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借了福伯三百多兩銀子,就為了給你買凰足。為了還這些錢,接下來他要過什麼樣的日子,你想過嗎?譚渡之,你算是什麼東西,你憑什麼讓他付出這麼多?”
譚渡之冷靜的說道:“我會還給他,千倍百倍的還。”
嚴俊給了譚渡之一個輕蔑的眼神:“你拿什麼還?你上的東西拿出任何一件給他,都會給他帶來災難。靠你的嗎?難不你天真的以為你能站起來之后可以留在珍珠灣和他一起種地養花?”
譚渡之反問道:“為什麼不行?”
嚴俊有些躥火了:“看在你是小葉子帶回來的人份上,我現在對你還算客氣。你還沒意識到你是個累贅嗎?”
他指了指門外:“你沒出現之前,他本不用這麼忙碌。現在為了你,他要增加多事?更重要的是,你的出現給他帶來了多大的危險。你之前的那些敵人,隨便拎一個出來都能要了他的命。”
嚴俊一字一頓:“如果你有點良心,激他一路照顧你,激他幫你續好手腳筋脈,你就該給他一個清凈。”
嚴俊居高臨下:“桌上的儲袋里面有一千兩銀子,你能站起來之后拿著這些錢離開這里。我不會告知任何人你來過,也請你再也不要出現打擾小葉子。他不欠你任何東西,更加沒有必要背負不屬于自己的力。”
譚渡之微微一笑:“我若是拒絕呢?”
嚴俊眼神一暗:“你以為我沒辦法對付你?你現在修為盡廢,即便站起來,你也不是我的對手。我是因為在意小葉子才會對你和悅給你選擇的機會,否則我將你的消息出去,你以為你還能活多久?”
譚渡之不聲:“儲袋你拿回去。我用不著。”
嚴俊眉頭一挑:“你可想清楚了,清高可是要吃苦頭的。”
譚渡之轉頭看向了門外:“除非葉緩歸主開口讓我走,不然我哪里都不會去。你的錢我用不著,即便我欠人,那個人也只會是小葉。除了他,我不欠任何人的,也不想欠任何人的東西。”
69.治療準備
嚴俊威脅道:“你這是冥頑不靈?”
譚渡之瞟了他一眼:“容我提醒你一句。”
嚴俊沉著臉:“什麼?”
譚渡之道:“我和葉緩歸是天道見證下結合的道,即便我要走,也容不得你出面。”
嚴俊一聽臉直接黑了:“道?那就是個儀式罷了,你們不是什麼都沒做嗎?!更何況小葉本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你這是欺瞞!”
譚渡之不不慢:“這是我們兩口子之間的事,你作為外人沒資格指手畫腳。”
嚴俊氣得恨不得一劍捅死譚渡之,然而他不能,他不想讓葉緩歸恨他。
譚渡之語氣平靜:“說起來,我也有事要問你。為什麼要教他錯誤的運氣方式?他資質不差,若是功法沒問題,以他的勤勞程度,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怎麼都不應該是練氣五層的修為。”
嚴俊突然卡了,譚渡之雙手疊放在膝蓋上。雖然此刻他坐在椅上,可是嚴俊有一種被高階修士盯住的覺,一瞬間,他的后心都是汗。
譚渡之正問道:“他如此信任你,你為什麼要害他?”
嚴俊的面白了又紅了:“我……”
譚渡之道:“你口口聲聲說你在乎他,從小看著他長大,不忍心他委屈,不想他被欺負。可事實上,欺負他的人不正是你嗎?”
嚴俊臉紅得更厲害了:“你,你胡說!”
譚渡之道:“我是不是胡說你自己清楚,如果他按照你給的修行方式繼續修行。就算能僥幸筑基,最終也只會落得走火魔的下場。這事你是不是要給他一個解釋?”
譚渡之道:“葉緩歸他不是你的件,他是人,有自己的決斷能力。無論是你還是我,都不應該打著為他好的名義替他做決定。我和他之間的事,等時機我會原原本本的告知他。但是你呢?你對他做的事,準備什麼時候說?”
