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火又拍了拍他,故意道:“這麼委屈,是誰欺負我們哥了,走啊,哥幫你教訓教訓那人。”
這話說完慕明顯一愣,頓時松開手,表一言難盡,似乎言又止。
太好玩了。
江知火低頭悶笑,接著把花往慕懷里塞,花束很重,抱久了手酸。
慕捧住花束底端。
花挑得都是還未完全開放的,花苞半閉,水珠墜在花瓣上。
手里沒東西渾輕松,江知火大咧咧往前走,說道:“先上去吧?”
兩人進電梯,開門,換鞋。慕還抱著花站在門關,江知火已經先沖進去。
想快點找到花店,想快點回來,江知火跑了一路,大冬天的跑出一汗。
他先去洗了手,又擰開瓶礦泉水仰頭灌下去。
慕今晚腦子轉得慢,明顯是昏頭了,他看眼花,又看眼江知火,待江知火又將礦泉水放在餐桌上,才緩緩開口問道:“有人送你花了?”
江知火作頓住:“?”
慕又問:“你接了?”
江知火瞇起眼睛:“???”
還能問出這種問題?
在酒吧里親了下,現在抱花回來是為什麼還需要問嗎?!
哥你智商呢?
江知火偏偏什麼也不說,拍拍慕的肩:“我去洗個澡,哥你再好好想想。”
慕被未知原因降智,這樣的哥不常見,學神偶爾傻一傻也很可。
等洗完澡出來,江知火竟看到慕坐在沙發上,十指叉撐住下,一本正經的盯著擺在茶幾上的花束。
這氣質和哥不搭,萌萌的,眼神認真的像是真能盯出答案。
江知火又想笑了。慕聽到靜,把同款眼神轉向江知火。
花不會回答,但江知火會。
江知火倚在墻邊,眼神也看向他,脖子上搭了巾,有一搭沒一搭的頭發。
“想出來沒?”江知火挑起角問道。
慕閉了閉眼,深深吸一口氣,緩緩起走近江知火。
江知火放下手,巾重新搭在肩膀上。
慕的影靠了過來,抬起胳膊到他的手,微微用力往后,接著氣息便下來,呼吸有些快,張了。
“想到了?”江知火眉眼帶笑。肯定是想到了,不然不會對他做這作。
“沒有。”慕說,“想不到。”
江知火搖搖頭,狀似惋惜:“哥智商下線了。”
“有點不敢信。”慕說。
“那不就是想到了?”江知火指出。
江知火邊說,邊抬眸觀察慕的眼神,眼睛有些紅,雙眸總是很深,像墨一樣化不開。
冷慣了,慕很會掩藏緒,平日這雙眼里讀不出太多東西。
但現在不一樣,溫和心跳近在咫尺,都在告訴你他的緒,很淡然,卻熱烈,這兩個詞截然相反,此刻卻全安在同一個人上。
——被哥這樣看誰都會心。
更何況江知火早就知道自己要完了。
不知道是誰先主,這問題似乎沒那麼重要,本來兩人靠得就近,輕輕一低頭或是往前傾便能吻在一起。
緒上頭沒什麼好避諱,他們摟住對方,親吻對方,雙手摟出一方狹小空間,他們把自己困在里面,呼吸糾纏。
慕住江知火后頸,江知火仰起頭。
他剛洗完澡,上殘留沐浴的味道,脖頸上還有從未干的發上墜下的水珠,慕抹掉那顆水珠,拇指摁在脊椎骨上。
對于江知火和慕來說,親吻是一件很練的事,前段時間做得多了,三分鐘十分鐘的親,一天親好幾回,換氣這回事早就學會了。
可這次親的是真他媽狠,勁怎麼也不過來,呼吸像第一次接吻一樣雜無章。
花還立在茶幾上,花瓣鮮艷,火一樣的。
慕的手往下,拇指搭在腺輕輕挲。
江知火平日不會去主這里,也是直到這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腺居然隨著分化過程而變得愈發敏/,慕一便反的起脖子,歪頭夾住他的手,后頸的。
一個吻驟然停下,兩人都沒再說什麼,心跳那麼近,呼吸那麼近,共通的緒數都數不過來。
江知火笑著抱住慕,還有點,但這事暫時不能讓慕知道,很沒面子。
他將臉頰在慕臉頰上,左右蹭蹭。
兩人臉都燙,剛接完吻冷不下來。
呼吸拍在耳垂,也燙,聲音同樣灼熱。
江知火說:“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這樣吧,哥要不咱倆談個?”
說完他又仰起頭。
慕一直認為江知火的眼睛很好看,睫長,雙眼皮深且寬,展一笑時眼尾向上挑,眸子里一抹潤澤,亮晶晶的全是。
某種抑制不住的從腔涌出,慕本說不出話,他回答不了任何問題,于是他又低下頭,對準覆了上去。
那是又一個吻,放肆卻從容,一開始兩人在客廳,后來又進了房間,冬天太冷,晚上睡覺時會開暖氣,因此房間中的空氣比外面更干燥些。
這種環境更加克制不住,靠那麼近,手摟手,上任何一點反應都一清二楚。
他們稍微分開了些。
江知火說哥我頭發還沒干。
慕說我幫你。
“好啊。”江知火沒拒絕,盤坐在地毯上,慕上電吹風,剛剛那次吻的反應還沒下去,江知火背反手從床上下來個抱枕,放在上。
熱風吹過頭頂,手指淺淺在頭發中穿梭,又輕輕按了按,沒有任何意思,只是吹頭發而已,江知火卻依舊覺得從頭頂蘇便全。
男孩子頭發短,沒一會便吹干。
慕收起電吹風,接著坐在床沿沒有。
剛接的吻,什麼話現在說最合適。
“談會心?”江知火轉過頭,看見慕不知什麼時候也撈了個枕頭抱著。
“等會。”慕說,“我洗個澡。”
兩人一個坐床上一個坐地毯上,作出奇一致——一人抱個枕頭擋在前。
這幅場景不知道哪里又到江知火笑點,他把頭埋在枕頭里就開始笑,最后憋得辛苦的抬起頭,笑意掩藏不住:“哥你太可了。”
慕把枕頭往江知火面前擋,什麼也不讓他看,“咚”的一聲跳下床抓起浴巾往浴室里沖。
洗個澡而已,男生洗澡速度都快,慕今天生生洗了半個多小時,房間門沒關,浴室離這扇門不遠,沖水聲不斷從門外傳來,沒有停過,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做別的事。
這些時間江知火的反應早就下去了,等慕出來,江知火靠在床頭,已經把Kindle翻出來看了一會書,被蓋住下半。
一人半張床,之前分得清清楚楚,雖說睡著后江知火總會滾到慕那半邊,但睡著前,兩人始終保持涇渭分明——這是最后的尊嚴,不能屈服。
慕站在一邊吹干頭發,嗚嗚風聲灌滿整個房間。
吹風機關掉那刻,房間中驟然安靜下來,江知火仰起頭。
“哥。”
這幾天江知火都沒回去過,穿的慕的睡,淺灰,圓領,靠久了領口歪到一邊,連他自己都沒發覺。
出的鎖骨線條致,脖頸白皙,腺那一塊尤其白,甜香酒味一點也沒抑制,從那里溢出來。
這畫面慕忍不了。
他的Omega,在他的床上,穿他的服,微歪著頭看他,眼眸又黑又亮——江知火的眼神總是那麼坦誠切熱烈。
“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江知火說。
慕坐到屬于他的那半張床上,努力住自己的心跳。
“談會心還是談個?”他問。
江知火看著他笑:“都有,你選一個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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