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猶豫了一下,陸思白咬著小聲道:“拜托了,學長。”
學長想,以那兩個學弟的長相氣質,要不了一個星期各種信息就會被出來,反正也瞞不住,就懶得糾結了。
“他們住c區六棟。”
陸思白瞳孔收,心頭一跳。
怎麼就這麼不巧,陸思遠的宿舍也在c區六棟,他雖然在校外有房子,平時忙工作也很來學校,但他的宿舍床位一直沒退,偶爾連著一天有課的時候,中午會在宿舍休息。
陸思白神思不屬地推開,心里又急又怕,學長在后面喊:“學弟,你走錯了,c區不在這邊。”
他也跟沒聽見似的,朝著人的方向走,很快找到一個無人的僻靜角落,咬著牙拼命手機發微信。
[他進了錦大,宿舍跟陸思遠一個樓!]
[我等不下去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手?]
[你說話啊,說話啊!我該怎麼辦……]
頭像是一張老照片的通訊對象很快回復了消息,可惜只有一個字:[等。]
是小陸不是小鹿:[你總是讓我等,等等等,我怎麼等的下去,他和爸媽……]
打到這里,陸思白停頓了一下,把“爸媽”刪掉,眼神黑沉沉一片。
[他和陸明海馮知慧長那麼像,陸思遠看見,不可能不懷疑。]
哪怕是懷疑阮北是陸明海私生子,可阮北的世,本經不起查,一旦阮北的世被揭,那他……
[那是你的事,不要讓他們見面,如果你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我要你有什麼用。]
陸思白牙齒咬得咯吱響,恨不得把手機扔出去,他口劇烈起伏一陣,最終忍下所有怒氣。
[我知道了,對不起,我會努力阻止他們見面。]
[但是我還要等多久?]
[快了,三個月以,你那邊況怎麼樣?一旦份揭穿,你必須保證,陸家所有人都站在你那邊,你要讓所有人都覺得,你才是陸家的爺,只有這樣,你才能真正改變你的命格,你記住了嗎?]
陸思白焦慮地摳著手機,編輯了好幾次,最后都刪了,老老實實回復:
[我不確定,馮知慧肯定會站在我這邊,但是陸明海和陸思遠,他們太難掌控了。]
[呵,陸明海和陸思遠雖然是兩個蠢貨,但要是被你掌控了,那他們就連蠢貨都稱不上了。]
陸思白臉青一陣紅一陣,彩斑斕好看得。
[別想著做不到的事,只要秦深認定你,陸明海就會站在你這邊,你不需要掌控他,你只需要拿他的,對于這個男人而言,沒有比他的事業更重要的。]
[我知道了。]
[陸思遠你自己想辦法,他可比陸明海那個老狐貍多了,不要讓我失。]
[好……]
[我這里有個人選,未來的氣運者,你試著去接近他。]
陸思白有些為難,他現在還沒能把陸思遠撬,秦深也快回來了,他沒有那麼多力和時間花在更多的人上。
他把他的糾結說了,很快對方發來一條非常不客氣的回復。
[呵,你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到,憑什麼搶陸家真正小爺的命格,你天生惡胎惡命,自己不努力,那就去過你該過的日子,當里的老鼠,下水道里的臭蟲,那就什麼麻煩都沒有了。]
[不是——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
[那你去死好了。]
陸思白雙眼赤紅,抖著手指發出一串碼,收到的卻是一個紅嘆號。
“不!”他的嚨里發出野般的嘶吼:“我才不會死,要死,也是你們死,去死,都給我去死!”
“混蛋!”
“是你們欠我的,都是你們害我,說什麼最喜歡我,陸思遠,你個騙子,都是騙子……”
他咬著指甲,把指頭咬的鮮淋漓,整個人著一種讓人心悸的癲狂。
遠遠有人路過,掃了一眼,被他赤紅的眼睛一瞪,嚇得拔就跑。
過了好一會兒,陸思白才平靜下來,他調出手機里的鏡子,對著整理了一下儀容。
然后練刪除剛才的聊天記錄,想了想,給陸思遠發了條消息:
[哥哥,你在上課了嗎?]
