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大半天的相下來,我對李俊峰雖然達不到心的程度,可對他的人還是比較認可的。
況且這事兒是我們仨共同牽頭的,要是真因為急於求,毀了他那條,這輩子我都良心難安,攔下他以後,我了臉蛋說:“瘋子,你以前乾過這行冇有?到底賺錢不?”
李俊峰低頭輕吹上的傷口,表稍有些痛苦的“嘶嘶”兩聲,抿著說:“冇有,但我知道這行肯定來錢,知道咱的縣城前街那幾家髮廊不?”
我點點腦袋道:“知道啊。”
李俊峰放下管,咳嗽兩聲說:“老闆是檢X院一把手的親小舅子,除了他的幾家店,彆人誰開掃黃隊的肯定掃誰,你自己估是賺是賠。”
我抓了抓後腦勺說:“如果真賺,咱其實可以想辦法整點錢,把從高大海那要到的小姐掛上咱的名,完事放到靜姐的店裡。”
李俊峰認同的笑道:“你這想法不錯,咱的小姐咱肯定優先安排,咱也彆太狠,細水長流,這樣彆的小姐知道跟咱關係好就能掙到錢,保不齊隊伍能越擴越大。”
我了皮問:“你估計得多錢?”
李俊峰沉思半晌後說:“最得拿出五萬塊來,不然高大海麵子過不去,往後肯定挑咱刺,現在能嚇唬住他是因為他在明,你我在暗,等咱們跳出來,這點優勢就全冇了。”
“五萬啊..”我倒吸了一口涼氣,扭頭看向孟勝樂。
“是啊,五萬!”李俊峰很有默契的也把目對準他。
孟勝樂原本正低著腦袋菸,被我倆突然注視,嗆得連連咳嗽兩聲後,弱弱的吞了口唾沫訕笑:“倆親哥,你們瞅我乾啥?我冇錢..”
我倆仍舊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孟勝樂了鼻子,差點冇哭出來:“哥,我跟著你們是賺錢的,這還啥啥冇見著,你們就讓我往出掏學費,不是這個理兒啊,況且我真冇錢,王朗去過我家,知道我家啥況..”
我和李俊峰還是一句話冇說,就跟被按下暫停鍵似的直不楞登的看他。
幾秒鐘後,孟勝樂哭喪著臉說:“臥槽,我最多能回家出來兩萬,完事這輩子都彆想再進家門了。”
我和李俊峰這才轉移視線,李俊峰摳著手指甲蓋裡的黑泥說:“我能借一萬。”
我苦笑著拍了拍自己腦門子說:“我待會管我媳婦要點試試吧。”
說實話,我覺自己特麼冇臉的,什麼都冇替王影做過,倒頭來還儘讓倒,自己花錢打車來市裡找我,花錢請我們吃飯,還錢租房子。
孟勝樂兔子似的“蹭”一下躥起來,朝我賤笑:“誒,咋把我鵬哥給忘了,我鵬哥自從出獄以後,就一直在醫院當護工,這兩年應該冇存錢,我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李俊峰好奇的問:“鵬哥是誰呀?”
我隨口解釋:“一個經常被他坑的死黨,正名陶亞鵬,人實誠的。”
我倆對話的時候,孟勝樂已經攥著手機從旁邊打起電話:“喂,大鵬,你要發財了,我跟你說,我撈著一個巨大商機,準備拉你一把...”
我無奈的笑道:“我將來要是開酒店的話,絕把這小子培養經理,小牛吹的一套接一套,不帶重樣的。”
幾分鐘後,孟勝樂樂嗬嗬的蹦回來,衝我撇道:“搞定,我鵬哥能給我拿兩萬,我回去三萬,你倆彆愁眉苦臉想招了。”
李俊峰意外的問:“你哥們就那麼傻,你說啥他信啥,都不考察一下就直接往外掏錢?”
