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睢低頭看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點點頭便朝大殿中跑去,郁寧不放心,也連忙跟上。
郁寧在浮棺前站定,見秦睢手矯健地又翻上了浮棺,不出一刻便從棺材里拿出一柄三尺長的劍來。
寶劍不知是什麼材料制,通華氣度流轉,比虛手中的玉劍看上去還要珍貴。
劍拿出來之后,郁寧能清楚到地面傳來輕微的晃。
秦睢從吊棺的鎖鏈上跳下來,地面頓時發出砰的一聲響。
他上次這樣跳下來時并未有這樣的響,想來應該是這劍的重量。
“我看看。”郁寧好奇地出手。
不過饒是郁寧心中做了準備,接過那劍時依舊不住一。
他早比往日強健許多,按說提個劍不問題。可那劍幾乎只比郁寧本的重量輕十幾斤,郁寧雙手才勉強提起那劍。
“很重嗎?”秦睢有些疑,隨即單手提起了那劍,還挽了個漂亮的劍花。
郁寧:“……”
好吧,看來這劍已經自己選了主人。
“快去。”郁寧糟心地揮了揮手,心中卻不暗自嘀咕。
難不這劍也看臉?
.
“拿好。”秦睢將自己原本的佩劍遞給他。
怕自己為拖累,郁寧抱著劍找了個角落躲著,看著那邊的秦睢也加了戰斗。
饒是虛了傷,紫英二人也與他斗得艱難,眼看著已然落頹勢,秦睢持劍加進來。
他的劍終于發揮出原有的威勢,招招都往虛的要害刺去。虛連忙控劍去擋,可惜他劍卻不如自道行這樣出,幾招下來手中劍便被秦睢挑飛!
“別掙扎了。”秦睢手腕用力,將劍搭在虛脖頸,正要刺進去,耳畔卻聽見一蒼老的聲音。
“小友且饒他一命。”
秦睢手中作一頓,紫英和秦景煥對視一眼,連忙上前將人捆了個結結實實。
“先把劍還回去吧。”一旁的郁寧聽出那聲音是老國師的,也松了口氣,惦記著搖搖墜的陣法,忙道。
“勞煩道長看好他。”郁寧向紫英二人點了點頭,陪著秦睢一起將劍還了回去。
路上,他將來龍去脈告訴秦睢。
秦睢自己也猜到一些,倒沒有太驚訝,只是了四周,道:“還請道長告知如何理此人。”
若按秦睢的意思,必是要直接將人殺了永絕后患,可老國師出聲勸阻,就不得不問問他的意思。
鎮歸位,老國師方才現,他目復雜地著不遠的虛,只道:“這孽徒當初從師門盜走了不東西,貧道這些年四追查,總有些疏。”
言下之意,就是要將虛帶走了。
虛聽見這個聲音一僵,他面上閃過一抹譏諷,想要說些什麼,回過神才意識到自己被堵住了。
他第一次掙扎起來。
秦睢看也沒看他,只道:“有道長親自管教自然是好,可道長能保證帶走他以后能讓他再不做惡麼?”
