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心理知道面前這位是他的宿敵，宗九也實在很難把他和那個瘋子愉悅犯聯系起來。

最主要的還是小惡魔上并沒有那種氣質，甚至格也不同。

如果說六歲的惡魔像一張平和的白紙，那年惡魔就像沾滿腥的尖刀。

其實宗九也有些好奇，惡魔到底經歷了什麼，才會變以后那副普通人類絕對難以變的模樣。

小時候和長大后不一樣這很正常，但像惡魔這樣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估計還真拉不出來幾個。

明明看面前這個六歲小孩，覺還正常的。

除了比普通的小孩來得從未以外，并沒有其他的不同。

見宗九已經搖，小惡魔轉了轉眼神，趁熱打鐵。

“雖然年的我很人渣，但我們一向說話算數。”

“只需要哥哥陪著我就好了，我不像那些普通的小孩子鬧騰，也不會干壞事的。”

男孩拉長了聲音，用近乎撒的語氣懇求，可憐地著他，“好不好嘛？”

“好啊。”

宗九盯著他看了幾秒鐘，把后者盯得有些坐立難安，這才欣然開口。

“但你得先告訴我，你的真實名字是什麼。”

很顯然，這個問題是六歲的小惡魔始料未及的。

像是想到了什麼，男孩臉上的神幾度變換，言又止。

先前在練習生宿舍的時候，諸葛暗就和他討論過針對惡魔的行，其中一條就有提到過有關于no.1的本名。

諸葛暗能夠確定惡魔是一個超s級副本的原住民npc。因為他從不知名渠道得到了小道消息，無限循環記載的超s副本有且只有一次。那次進副本的資深求生者幾乎囊括了整個無限循環的頂層，類比實力的話相當于讓全s級帶隊全a級執行任務，結果卻在那個副本遭遇了團滅結局。

宗九則是在第一中學副本里從惡魔口中親口得知他將自己原生的超s級副本毀滅。

能夠單槍匹馬毀壞掉一個超s級副本，足以見得那時惡魔的實力。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再之后的副本里，無人得知他的真名，僅僅用“惡魔”這樣的代號稱呼他。

諸葛暗說人的名字就是最短的咒。

《軒轅本紀》白澤告訴黃帝該如何對付天下神鬼，其中便提到了名字賦予鬼怪的特，是克制他們的辦法之一。

東瀛師典籍中也不乏有此記載，歐洲自古以來便有知道魔鬼真實姓名便能驅逐它的民間傳說。

無限循環里更是如此，其中不乏各類降頭師或黑巫師，其所學容里也包含了名字相關的咒。

如果能夠知道惡魔的本名，或許能夠得到新的報。

白發青年一只手開告解室的紫簾，微微彎下腰站在原地，神淡漠。

從告解室往外看去，教堂繪著圣母像的彩繪琉璃窗從他背后映出，將廓勾勒地更為深邃。

他長得好看，正臉更是漂亮到不可思議，不管做什麼姿勢都只能讓人心生對的慨，天生缺的素讓他在教堂反下白得仿佛發，比教堂穹頂和拱墻上畫著的天使更像天使。

小惡魔抬頭看了他好久，這才苦惱地說道：“雖然哥哥問這個問題我很開心啦，但恐怕我沒辦法回答。哥哥下次見到大人的我時，或許可以問問他，他應該會愿意告訴哥哥的。”

呵呵。宗九在心里冷笑一聲。

問問題相當于有求于人，有求于人相當于在談話相中落到下風，在宿敵面前落到下風，這能忍？

“那你和我說說看，他在原先那個副本給我準備了什麼驚喜？”

白發青年盤著手臂，心下到底有點在意諸葛暗那邊。

小惡魔不疾不徐地開口：“之前哥哥不是同他宣戰了嘛，既然宣戰，那就需要一個足夠刺激的舞臺，才能分出勝負。”

的確，在進這個副本前宗九也是這麼想的。

同惡魔宣戰就意味著下一次見面是不死不休的關系。結果誰想得到在開空間門的時候出了這麼一個幺蛾子，不僅準備好的場地沒用上，no.1還坑到了自己的頭上。

大教堂一時間陷靜寂。

片刻后，宗九冷不丁開口：“完第二條主線的辦法是什麼？”

教皇撅起了，“這是作弊，你還沒有答應我呢。”

“你這是在和我談條件嗎？”

宗九的神略有些驚奇，“我以為你很明白自己的境？該不會變小了也連帶著你的智商一起水吧？”

小惡魔頭頂的那呆一下子耷拉下來。

是哦，他現在本就沒有談條件的資本。

雖然年的自己很討厭，但好歹還有碾的實力。他只有六歲不說，張開手臂都只能抱到人家魔師的大，慘到不能再慘，本就沒有談條件的資本。

“這種小事，我當然不會瞞著哥哥啦。”

猶豫了三秒鐘后，十分懂的審時度勢的小惡魔選擇了屈服，他努力出一個討好的笑。

看著他臉上有苦說不出的神，宗九心里別提多爽了。

雖然欺負小孩子不對，但六歲的惡魔算小孩子嗎？那明顯不算啊！

趁著他只有六歲，千萬不要放過他！

“如果能夠找到讓我恢復年模樣的辦法，這個副本世界就可以被毀掉。”

宗九的眉心深深蹙起，“為什麼？”

如果僅僅是法則相悖的話，自然不足以毀掉一個副本。

小惡魔吞吞吐吐地開口：“就是......哎呀，如果是這個副本的話，對年的我來說可是一個巨大的驚喜，到時候哥哥就知道了。”

“怎麼樣才能讓你變回那個人渣？”魔師言簡意賅。

“哥哥難道不喜歡我嗎？”

小男孩睜著眼睛看他，看起來委屈極了，“如果那個人渣回來的話，就相當于我這個六歲的人格永遠不復存在，以后再也見不到的那種哦。”

宗九：“......”

他就算再喪心病狂，那也不可能對一個六歲的，手無縛之力的孩子出手，這簡直有違他的原則。就算這孩子的本是惡魔，那也一樣。

白發青年垂下眼眸，打量著面前的小教皇。

雖然遮遮掩掩，語焉不詳，但到底了不有用的信息。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和年不一樣。

宗九從他上不到惡意，只能到他上充斥著和外面善之城居民一樣滿滿的歡喜和善意。

這孩子是真的很喜歡他，就像小孩子找到了玩那樣的喜歡，善良，真，不摻雜毫其他。

不得不說，算是穩穩拿住了宗九的命脈。

他雖然對淡漠，但對小孩子卻有著超乎尋常的耐心，甚至偶爾有時候周末有時間了還會去孤兒院做做義工。

再說了，一個六歲的，沒有任何特殊能力，格純良的惡魔。

想從他里撬出點什麼還不容易嗎？

正在小惡魔低垂著頭，心沮喪的時候，忽然有一雙溫熱的手臂纏到他的背后，將他輕而易舉地穩穩托起。

一下子騰空的覺讓他低聲驚呼，這才發現自己被穩穩地抱了起來，長長的冬肩后擺垂在空中，像西班牙斗牛士手中拿著的紅布。

“不是要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