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澄沒有質疑真的嗎,他相信老公。
最后齊澄穿了一老公給他買的服,鵝黃像是小黃鴨的,酒紅的牛角扣大,搭的駝子,駝的UGG,戴著黃的帽子,一點風都沒,嚴嚴實實的。
權叔看了夸:“就要這樣穿,那里冷,風大,保暖好。”
傳統的權叔也知道,去的人和活生生的人,當然是活人重要了。更別提小澄還是宗殷在乎的人。
權叔沒去,讓司機開車,方便夫夫說一些話。
陵園在名城的郊區——玲瓏寶山。那片是名城有名的墓地,大大小小的陵園,據傳聞,當年開發時,有請大師看過,說風水好——這里的好風水指的是利去世的人。
玲瓏寶山也是山脈連著,不過要高聳許多。
開車過去一個多小時,還是走的高速。下了之后就很快,開了十多分鐘就到了,陵園大門看上去有些年齡,是座很老的墓園,但打掃收拾的很干凈,冬日里的樹木禿禿的,有幾分蕭瑟。
車往進走,兩排梧桐、針葉松。針葉松還是綠的,深綠。靜悄悄的,掉落的樹葉好像都能聽到聲音。司機到了停車場,齊澄和老公下來,他想拿權叔代的燒紙。
“掛椅把手上吧。澄澄,我想牽著你的手。”
齊澄立刻把袋子掛椅把手上,將手遞過去。他們走了很久,墓在陵園的最里面。
大過年的,陵園幾乎沒什麼人來燒紙,即便是也是年前就燒了。守墓人很見這個時間過來的。多看了一眼,看到椅有了印象,再看臉,認出來了。
只是今年邊跟了個年輕小孩。
守墓人送來了瓦盆,說:“用這個燒,里面的灰倒在墻角的桶里。”
“好。”齊澄打招呼道了謝。
守墓人就離開了。只是心想,這個坐椅上的年輕人,終于不是一個人了。以前即便是有那個老哥陪著,可他看得多了,這椅年輕人就是孤零零一人,不一樣,不一樣。
他們先給外公外婆燒紙。
齊澄蹲在一旁,點燃了一顆顆金元寶和紙錢,慢慢丟進瓦盆里,看著火苗燃燒,他從未做過這種事,所有的經驗都是聽權叔說和看電視新聞。
所以做得很小心和鄭重。
“外公外婆,我是齊澄,你們可以我澄澄,我和老公來跟你們拜年了,新年好啊。”
“我過的很開心和幸福,不知道你們在那邊是不是也很平靜祥和,希是的。最近我去檢查了,有了驚喜,我和老公有了小寶寶,等三個月后,它結結實實了,我會再來告訴你們的。”
他說完扭頭看老公。
白宗殷說:“等寶寶穩定了,我和澄澄會再過來的。”
齊澄就出淺淺的酒窩。
與外公外婆合葬一樣,白父白母也是合葬,離得不遠,就在墻邊的樹下,所以守墓人才說將灰倒在墻邊的桶里,他懶得跑一趟,也是因為來燒紙的人都會逗留一些時間,緬懷過去的人。
不好打擾。
“我母親很喜歡梧桐樹,這個陵園是梧桐最多的。”白宗殷說。
齊澄抬頭看了看,冬日樹葉凋零,但樹枝很繁茂,要是夏天過來,過樹枝隙,斑駁灑下,“很漂亮的。”
“是,爸媽會喜歡的。”白宗殷隨著年目看過去。
冬日的天很藍,猶如洗刷過。
來了這麼多次,即便最早是他選的墓址,后來再也沒有抬頭看過上空的風景。他總目留在墓碑前,看著父母的照片,陷過去痛苦的回憶。
燒焦的父親,滿是的母親。
一個人在椅上被仇恨吞噬心。
現在不一樣,仇恨還有,只是他的目不局限于報仇。白宗殷看著年的背影,點著元寶,可能在想說什麼,出了的笑容。
“我是齊澄,我和老公結婚了,我是你們的兒媳婦兒呀。”
有點點奇怪,這個稱呼。
白宗殷彎腰,低下頭,年的卷發,看向墓碑上年輕夫妻的笑臉,溫聲說:“澄澄是我的人,是我的伴,爸媽,澄澄也是你們的兒子。”
“對。爸爸媽媽。”齊澄點著腦袋。
還是兒子好。
“我剛看過外公外婆,第一次見面,有好消息告訴你們,我有了寶寶……”
“早上權叔做了牛餅,很好吃,我喜歡吃這個。”
年說了很多,很小的事,就像是在和長輩聊天閑談。白宗殷著年的背影,目和,說:“我現在很喜歡吃橙子了。”
“……我、我。”齊澄被老公發言驚了下,磕磕絆絆的忘了之后要說什麼了,然后腦袋卷被了下,鼓著臉頰瞪!
