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漲了豬肝，巍巍地舉手，“老師，我能去個廁所嗎？考、考試前張，水喝多了，想尿尿。”

噗。

他的聲音在靜寂的場上響起，所有人都能聽見，原先嚴肅的氣氛一掃而空，大家都發出哄笑。

練習生可以不用喝水不用吃飯，不過一般來說大家即使不吃第一中學劣質的食堂，也會喝點水。晚上為了熬夜打杯熱水或者沖點咖啡之類的，很做到滴水不沾。

不過像九十九號這樣，因為水喝多了而憋尿的，那還真是見。

教導主任輕蔑地掃了他前的學號一眼，不予作答。

站在一旁的助教冷冰冰地開口，“如果出績后班級需要刑，而你還沒回來的話，我們會讓你生不如死。”

這番恐嚇不可謂不嚇人，讓其他同樣生了心思的練習生紛紛退。

本來大家還想試驗一下尿遁的方式能不能爭取一下生的時間，這下沒人敢噤聲了。

九十九號原地打了個寒，“是！我會盡快回來的。”

說完，他捂著/，一路小跑到教學樓里，看上去真的憋急了。

平日里九十九號也不是第一次掉鏈子了，九班的練習生笑過后也沒說什麼，反而七班的土門也跟著舉手要去上廁所，后來也陸陸續續去了幾個差生。

在考場上，差生承的心理力比優等生大多了，一個班能不能越線，不僅看優等生突破自我，也看差生發揮水平。

大家都沒有太關注這點小曲。

只有宗九看著九十九號遠去的背影，若無其事地收回了視線。

終于，約莫一刻鐘后，出績了。

宣布績的時候，九班的練習生們一個個咬牙關，臉上已經掛上慷慨赴死的覺悟。

期中考試前一周，年級已經出現了四位無面練習生。

等到期中考試開考后，除了一班和九班以外，其他班至都出現了一個無面人，特別是五班，整整出現了三個，一下子就竄到了排名的中上游。

教導主任正在按照平均分高低宣布分數。

通過了的班級都是一陣歡呼喝彩。

“六百一十四分，七班！”

七班愣了一下，紛紛鼓起掌來。

有人小聲嘟囔，“要不是我們班最先出了個無面人，這次肯定就得被no.10拖累了。”

“就是......躲得過這次，躲得過下次嗎？堂堂一個S級，怎麼教都教不會，真是絕了。”

他們的竊竊私語毫沒有要掩蓋的意思，幾乎盡數傳到隊伍最后頭的土門耳朵。

雖說是S級，但土門的日子也不見得有多好過。班上的練習生對他那是敢怒不敢言。

好在他格不錯，即便非酋那樣都能自娛自樂，絕不可能自我放棄，對其他人說的話那就是不聽不聽王八念經，雖然學渣但也會認認真真搞學習。

能在千軍萬馬中為S級的沒一個是省油的燈，別的不說，在恐怖副本里他們肯定遭遇生死險境不知道多回，眼界比別人寬闊多。要是這點小小的力就能把他們擊垮，那土門干脆不如直接退位讓賢算了。

宗九看到這一幕后，倒是了下，覺得他可以考慮拉這位no.10伙。

謹慎起見，待會回去用塔羅牌再測一測。

“六百零七分，二班！”

......

現在宣讀的分數已經到了六百出頭一點點，九班的練習生們臉上已經帶上了沉痛的神。

這樣小的分數差距，很難再出現一個奇跡。報出來的分數只會比六百零七更低，誰知道會不會剛好是五百九十九呢？

可現在還有至三個班沒有被報到分數。這三個班的練習生甚至有人開始雙手合十高呼阿門。

“六百零二分，九班。”

九班！

九班的練習生紛紛對視一眼，沉寂了一秒后，隨之而來的是排山倒海的歡呼聲，站起來鼓掌，笑容真摯放松，引來不人側目。

這麼多班級里，其他班都沒這個歡呼的氛圍，五班班長更是帶頭嗤笑一聲，“有什麼好爽的，躲得過一時，躲得過一世？下次月考總該到了。”

