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的手了，嗓音聽起來有些：“是我理解的意思嗎？”

這句話說得沒頭沒尾，但兩人都明白。

慕說過，什麼時候往前走由江知火定，想往前了就來牽他的手。

這話慕認真說，江知火也認真聽，他沒忘，江知火更不可能忘。

手牽了，話卻沒說。

江知火偏偏不直言，狡黠的眨眨眼：“你猜呢？”

“不猜。”慕說。

江知火挑起眉梢問：“你不怕我吊你？”

慕用一貫波瀾不驚的語氣回答：“我很樂意。”

抵達相遙時溫達和屈瀟還沒到，江知火在門口停下腳步，用力在臉上拍了好幾下，笑了一路的神驟然冷漠下來，狀態秒切，變換自如。

人設還沒崩，反差太大，嚇人，得再裝一會。

酒吧在崗服務員A看到Shin和另一位同款高冷帥哥一起走進更室，走到另一位服務員B邊，悄悄道：“他們真在一起了啊？”

所有人都看著，追Shin的帥哥和老板關系好，老板天天說，學神，太神了，無法形容——聽說什麼競賽還進國家賽了。

這兩人關是憑一張臉，走哪里都能為焦點，八卦也是。

服務員B也看到他倆走進來，低聲音道：“手都牽上了，不會假吧？”

服務員A疑：“你說他們都不講話的人，平時怎麼相？”

“大概……”服務員B猜測，“互相瞪眼？”

此時此刻，兩個在外人眼里該“互相瞪眼”的高冷正在換藥。

江知火當慕的面大剌剌了上，換上工作穿的服裝，接著拉起襯衫下擺。

傷口已經好了許多，沒有傷筋骨，年輕人的傷口總是好得快。

面上結一層痂，不需要繼續紗布。抹上藥水，外層泛起酒黃，慕小心翼翼把藥水往上沾，江知火在一旁站著，偶爾覺得會笑著往另一邊。

“其實我今晚想來接你。”慕邊抹藥，邊道。

“為什麼？”江知火明知故問，“怕我跑了？”

慕沉默片刻，坦誠的“嗯”了一聲。

藥已經涂好，江知火沒立馬放下下擺，得等藥水干，否則會沾在服上。

他懶懶倚在一旁，出截窄腰，腰腹線條極為漂亮，人魚線延進搭在骨的腰里。

江知火笑了笑：“你把我當姑娘啊還是當孩子啊？”

這個姿勢適合擁抱，于是慕摟住他，手臂擱在后背上，什麼也沒回答，只是低下頭，在肩膀上了下。

隔著襯衫，作輕得甚至沒有任何覺。

他喚道：“小舟。”

在坦誠份之后，慕總是這麼他。

小舟。

悉又遙遠的兩個字。

這幾天分明聽過一遍又一遍。

可就在那一剎，江知火能明顯聽到腔被什麼東西狠狠撞了一下，比任何時候都要劇烈。

——不僅僅是因為慕在喚他，更因為親吻的位置，那里有一道紋。

紋代表過去。

之前他們誰都不會主提過去的事，不問為什麼離開，不問云小旭是誰，不問他為什麼不再是云舟。

可今天云小旭出現在他們面前，這些問題就被赤//的擺在眼前。

慕對他說：“看見云小旭時我很害怕。”

“那段時間你不愿意想，我也不敢。”

“我一回來什麼都沒了，哪都沒你，哪都找不到。”

“你太重要了，小舟。”

慕一句一句慢慢講，聲音掃過耳畔，語氣中的落寞怎樣都揮之不去。

江知火聽著心疼，聽著揪心。

有個人對你敞開心扉，上的殼子全都卸下，你們有相同的相同的愫，有不愿意忘的事，害怕、期待、抑或是別的緒都是共通的。

江知火說不出現在應該要怎麼反應，該靜靜還是該轉，或是該說點什麼，他不知道。

但他聽見心臟在砰砰狂跳。

悸是什麼覺他知道，會過無數次，這次最迅猛，最深刻。

下一刻，曖昧昏暗的更室中，傳出“砰”的一聲。

江知火反手拉住慕，一手抵在他肩上，扣住，將他整個人推靠在儲柜上，兩人靠得極近，近乎是鼻尖鼻尖的距離。

近到能將口起伏看得一清二楚，哥太白了，脖子青筋明顯。他垂眸看向江知火的眼睛，江知火也看向他，眼神里全是彼此。

實在太近了，能捕捉到眼里的緒。

目里的灼熱一閃而過，直接住了慕平日里總噙著的那抹冷淡。——這姿勢，這距離，任何想要往下做的事不言而喻。

但慕說過他在等，所以他不會——

現在主權在江知火手中。

江知火閉上眼，憑覺找到的位置，輕輕了一下。

又又涼，有點有點抖。

一即離。

沒說開之前親過那麼多次，前任無數的都裝過，著頭皮差點往更下一步走，現在下反而張到發抖。

江知火飛快松開手，轉過扣上袖扣，整理擺，催道：“我好了哥，你快走吧，要遲到了。”

親的那一下完全就是沖，但沖勁過去了，有些緒就收不回去。

臊什麼，破罐破摔唄。

江知火不給慕說任何話的機會，迅速調整好表，抱了下他，又牽著手把他送出酒吧，揮揮手對他說：“哥我等你回來。”

今晚認識Shin的都說，Shin好像格外有魅力。

雖然依舊冷冷的沒什麼表，但眼角眉梢間全是。

Shin好幾天沒出現，一出現就這麼不一樣，一整晚來吧臺的人不，搭話的很多，Shin一如既往地高冷，一個不理。

屈瀟點了一杯金湯力。

江知火準備好原料。

這酒不難調，步驟也簡單，在玻璃杯中放冰塊，去霧后進青檸，倒金酒和湯力水，最后放薄荷葉點綴。[注]

溫達沒點酒，江知火便也給他調了一杯金湯力，只是金酒的量，酒度更低。

“今天心很好啊？”屈瀟觀察Shin半天了，人來人往，他離得最近，比誰都看得清楚。

“嗯，不錯。”江知火順口答。

有一名顧客靠在吧臺，江知火正調制新的酒品。

溫達抿了口酒問：“遇到什麼好事了？”

將調好的酒遞給顧客，江知火斂眸，一臉高冷，問了個不相關的事：“你們和哥的關系好麼？”

溫達一拍桌子：“那當然好啊，要不好你連白月都來問我倆？！”

屈瀟：“啊對，后來這件事你們怎麼解決的？？”

還能怎麼解決？

白月竟是我自己，這話怎麼說怎麼狗。

一杯狗瑪麗獻給自己。

事繞來繞去暫時說不清，江知火也沒想現在說清，他繼續保持高冷臉又問道：“所以你們非常了解他，對嗎？”

屈瀟：“廢話！快說，你們怎麼樣了？”

溫達也催：“你主問，是不是想做什麼？快說啊，不說發火。”

這倆問題問得好。

關于到底怎麼樣了，江知火說不清。

其實沒那麼難區分，什麼都到位了，差得只是一個告白，一份儀式而已。

今晚過來，本來是打算說辭職的事，順便坦白一下自己的人設。

但更室一時沖往前了一大步，牽了，也親了，更重要的事擺在眼前，辭職和人設都可以往后挪一挪。

江知火收拾干凈吧臺，慢悠悠在屈瀟溫達面前彎下，手肘撐在桌面上，簡單直白：“如果要表白，哥會喜歡哪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