼胎，他們坐在地上，有的玩著自己的手腳，有的呆呆地坐著，覺到夏孤寒看過來，紛紛對夏孤寒出咯咯的笑。

夏孤寒有些頭疼，不知道怎麼安排這些鬼胎。

不過這些鬼胎本就不用夏孤寒安排，他們本就不應該存在在這個世界上，事了之后，他們也該消失了。竟是沒有一個留這個世界，紛紛化作點融進灑下的里。

也是，這個世界又有什麼值得他們留的呢？

夏孤寒沉默了好一會兒，末了才把怨氣化的幽藍火焰推到顧晉年面前，“老鬼，吃了就回家吧。”

“嗯。”

顧晉年應了一聲。

幽藍的火焰漸漸消失在他的掌心之中。

一人一鬼轉離開。

顧晉年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夏孤寒疑地看向他，“怎麼了？”

“等我一下。”

房間里刮過一陣風，風到顧晉年的指引，吹到房間的角落，不久后打翻了角落里的木箱。

木箱裂開，藏在里面的東西暴出來。

那是一個人形雕塑，面容虬結看不清樣貌，卻盈滿了煞之氣。

“神明？”

夏孤寒回憶了一下裴澤和裴康乾之前說的話，立馬就猜到這東西就是他們口中的“神明”。

“應該是。”顧晉年剛剛敏銳地察覺到有東西在窺探夏孤寒，循著窺探的源頭，找到了這尊雕塑。他走過去，雕塑上的煞之氣見了他就像是見了克星，立馬逃竄開。

但它們的速度終究沒有顧晉年快，一把幽藍的火焰席卷而來，瞬間把它們煉化顧晉年的早餐。

煞之氣消失，雕塑便應聲而裂。

顧晉年輕嗤了一聲，“跑得倒快。”

夏孤寒目落在那堆碎片上，諷刺地笑了笑。

什麼神明？不過是臭水里見不得人的老鼠罷了。

第45章 桃花紅云

這是一個晴朗的早晨, 花兒艷麗的花瓣上還掛著晶瑩的晨，鳥兒已經在樹梢上歡快地鳴, 蟬趴在樹干上引吭高歌。

小鎮的一民房里，一個老嫗躺在床上睡得安詳，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的眉頭皺了起來。

夢里。

從大山底下爬出來的孫站在朦朦朧朧的煙霧中，笑瞇瞇地看了過來。

“，我出來了。”

“乖孫你沒事吧？”

“我現在很好，害我的人都遭到報應了。”

老人眼中淚涌，“那就好！那就好。老天有眼啊！！！”

“, 我要走了。以后都不會回來看你了, 你要照顧好自己。”

“孫不孝，再見。”

煙霧越來越濃，孫的影漸漸被煙霧吞沒。

“乖孫！”

“乖孫！”

老人一下子睜開雙眼, 緩了一會兒才慢騰騰地從床上坐起來。

渾濁的眼睛里早已盈滿熱淚。

有投了進來，還能看到躍的灰塵。

老人注視著那束, 忽而笑了。

“乖孫你一路走好啊, 不要掛念, 會照顧好自己的。”

***

霧州市中心醫院。

一個人從睡夢中醒來，坐在床上發愣。

護士進來給換藥, 見一臉呆滯地坐著, 趕忙走過來, 關心地問道：“怎麼了？是哪里不舒服嗎？”

醫院昨天住進來了很多人, 是政府的人出面為們辦的院手續, 后續的一切費用也是由政府買單，離開的時候還千代萬代等們醒來一定要多多關心們的心理問題。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醫院的醫護人員心里都有一桿秤, 他們能做的，只有照顧好們，讓們健健康康地出院。

人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向護士，近乎呢喃地說道：“我做了一個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