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將要麵臨手的人，都喜歡問醫生手功率，可是醫生總是會告訴你：“不好說。”

龍飛也沒有免俗，笑著說道：“這個不好說，功了就是百分之百，失敗了就是百分之零。”

“那你說我爹撐下手臺的希到底大不大？”劉康不死心，換了一個問法。

“隻要不出意外，希很大！”龍飛鄭重的說道。

“那出意外的可能大不大？”劉康得不到一個準信是不打算鬆口了。

“不大。”龍飛說道，他最終還是給劉康吃了一顆定心丸。

劉康終於鬆了口氣，說道：“好，那我們同意手，我們會在手協議上簽字。”

“嗯，既然如此，我會盡快安排手，你們也要做好老爺子的工作，你們先回去吧。”

龍飛讓兩個人離開後，開始聯係中心手室，讓他們盡快給自己安排時間。

手時間被安排在了兩天後的上午九點。在這兩天裏，原本經常將劉方雄氣個半死的劉壯忽然變了一個孝順兒子，整天守在劉方雄的床前，爸爸長爸爸短的伺候著，將劉方雄哄得團團轉，劉方雄的心也變得好起來，整個人都開朗了不。

當手開始這天，上午八點的時候，劉壯對躺在病床上等待著手的劉方雄說道：“爹，你小解不？要不去趟廁所吧，別到時候上了手臺又想撒尿。”

“你扯什麽蛋？爹上了手臺就被麻醉了，還想著小解？”老大劉康瞪了二弟一眼說道。

一向看不上哥哥的劉壯這次竟然意外沒有和哥哥頂，而是笑笑說道：“我這不也是擔心嘛！爹，要我說你還是去一趟吧。憋尿做手，或許對手不好，如果真是那樣就麻煩了。”

“我還真想去廁所了。”躺在病床上的劉方雄說道。

“爹，我推你去。”劉壯小心的抱起老爹，將他放到一張椅上，推著他朝房門外走去。老大劉康剛要跟上去，劉壯便扭頭說道：“哥，你就別去了，護士說不定馬上就來約我們去手室，你在這等著。”

劉康也沒多想，停下了腳步，卻又看到劉壯手中還拎了個水杯，於是問道：“你上廁所拿個水杯幹什麽？”

“我順便去水房打杯水。”龍壯說著話離開了。

龍壯推著老爹來到廁所後，自己服侍老爹撒完尿，看看廁所沒有其他人，又從上取出兩個藥丸，說道：“爹，還忘了件事，龍醫生讓我在手前一個小時，將這個兩個藥丸給你喝下去。”

“這藥丸是幹啥的？為什麽還要喝藥？”劉方雄著氣問道，他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困難了。

“我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既然醫生這樣安排就有用。你這幾天在中醫科也聽人說了，別看龍醫生年輕，可是一個小神醫呢！治好了多別人都治不好的病。你這個病在他手中，就是個小病，用不了幾天就好。”劉壯說道。

“嗯，說的也是。如果中醫科那些病號說的事都是真的，那這個龍飛可真是一個小神醫了。但願他能把我的老慢支給治好吧。”老爺子一邊說，一邊將藥丸吞了下去，直到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矽肺病，不是老慢支。

“那是必須的，我們聽龍醫生的，保準沒個跑！你別張，這就是個小手，和切除闌尾差不多，咱村那個誰，切除闌尾總共在醫院才呆了幾天？現在好像老虎一樣壯。”劉壯看到老爹吞了藥丸，高興的說道。

劉壯也沒有再去打水，離開廁所後，便將老爹重新推回了病房，等待著護士來領他們去手室。

劉壯和他老爹剛剛離開手室，一道廁所隔間的門打開了，一個漢子從裏麵走出來，低頭看了看手機中剛剛錄下視頻文件，臉上出一笑。

劉方雄說話費勁，回到病房後便沒有再說話，劉壯當然也不會提起藥的事，於是劉康自始至終也不知道他老爹已經被弟弟喂了藥。

八點四十的時候，王曉楠來到病房，將他們領到手樓層，然後王曉楠將劉方雄推進了手室，劉壯和哥哥則在外麵靜靜的等待著。

所謂肺盥洗其實並不複雜，就是用雙腔支氣管導管置於病人氣管與支氣管，一側肺純氧通氣，另一側肺用盥洗反複盥洗，直到盥洗回收由黑渾濁變澄清為止，整個手也就一個多小時左右。

龍飛雖然沒有告訴劉康這臺手的功率是多，但是他對這臺手的把握是非常大的，至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畢竟這本來也不是一個非常大的手。