與九班的興高采烈形鮮明對比的，是另外兩個班恐懼而沮喪的臉。

其中有一個素來和五班班長好的十班。

十班的班長現在帶著桌椅一起在抖。

他們班本來就沒有年級前十，后來逆襲上去，在出現了無面人后班級部發生了矛盾和分歧，導致學習績有所坡，現在一個個悔得腸子都青了。

另外一個四班則更慘，上次周測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無面人把分數拉了上去，估著班里的練習生便松懈了些。沒想到這次期中考試有人發揮失誤，一下子就把那點拉上去的分又拉了下來。

這兩個班的練習生都死死盯著站在主席臺前的教導主任，期待著出現最后的奇跡。

可惜的是，教導主任把手上的白紙放下。

剎那間，他們盡數凝固。

“以上就是本次期中考分數達標的班級。”

“下一次月考達標績為平均分八百分，請各個班級做好準備。”

“接下來無關人等請撤離場，即刻開始行刑。”

所有練習生皆是倒一口冷氣，就連彈幕也不敢置信。

【，這個集副本是怎麼回事，真要置所有人于死地嗎】

【那應該也不至于吧，樓上看了隔壁其他等級練習生的副本沒，其實都是有生路的】

【我倒是看了，但恕我直言，這個學校副本我是真看不出來有哪里有生路了】

【唉，總會有的吧，但畢竟這是集副本......你懂吧，主系統的目的就是要把人刷下去，就算找到生路，那肯定也只是留給部分人的，這個副本就注定了不可能做到全員生還】

平均分八百分！

這是什麼概念？總分也就才1150分，再排除掉那些死難死難的奧賽題100分，八百分的總分幾乎相當于語數英得拿一百二以上，其他科每科都得過七十才行。

還是那句話，對于僅僅要求學習了三個月的練習生而言，這無疑難如登天。

不B級練習生甚至在場上掩面哭泣。神充斥著絕。

這個副本的時間太長，這樣高度的恐懼和迫足以磨滅絕大多數人的心智。

他們花費這麼多時間去學習對自己來說完全無用的高中知識，僅僅只是為了保住命而已。

絕籠罩了場。

......

等到無關人等撤離場后，這一回，沒有人再有心去看場上的慘烈景象。

經歷過兩次之后，那樣的場景已經讓所有人麻木了。

慘聲和痛呼聲，不著調的撕裂聲此起彼伏。

宗九回到了教室，給九十九號遞了個眼神，兩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到走廊。

借著下方掩蓋的聲音，他們撐在走廊上，開始低聲音談起來。

“怎麼樣？”宗九問。

“那個地方被鎖住了，的確是沒有人，但也進不去。”

九十九號搖搖頭，“他們只有在有學生出事的時候，才會把門打開，然后像倒垃圾一樣，把那些尸用掃把掃進去。”

九十九號猶豫地說，“只是......我站在外面的時候，覺里面很冷。”

冷？

想起土門信誓旦旦地說這不是個靈異型副本，宗九眼眸里閃過一深思。

這種專業的事當然還得找專業的人幫忙看，如果可以的話，最近他得把土門忽悠過去看看。

白發青年屈起手指，在欄桿上不疾不徐地敲，“在第二次月考前，我們必須進沉尸池一次。”

那個生留下來的日記里有一句話，7月4日的時候，說找到了，就在沉尸池的旁邊。

這句話沒頭沒尾，卻引起了宗九的關注。

前面幾頁日記可惜被打了，不然就能夠得到更多線索。

沉尸池里肯定有什麼線索，直指整個副本的關鍵。

然而煩躁的是，平日里沉尸池建立在教學樓樓下，用鐵門鎖死不說，還有助教守著站崗換，只有在考試的時候助教才會走開，所以宗九才讓九十九號在大庭廣眾之下尿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