嚴俊張張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譚渡之直視著嚴俊的雙眼:“我就在這里。你若是想泄我的行蹤,我管不住。但是若是因為你的泄導致小葉涉險,你就要做好被我報復的準備。”
“曾經什麼都不計較的譚渡之已經死了,現在的譚渡之睚眥必究。哪怕我是個殘廢,也能從你上咬下一塊來。”
他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可怕的話:“如果葉緩歸因為你的告傷,你,你所珍視的一切,我會一一毀去。你若是不信,只管試試。”
譚渡之話一出口,嚴俊心中直發抖。他的神魂正在抖,好像下一刻就會被譚渡之碎。
他又驚又怕的盯著譚渡之看,譚渡之明明已經修為全無四肢被廢了,為什麼他會如此恐懼?譚渡之說話的樣子氣定神閑,本不像他想象的那樣驚慌失措慌不擇路。
盡管嚴俊不想接現實,他必須要承認,他被譚渡之唬住了。
譚渡之抬起下顎沖著桌上的儲袋示意道:“拿走你的錢,今天我們兩說的什麼不要讓小葉知道。他會擔心。”
不知何時嚴俊頭上出了一層細的汗珠:“外面都傳言你廢了再也不能修行。我只問你一句,傳言是真的嗎?”
譚渡之輕笑:“傳言這種東西,一百個人就有一百種說法。”
嚴俊還想繼續問下去,就聽結界外面的葉緩歸哭喪著臉:“嚴大哥!吉祥把你家馬打了!你快來看看吧!”
嚴俊在譚渡之這里了一鼻子灰,等出門看到棗紅馬的慘象時,他臉直接黑了。意氣風發的棗紅馬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整個人蔫吧了。
踢了馬的吉祥里叼著青草不不慢的嚼著,完全沒把嚴俊的臉放在心上。它打著響鼻,聽到吉祥的聲音,棗紅馬張得四蹄剁不停的搖著頭。
葉緩歸不好意思的說道:“不知道怎麼回事,它們就打起來了。嚴大哥你別生氣啊,我替吉祥道個歉,我這就把它栓起來。”
嚴俊咬著牙,他狠狠的瞪了一眼棗紅馬:“不用了。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卻打不過一頭騾子。”
棗紅馬一聽腦袋垂得更低了,長長的馬尾垂著像是失去了所有的神。
嚴俊走到棗紅馬前翻上馬,他冷的說道:“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你就給我發符篆。”
葉緩歸一愣:“哎?嚴大哥你這就要走嗎?!你不留著吃晚飯嗎?”
嚴俊目視前方敷衍的說道:“不了,宗門還有急事。”
葉緩歸急急的向廚房走去:“那你等一下,我鹵了不靈虎,你帶些回去吃呀!”
他剛轉,就聽到噠噠的馬蹄聲遠去的聲音。轉一看,棗紅馬的影已經被油菜籽遮住了。
葉緩歸疑的撓撓臉頰:“嚴大哥怎麼氣得更狠了?老譚,你們說什麼了?”
譚渡之溫聲道:“沒什麼,說了一些男人之間的話題。”
葉緩歸纏著譚渡之:“哎呀,我也是男人呀,說了什麼告訴我呀。說說呀~”
譚渡之笑了:“不行,這是我和嚴道友的。”
葉緩歸哼哼著:“小氣。”
第二天一早,葉緩歸就去鎮上把福伯接到了家里,和福伯一起來的還有小福子。小福子一出現,那些圍著果林嘰嘰喳喳的小鳥連影子都看不見了,就連崽子都比平時安靜了。
福伯一進門就往廚房走去:“哎呀,老遠就聞到小葉子煮的豆腐湯的味道了!要是有油條就更了啊!”
葉緩歸笑著:“今天沒空炸油條,明天早上炸好嗎?”
說著他給福伯盛了一大碗豆腐湯:“福伯,你先吃著,不夠再添哦。”
葉緩歸瞅了瞅客廳中的老譚,他們兩都有早飯吃,老譚卻沒有,好可憐哦。
上輩子被搶救了無數次的葉緩歸有經驗,麻醉手之前是不能吃東西的。因為這個,昨天晚上的豌豆飯,葉緩歸只讓老譚吃了兩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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