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代在發展,社會在進步。
十年前男人戶主,掌櫃的。
十年後男人苦主,長跪的。
如果不是認識陳姝含,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理解啥人能頂半邊天,可自從這個集貌與暴力為一的妖孽闖我的生活以後,我才發現我對人這種特殊生懂得還是太太。
費勁吧啦的乾完活以後,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我們幾個苦哈哈剛尋思坐地上口氣,最輕鬆的就是黑哥,他跟個冇事兒人似得,從屋裡來來回回的溜達,彆人不認識他,他也不主吭聲,不知道還以為他是房東呢。
“王朗,把垃圾扔出去!”房間裡再次傳來陳姝含的使喚聲。
“咱等會兒行不含媽,讓兒子口氣。”我兜裡的手機突兀響了,看了眼是齊叔的電話後,我趕忙朝苦連天的哥幾個比劃了“噓”的手勢,然後才眉眼帶笑的接起手機:“啥事啊帥叔叔?”
齊叔破口大罵:“你看我以後管你爹好不好?你媽的,我昨天揪著耳朵讓你給我打電話,你睡癔癥了?看守所蹲那個到底是你兄弟還是我兄弟啊?”
“啊...”我楞了一下,趕忙諂笑:“我這不剛準備給您打嘛,嘿嘿。”
齊叔冇好氣的問:“你能特麼準備到2019年,昨天代你的事兒辦了冇有?”
“代我乾什麼了呀。”我迷迷瞪瞪的反問。
電話那邊的齊叔幾近暴走,說話都開始不利索:“你真他媽是我爹,送禮!送禮!煙,塞錢,聽清楚冇有。”
我陪襯笑臉逗趣:“你說煙啊,我早準備好了,你看你彆老吵吵把火的,氣大傷腎,本造功能就不行,待會再急眼把皮咬破...”
“去吧,第二看守所,到地方以後找一個張軍的人,我把他手機號給你發過去了,懂點事,多說幾句客套話不丟人。”齊叔這才舒了口氣說。
我犯難的看了眼旁邊的王影,“這會兒去啊?眼瞅吃中飯了...”
“你把全世界都當你爹了,人家以你合適啊?麻溜的,不去拉倒!”齊叔氣呼呼的罵了一句後直接掛掉電話。
李俊峰好奇的問我:“誰的電話?”
我沉思幾秒鐘後衝他說:“你問問靜姐那有冇有四五萬現金,咱一塊去看守所看看大鵬。”
李俊峰略微尷尬的了手說:“又找靜姐啊,租那邊房子的錢就是找借的,昨天又修了修車,這兩天已經明裡暗裡管靜姐借不了,我實在有點抹不開。”
王影輕咬看向我說:“我這兒還有點,算上你之前我的,不行你先拿去用吧。”
“不用。”
“不給他!”
我和陳姝含異口同聲的開口,陳姝含意外的瞟了我一眼,隨即小惡魔似得壞笑:“算你是個爺們,冇讓人倒,姐高看你一眼。”
“含含姐。”王影言又止的拽了拽陳姝含的胳膊,低聲喃喃:“他著急用錢,而且他之前還放在我這裡三...”
“而且個屁。”陳姝含打斷王影的話,杏眼瞪圓,語重心長的說:“現在搞對象,你倆熱中,肯定千好萬好,你恨不得把自己心臟都摘出來給他,可萬一有一天你倆不好了呢?錢這東西很複雜,能讓人變親,也能讓人變生。”
“可是...”王影著急的解釋。
“你彆管了親的。”陳姝含再次打斷,接著輕自己額前的碎頭髮,審視的看向我笑問:“你現在急需要四萬塊錢?”
瞅的眼神兒,我心裡有點反,弱弱的點頭:“嗯吶。”
陳姝含像個小狐貍似得壞笑:“我可以借給你,不過你得寫欠條,借四萬還五萬,不接任何反駁,如果你同意,我馬上出門給你取。”
“含含姐,咱們都是好朋友啊,彆那麼見外嘛。”盧**猥瑣的一笑,著雙手賤嗖嗖的說:“實在不行,我償得了。”
“好呀,小哥哥,”陳姝含滴溜溜轉了兩下眼珠子,目視盧**邪惡的挑眉梢問:“不過你真的確定?”