下次未必就能這樣輕松的捉到虛,他更不能保證自己和郁寧能承得了對方的報復。
“小友且放心,今日貧道就會廢他修為,此間事了后,讓他用余生償還罪孽。還有他那個徒弟,也請一并給貧道。”
老國師面上也多了些嚴肅,眼中閃過一抹痛惜。
說到底此事也是他當年種下的因,他這徒弟天生異瞳人歧視,他心將人收門中,卻沒有好好教導,方釀今日大禍。
眼見著老國師上前將人修為廢除,郁寧松了口氣。
一旁的秦睢靜靜了這邊一眼,也不去管一旁想跟師祖搭訕的紫英道長,牽著郁寧就要出去。
“咱們這是去哪兒?”郁寧好奇地看向他。
“賀烺他們應該還在墓里打轉。”秦睢牽了他的手。
“也是,那走吧。”郁寧聞言也有些擔心他們的安全。
“小友且放寬心。那些困在甬道的侍衛已經被老道引至墓門外,此刻定然是安全的。”
手傳來老國師的聲音。
“多謝道長。”秦睢回頭向他點頭致謝,又道:“此間事畢,我們就先行離開了,道長收拾完殘局,還將這墓門封好。”
他一點也不在乎這陵墓里埋葬的驚人財寶,來這里的所求也只是余生安寧。
大半個時辰之后,兩人走出陵墓外。
幾人來得早,此刻依舊是艷高照的大白天,著樹葉隙鉆進來,照見墓門口等著的賀烺等人。
還有被綁著的穆清、榮親王及其手下。
“陛下!”賀烺最先發現人出來了,臉上一喜,連忙帶著人迎上來。
“怎麼回事?”秦睢的目在榮親王上掃了一圈。
榮親王被堵住,眼神憋悶的移開。
“屬下幾人出了陵墓,就看見墓門口的兄弟們將守在門外的這些人擒住了,沒一會兒,又見著榮親王帶著人抬著金銀財寶出來,當即就生擒了……”
說到這里,賀焤笑容里帶了幾分幸災樂禍。
若說墓門外擒獲榮親王的手下是秦睢早有安排,可這直接撞上榮親王本人,就是他的運氣問題了。
“榮親王謀反,押回天牢等候置,其余人就地正法,以儆效尤。另外,在場之人,若有人敢出皇陵之所在,殺無赦,誅九族。”秦睢淡淡道。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知道自己若是落到榮親王手里會是個什麼下場,秦睢心中沒有毫猶豫便下了這個命令。
不過此間事了,榮親王的勢力垮臺,他倒是可以借著秦景煥昔年的恩惠饒榮親王一命,可現在,卻是萬萬不能放過他。
將后續事宜留給賀烺理,秦睢便與郁寧一同上了回宮的馬車。
.
走出林的那一刻,郁寧掀開車簾,見外面稀稀落落的村落和人煙,郁寧深深地呼出一口氣。
這一切終于結束了。
“累了?”
察覺他眉眼間的倦怠,秦睢遞過來一杯茶:“要不要睡會兒?”
“喝了茶,還怎麼睡得著?”郁寧故作嗔怒地瞪了他一眼。
秦睢低低笑了一聲,也不生氣,又問他:“那要不要來點酒?”
郁寧抿也忍不住笑,語氣矜持道:“可以。”
兩三杯酒下肚,郁寧只覺上也暖和起來。
腦袋暈乎乎的,他懶洋洋在座上躺下,腦袋枕在秦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跟秦睢說些閑話。
“回去之后,我要痛快地睡一覺,再吃些好吃的。”郁寧激得握了拳,顯然已經喝醉了。
“現在也可以,等你睡醒,就到京城了。”秦睢撥開郁寧臉側的發,垂眸著他。
“好!”郁寧大聲答應,傻傻地沖秦睢笑了一下,忍不住道:“陛下真是生的十分英俊。”
說完,他仰起頭吻了下秦睢的臉,腦袋又重重地砸在秦睢的大上。
這樣俊的男子是他的。
真不錯。
秦睢被這吻弄得一愣,隨即也忍不住笑了。
他鮮出這樣堪稱溫的笑意,郁寧被他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側過將臉埋在秦睢懷里,只出通紅的耳。
冬日午后,凌厲的寒風也被融化,順著車簾將吹到秦睢臉上。
臉側的發刮到臉上,秦睢閉了閉眼,用手護住懷中郁寧的腦袋。
“寧寧。”他郁寧的腦袋,喚他的名字。
“嗯……”郁寧低低應了一聲。
“此生有你,我希每天都是這樣的好景。”
“什麼?”郁寧被秦睢捂著腦袋,也沒聽清他說的是什麼,聞言翻個拉下他的手。
“沒什麼。”
秦睢替他拉了拉上蓋著的斗篷:“春日將近,天氣也暖和了。”
春夏秋冬,于以后的他們來說,都是好時候。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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