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艷子壯著膽子道:“大人,我們可以替諸位大人洗做飯,不會白吃白喝的!”
霍延不置可否,吩咐李樹:“黑嶺已被剿滅,還有余下數十山頭,事不宜遲,留一百人守住黑嶺,其余人隨我一同剿匪。”
李樹如今對他心服口服,莫敢不從。
那些子也隨他們一同下山。
比起黑嶺,其余山匪不過烏合之眾。
在霍延和劉康的帶領下,府兵和邊軍一路碾過去,不過幾日,便剿清烏山一眾匪患,還烏山一片清凈。
此次剿匪,共擒獲匪賊四千余,糧食及金銀布帛若干,刀劍斧鉞若干,另有無辜害子一百余人。
其中糧食全都給劉康,剩余皆由府兵帶回慶州。
來時不過一千府兵,回時浩浩五千余人,尤為壯觀。
山匪們路上想逃,但霍延機敏,每次都能識破山匪詭計,僅憑一千人,就將四千余人得死死的。
終于看到慶州城墻時,李樹等人由衷松了一口氣,紛紛緩過神來。
樓喻早已接到消息,正在城等候。
霍延將人留在城外,同李樹二人了府衙向樓喻復命。
樓喻心愉悅,吩咐馮二筆上了好茶,笑著贊道:“辛苦二位了。此次你二人剿匪有功,當重賞!其余諸位府兵,皆有賞賜。”
他已聽說山匪窩里繳獲的財產。
若非霍延和李樹帶兵紀律嚴明,恐怕那些財都會被眼紅的兵卒們哄搶殆盡。
霍延問:“這些人該如何置?”
樓喻淡淡開口:“山匪頭目惡貫滿盈,應斬首示眾。其余匪賊,依為惡大小,或送鹽場勞改,或返烏山采礦。若是有乖巧順從的,可以留下墾荒或充軍。”
自從經歷斬殺流匪后,他已經能平靜掌握生殺大權了。
那些無惡不作的匪首,死不足惜。
李樹又問:“殿下,那些被害子該如何?”
“此事我自有考量。”樓喻肅然道,“你二人昭告全軍上下,不得對那些子行不軌之事,即便只是口出穢言,也要軍法置!”
二人自然應下。
樓喻溫聲道:“我已吩咐下去,備了好酒好菜,屆時參與剿匪的一千將士,皆可痛飲一場。”
“多謝殿下!”李樹激得滿臉紅。
不僅有賞賜,還有好酒好,那群兵蛋子一定對殿下更加死心塌地了。
霍延俊目深沉,看向樓喻愈加瘦削的臉頰,不由問:“殿下是否與我等共飲?”
“是哎,殿下不如跟咱們一起暢飲,到時候大伙兒一定更高興!”李樹憨然一笑。
樓喻無奈道:“我若去了,恐怕大家都不自在,你們自飲便可。”
他還有許多事要規劃,沒有閑暇時間,便道:“你二人先下去梳洗一番,歇上一歇。”
李樹行禮告退。
霍延卻在出門檻前返回,對上樓喻疑的眼神,鄭重道:“你若去了,他們會更加信服于你。”
“什麼?”樓喻有些茫然。
霍延沒想到心思機敏的世子還有這樣純然的一面。
他提醒道:“你去同飲,威更甚。”
士卒的忠誠,對一個掌權者來說至關重要。
霍延是激樓喻先前所為,才真心開口提點他。
樓喻聽出他的意思,心里生出幾分驚訝。
他很清楚,此次領兵剿匪,霍延因出表現,令這一千府兵對他惟命是從。
現在是一千,以后就會是一萬、十萬。
倘若霍延有異心,他完全沒有必要在這種微不足道的事上提醒自己。
樓喻心中稍暖,笑意也帶上幾分真切。
“無礙,還有許多事亟待解決,我這次就不去了,日后還有機會。”
這人每天管理慶州府事宜,籌劃未來發展,并不比行軍打仗容易。
霍延邀他同飲,不僅僅是為了所謂的威,更多的是希他能借機放松一下。
他覺得樓喻把自己擰得太了。
仿佛后有可怕的巨在追趕,他不得不刻不容緩地奔跑。
霍延不再多言,告辭退下。
樓喻想了想,吩咐馮二筆召來逢春和采夏。
殿下許久沒有吩咐們做事,逢春和采夏差點以為自己被忘了。
得到樓喻召喚,滿臉喜地跑來。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奴婢去做?”采夏興地問。
樓喻不由笑道:“之前讓你和逢春留意行商,可有發現什麼稀奇寶貝?”