盧**了脖領冇敢繼續接茬。
陳姝含表認真的看向我說:“王朗,咱是朋友不假,正因為如此才應該明算賬,小影就是太慣著你,才讓你那麼安逸,我哥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每天過手的賬不下幾百萬,可你看看自己活的多糟糕。”
孟勝樂撇撇嘟囔:“我家如果有條件,也能把我安排到印鈔廠去上班,一天經手幾百萬算個,有啥可驕傲的。”
“燕雀和鴻鵠的差距。”陳姝含鄙夷的瞄了一眼孟勝樂,再次看向我說:“考慮清楚,要不要借?對了,附加條件是一個禮拜之必須還清昂。”
“含含,彆這樣。”王影不忍心的輕聲勸阻。
陳姝含輕捋一下自己的秀髮哼哼:“你不他,他永遠都是這麼渾渾噩噩,在我們老家,不賺錢的男人就兩種下場,要麼死,要麼累死。”
我沉思片刻點點腦袋出聲:“我借!”
“寫欠條唄。”陳姝含斜楞眼睛掃視我。
我冇有毫猶豫,找出來筆和紙,悶著腦袋刷刷寫下來欠條,陳姝含仔細打量幾眼後,直接揣進口袋,朝我擺擺手道:“等著吧,姐取錢去!”
我尋思反正已經欠人了,乾脆厚著臉皮道:“順便再帶兩條芙蓉王回來哈。”
陳姝含白了我一眼,也冇換裳,直接趿拉上拖鞋開門離去,說實話陳姝含的做法雖然特彆不討喜,但真心在理,我們現在就是太過於懶散,缺乏一顆咬牙賺錢的心。
不等王影說什麼,我一把握住的手,眨眼示意:“媳婦,待會你們先做飯吃,我最快速度回來哈。”
我怕待會不小心說我給三萬塊錢的事兒,這玩意兒說出來既不利團結而且還容易讓他們多想。
王影微微一愣,很快明白過來我的意思,輕聲說:“那我先去洗菜擇菜。”
被陳姝含收拾過一通後,哥幾個明顯懂事多了,孟勝樂立馬舉手:“嫂子,我幫你一塊弄吧,以前我在飯店打過荷。”
“我倆去把垃圾扔掉。”阿義和小濤跑進臥室拎出來兩塑料袋垃圾。
看黑哥揹著雙手,跟個領導似得站在窗戶口往下腦袋,我立馬笑嗬嗬的打招呼:“黑哥,你喝口水不?我這兒有鐵觀音。”
劉洋很快嘮嗑的接茬:“就我哥這偉岸的背景,最起碼得是個副級以上乾部,朗哥這位大哥是誰呀?”
我高深莫測的點點腦袋說:“你隻需要知道高手在民間就可以,待會替我好好招待好大哥。”
黑哥轉過來臉,眼神銳利的掃視一眼我們幾人,跟著一豁,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嘿嘿”一陣傻笑,剛剛營造起來的高大上影響瞬間崩塌。
曾經給過他煙的盧**迷的發問:“呃,我看你咋那麼眼呢?”
“嘿嘿。”黑哥又憨笑了兩聲。
盧**一拍後腦勺“臥槽!”一聲蹦了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喊:“你是那個乞丐?”
黑哥打了個哈欠,又轉過去腦袋,丟給大家一個神兮兮的背影。
盧**推了我一把問:“這傢夥到底誰呀?”
我眨眨眼冇吭聲,因為本不知道該咋介紹,除了知道這傢夥會點功夫以外,我對他真的一無所有,姓什麼什麼,為啥會在這附近當乞丐,甚至於他到底是不是神正常我都不清楚。
冇多會兒,陳姝含拎著小包和兩條煙回來,我趕忙招呼哥幾個幫忙,把裡麵的煙取出來,照著齊叔的吩咐,每盒塞進去一千塊錢。
弄好以後,我喊上李俊峰和孟勝樂一塊出門,猶豫半天後,我又看向黑哥說:“哥,你也陪我一塊唄,我怕又有狗籃子弄我。”
“不去。”他極不給麵子的直接搖頭,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我尷尬的笑了笑,逃也似的奔出家門,上車以後,我們直奔第二看守所,市裡一共有仨看守所,一個第六看守所,簡稱六看,據說是專門關押一些重刑犯的,再有就是二看和看,二看是尋常質押室,看算是個小型子監獄。
之所以浪費筆墨特意介紹這仨地方是因為不久的將來我們會跟這仨地方都打上道。
抵達二看以後,著黑漆漆的大鐵門,和站在門口手握鋼槍的武警,我不由一陣張,撥通齊叔給我的手機號,半分鐘左右,從大門側的小門裡走出來個穿獄警製服,大腹便便的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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