干什麼呀!
在爸爸媽媽面前,不要手腳的呀!
白宗殷笑了下,說:“爸媽看到我們親近,會放心,不會生氣的。”
齊澄立刻把腦袋湊過去,意思老公你再。
“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最后齊澄說。
就是過日子。年簡單又質樸的話,白宗殷重復,很認真的許諾:“我和澄澄會好好過日子。”
不負生活的饋贈。
白宗殷終于會到了母親當年救他時想的絕不是讓他報仇,而是好好活下去,幸福的活下去。
回去時正好趕上午飯。權叔有些驚詫,沒想到宗殷和小澄回來這麼早,齊澄看權叔看他,立刻說:“我們有認真燒紙,還陪外公外婆爸爸媽媽說了會話,所以才晚了。”
這哪里是晚了。但權叔沒說,而是說:“不晚,正好吃飯,不過我下的面條,小澄吃不吃?”
干飯人除了芹菜什麼都吃!
哦,現在不吃魚,不吃海鮮。嗚嗚嗚嗚。這個是被迫的。
齊澄正著,肚子咕咕點腦袋說吃。
權叔進去忙活,他自己吃就簡單,現在給小澄下面條,讓小鄭進來幫忙,又炒了一份時蔬,熱了大骨頭,弄了骨湯面條。
沒一會就好了。
夫夫倆換了服下來,齊澄臉紅撲撲的,了下,還是有點,剛被老公親了好久,都有點紅腫。
但他是喜歡的。
骨湯面很香,上面還有排骨,是權叔用高鍋燉的,很快就好了。面條勁道彈牙,沒放酸菜,來了點醋。
齊澄抱著大碗吃的香噴噴。
后來的兩天就是吃飽睡,睡醒了玩,晚上出門溜達散步買買買。
又給年買了許多春季新款,家里的帽間就有些小了,白宗殷看著家里的墻,說:“等我們之后搬走,這面墻打通,帽間做大點。”
“啊?那不是寶寶的臥室嗎?”齊澄瞪圓了眼睛。
說好他之前的房間當做寶寶臥室的。
白宗殷:“小孩子用不了太大的地方。”
???
也是。
齊澄接了。
其實二樓還有一間客房,面積也不小,只是空閑著,之后重新裝修,白宗殷本來考慮給年做個游戲室,但想到年喜歡待在客廳,便作罷。
他覺得在客廳很好,大家都在客廳不是孤獨一個人玩。
這天,一大早,還沒用早飯。
白宗殷說:“我約了醫生,我們先去看醫生做檢查。”
“這麼快?”齊澄驚訝。
他當然知道看的是什麼醫生,沒想到才兩三天的時間,老公已經約好了婦產科的醫生,還是做了保那種。
“早去讓人放心。”權叔說。
一邊把能打包的早餐帶上,豆漿沒放糖裝在保溫壺里,臨時做了三明治,也帶上,白水煮蛋剝殼切開,配著水果,放在保鮮盒里。
司機備好了車,權叔這次也去,拎著早餐袋子上車。
醫院不是柳醫生所在的醫院,是另一家,婦產保健醫院,在生產上是權威,有許多全國排上號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