“殿下,確實有,不過只是玩,奴婢見您日理萬機,就沒敢打擾您。”
樓喻隨口一問:“什麼玩?”
“是奴婢從一行商那里買來的珠子,質地同咱們的琉璃有些像,不過沒有,有些稀奇。”
樓喻:“……”
這不就是玻璃珠嗎!
他正好沒想好制造玻璃的借口,采夏這個發現,簡直遞了一個及時的枕頭!
他強忍驚喜,輕描淡寫道:“竟是無琉璃,確實稀罕,等得了空,一定仔細瞧瞧。”
轉而說起正事,“今日你二人來,是有要事待你們。”
逢春、采夏對視一眼,各自從對方眼中看出激,忙道:“殿下請吩咐!”
“今日府兵剿匪歸來,其中有百余位姑娘家,皆是被山匪擄掠上山的,如今們有家不能回,又無營生的手段,若是能為們尋些活計糊口,當是一件善事。”
樓喻言罷看向們,只見兩人皆面憤恨,目含晶瑩,想來是同為子,頗為同。
“殿下,們太可憐了!”采夏義憤填膺,“那些山匪合該斷子絕孫!”
逢春亦頷首表示贊同。
欺辱人的男人,不得好死!
樓喻道:“們人欺辱,心思敏,一定不愿與男人接,我思來想去,此事唯有你二人適合去辦。”
“殿下請放心!奴婢一定會讓們重新來過!”
采夏儼然已將那些苦命的子視作自己的責任了。
“好。”樓喻吩咐道,“先為們尋個僻靜的住,仔細登記每人的份,再給們安排制補這類輕巧的活計。”
采夏和逢春領命退下。
翌日一早,霞萬丈。
來自烏山的“客人”在城外待了一夜。那些子被府兵隔開,全都聚在角落里蒼白著臉,有的甚至默默垂淚。
們漫無目的地隨軍來到慶州,如今不知未來在何。
若非一腔憤怒和不甘吊著,們或許早就選擇自戕,而非拖著一污濁的軀,在黑暗的塵世中茍延殘。
那些畜生還沒死,們為什麼要死!
忽然,一隊人馬從城而出,打頭的正是剿匪的年將軍。
他俊眉星目,一襲玄凜冽強勢,騎在馬上,俯視一眾山匪,道:
“殿下有令,烏山匪眾燒殺搶掠,為患多年,令無數百姓無辜枉死,為替天行道,今日當誅惡首!”
所有山匪頭目驚恐地看著他。
本以為將他們帶到慶州,是為了充軍或者做苦力,沒想到會殺了他們!
他們掙扎驚呼,連連求饒,卻掙不開府兵的桎梏。
一些萬惡的匪首被提溜至人前,他們被繩綁著,被人踢跪在地,就像待宰的羔羊。
曾經,他們將過路的百姓當做魚,如今,到他們面對冰冷的刀刃了。
不遠的姑娘們見狀,不由鼓掌大笑,太好了!
實在是太好了!
就是這些為非作歹的惡徒,毀了們一輩子!
殺得好!殺得太好了!
當然,欺辱們的不僅僅是這些人,還有那些不上名號的匪眾。
可們也清楚,那些匪眾是不可能殺完的。
能誅惡首,就已經讓們心滿意足了。
城樓上,樓喻攜郭濂及一眾吏,俯視城墻下誅殺匪首的腥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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