然而出乎龍飛意料的是，手最終失敗了！

在手過程中，病人忽然毫無預兆的心跳停止了！

龍飛雖然采取了急搶救措施，強心針，除儀，祖傳銀針全都用上了，可是他最終也沒有挽回劉方雄的命！

當龍飛有些木然的走出手室的時候，劉康和劉壯馬上迎了上來，急促的問道：“龍醫生，手結束了嗎？我父親的況怎麽樣？”

龍飛神木然的搖搖頭！

“搖頭？你搖頭是什麽意思？我爹到底是好還是不好啊？”劉壯一臉著急問道！

“手中心髒驟停，我們已經盡力搶救過，可是病人還是沒有撐過來，死亡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龍飛沉重的說道。

“死了？我爹死了？”劉康一屁坐在地上起不來了！

“你說什麽？你說我爹已經死了！？我**！你不是說我爹會沒事的嘛！我爹怎麽死了！”

龍飛的話音剛落，劉壯便一拳砸在龍飛腮幫子上！

龍飛沒有躲閃，任憑劉壯一拳在他腮幫子上砸出一個大包，角流出一鮮。

龍飛的腦海中現在是一團麻，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劉方雄的心髒怎麽就驟停了呢？到底是什麽地方出了意外？就算出了意外，自己做出的搶救措施也應該見效啊，可是他怎麽就沒有見效呢？就連自己的針灸絕技都沒有效果，這到底是為什麽？

至於臉上挨了一拳，他本就沒覺到疼痛！

劉壯看到龍飛不還手，一臉失魂落魄的樣子，更來勁了，一邊對龍飛拳打腳踢，一邊破口大罵：“狗日的龍飛，你還我的爹！我爹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為什麽現在你告訴我他死了！他到底是怎麽死的？是你告訴我手的危險不大的！可是為什麽現在我爹死了！你還是神醫，神醫你媽個比啊！我看你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龍城醫院的中心手室在五樓，手室外麵的大廳裏坐著四十多個等待病人的家屬，他們看到眼前的景象也都議論紛紛：

“這是怎麽回事？”

“怎麽回事？出醫療事故了唄！上無，辦事不牢，肯定是這個醫生水平不行。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年輕的主刀醫生呢！這不是鬧著玩嘛！”

“你別扯了，這個年輕醫生我認識，他龍飛，聽說治病很有一套呢！不過我倒是從來沒聽說過他會做手，隻知道他是中醫科的。”

“啊？中醫科的也會手？龍城醫院這不是拿著病人的生命開玩笑嘛！是不是利益驅使？有這樣幹的嘛！”

有群眾一起哄，劉壯打的更歡了，口中的話也是越來越難聽：“你這個騙子，我草泥馬的，你是不是看我們家好欺負，想拿我爹練手藝啊？我告訴你們，你們如果不給我一個代，我劉壯和你們沒完！哥，你還坐在那裏幹什麽？快點和我一起打死這個混蛋！我日你姥姥，龍飛……”

這家夥正在撒潑，王曉楠從手室出來了，一看劉壯竟然將龍飛的臉都打的快變形了，立刻火撞頂梁。

王曉楠早已經對龍飛心有所屬，將龍飛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別人侮辱王曉楠可以，但是侮辱龍飛絕對不行！就算此刻錯誤全都是龍飛的，王曉楠也不容許別人對龍飛手！何況，龍飛原本沒有錯，手出意外，這種事，恐怕每個外科醫生都曾經遇到過！

王曉楠也是火脾氣，並且是經過戰火考驗的牛人！幾個箭步便躥到劉壯麵前，一掌甩在他的臉上，厲聲喝道：“夠了！龍醫生已經盡力了，他沒有錯，你不能這樣打他！”

王曉楠力氣不小，又是激怒下出手，一掌下去，劉壯立刻鼻長流！

劉壯沒想到王曉楠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出手竟然這麽狠，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罵道：“你個臭婊子！竟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活了你！”

這家夥目兇，吼著撲向了王曉楠，揮拳就朝王曉楠的鼻子砸了過去！

劉壯還是小看了王曉楠，王曉楠看到劉壯的拳頭直奔自己麵門，一偏腦袋同時一腳就踹在了劉壯的肚子上！

劉壯蹬蹬一連倒退了四五部，然後一屁坐在一張椅子上，他氣急敗壞的衝還坐在地上一不的劉康吼道：“哥，你還在發愣！快點弄死這些混蛋！快點上啊！”

這家夥吼著他哥上，他自己卻不上了，隻是好像潑婦一樣一邊使勁拍打著椅子，一邊幹嚎道：“大家都來看啊！醫生殺人又打人了！醫生殺人了，醫生打人了……”

周圍的群眾也嗡嗡的個不停，不斷的譴責龍飛和王曉楠！兩個人仿佛陷了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