陸思遠:[還沒,等開會。]
是小陸不是小鹿:[我在幫人搬行李呢,被新生誤會學長了,哥哥我長得很嗎?]
陸思遠:[不,他們眼神不好。]
坐在教室里聽輔導員嗶嗶的陸思遠,看著手機皺起眉頭,懷疑他單純的弟弟是不是被忽悠了,騙去當勞力。
[別搬了,找個地方坐著,等我。]
[好……我也搬不了了,剛不小心刮到手指了,好疼。]
陸思遠眉頭擰得更:[怎麼這麼不小心,嚴重嗎?]
[還好,我去買幾個創可起來,不打擾你了哥哥,你專心學習吧。]
陸思遠放心不下,又叮囑幾句,正式班會開始,輔導員看了他好幾眼,才放下手機。
c區六棟306。
走在前面的學姐一邊引路一邊介紹:“樓下兩層住的是大四學長,他們忙實習,在學校的比較,所以這頓樓相比起來,比較安靜。”
但也就這一年,等明年新生開學,自然會填補進來。
阮北本以為他們來的已經夠早了,沒想到還有比他們更早的,寢室里已經有一個先到的室友了。
也是一家三口的標配,不過這一家子,個頭都高,爸爸和兒子都得有一米八往上,尤其是兒子,可能有一米九。
不高,還壯,父子倆站一起,就像兩堵山,寢室里都黯淡了幾分。
那位媽媽也十分富態,不過眉眼都是很大氣的長相,所以不會覺得臃腫,反而顯富貴。
阮北一行人進來都時候,這一家子正在邊干活邊說話,口音十分有標志。
“來人兒了,搞快點兒。”
室友媽媽先迎上來,看了兩眼,選中阮媽媽:“大妹子,送兒子上學?哪個是你的家的?”
阮媽媽出溫和地笑容:“都是我家的,小北,困困,人。”
阮北和秦固都喊了聲阿姨,阮媽媽又拉過阮西:“這是我兒,隔壁財大的,已經大四了,來送弟弟。”
“哎呀媽呀,妹兒,你這娃咋養的,咋一個個都長這麼俊呢!”
室友媽媽嗓門熱烈,力氣也不小,一把薅過自家人高馬大的兒子:“這是我兒子,大鵬!”
要不是學姐早說過,他們寢室都是一個專業的,阮北該懷疑,室友是不是育生了,這格,強壯。
“我曾鵬,你們可以我大鵬,以后一個寢室,咱們就是兄弟,有啥事吱一聲。”
阮北喜歡新室友爽朗的格,跟秦固各自做了自我介紹。
另一邊曾媽媽已經跟阮媽媽聊的火熱,曾爸爸跟阮爸爸搭上話,分了阮爸爸一把掃帚,兩個爸爸悶頭拖地掃地。
阮西和殷卓問過學姐,又在曾媽媽熱心指點下,先去幫阮北和秦固領軍訓服和學校發的床單被罩等其他生活用品。
寢室里留下的人也沒閑著,屋子幾個月沒人住了,要好好打掃,爸爸們拖地,媽媽們洗洗,阮北和秦固收拾各自的柜子床鋪。
四人間的上下鋪,同一邊的兩張床腳對著腳,中間共用一個一人寬的樓梯,樓梯下面是可以拉開的屜儲柜。
阮北和秦固自然選了同一邊的兩張床,阮北上去鋪床,秦固在下面書桌柜子。
曾鵬這高重,看著有點兒超標,他們一家三口都沒敢往上頭爬。
曾媽媽嗓門大,阮北聽見跟阮媽媽吐槽:“我往上一踩,哎呀,那個板子咯吱咯吱響,嚇得我麻溜就下來了……還好不是上下鋪,我就擔心啊,哪天學校給我打電話,說我兒子半夜把床塌了,把人同學給壞咯。”
曾鵬:“……”親媽。
阮北在上面笑得架子床直晃,秦固哭笑不得扶著床桿:“你小心點兒,別摔下來。”
阮北把床板的抹布扔下去,阮媽媽換了條干凈的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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