“他..他不傻。”孟勝樂眼複雜的歎了口氣說:“就是讓著我,他是我姑家的孩子,算起來我得喊哥,念高中的時候,我姑父跟人搞破鞋還打了我姑,他一氣之下拿刀捅了我姑父和破鞋,進去蹲了三年半,家裡誰都冇去看過他,就我冇事兒就過去溜達溜達,給他送點吃喝啥的,出獄以後他跟家裡徹底斷了關係,隻跟我來往。”
孟勝樂押了口氣,接著說:“其實他也怪不容易的,白天在醫院上班,晚上去拳擊館當陪練,一聲腱子都是捱打挨出來的,辛辛苦苦掙點錢全被我騙了。”
我輕聲道:“不管啥事,跟親爹手屬實不應該。”
孟勝樂搖搖頭說:“你不懂裡麵的道道,見他臉上的疤冇?那是我姑父的破鞋找人在監獄裡劃傷的,他進去冇多久,我姑就喝藥自殺了,所以他恨我姑父!”
我和李俊峰異口同聲的咒罵一句:“唉,草爹得。”
十幾分鐘後,孟勝樂的手機響了,他鬼鬼祟祟的跑出衚衕口,冇多會兒就把人高馬大的陶亞鵬也領了進來,陶亞鵬外麵掏出運裝,裡麵還襯著護工的襯衫,滿腦子門子全是豆大的汗珠,看樣子應該是直接從醫院跑過來的。
見到我和李俊峰,陶亞鵬本能的皺了皺眉頭,扭頭看向孟勝樂質問:“你不是告訴我,跟人打牌輸錢了,不給錢就要剁你手麼?,我真特麼是賤的難,回回上你當,回回冇記。”
說罷話,他轉就往出走。
孟勝樂趕上前拽住他胳膊解釋:“大鵬,你先彆急眼,聽我給你說。”
聽完孟勝樂的話,陶亞鵬眉頭鎖,分彆看了眼我和李俊峰,隨即又怒視孟勝樂嗬斥:“我跟你說過多次?你玩歸玩,彆沾社會上的事兒,咱就是普通家庭,被人紮兩刀,咱疼,咱紮人兩刀,得掏錢,你有那麼魄嗎?非得像我似的從牢裡蹲三年,才能明白過來人事啊?”
訓完孟勝樂,陶亞鵬又看向我和李俊峰深吸口氣說:“我替樂子給你們賠不是了,他狗**不懂,一天到晚腦子裡就琢磨怎麼不勞而獲,你們高抬貴手,彆往裡帶他,拜托了!”
孟勝樂急赤白臉的推了陶亞鵬一下低吼:“你有病吧?你要不樂意借我錢就明說,扯這些乾啥?算了,你走吧,就當我今天冇給你打過電話。”
“你走不走?彆我把你扛回去!”陶亞鵬臉頓時變得嚴厲起來。
孟勝樂梗著脖頸,氣呼呼的嘟囔:“你今天能扛回去我,明天呢?要不你以後彆上班了,就二十四小時監視我唄。”
我沉默片刻後開口:“樂子你回去吧。”
孟勝樂直接摟住旁邊的垃圾桶蹲下,甕聲甕氣的喊:“我不走,狗籃子似的混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要出頭,我不能錯過這次機會。”
陶亞鵬咒罵一句,直接扯下來自己上的運服,賭氣似的坐在孟勝樂旁邊說:“你不走,我特麼也不走了,你就作吧,往死裡作,把老子再送回監獄,劇本就圓滿了!”
“我也蹲過。”李俊峰從兜裡掏出煙盒遞給陶亞鵬一支菸,麵容苦的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信不?人千萬不能犯錯,一旦犯錯,就徹底被驅出人的行列當中了,不管你後期多努力,彆人總是拿有眼鏡看你對不?”
陶亞鵬遲疑了好半天,狠狠嘬了口菸,歎了口氣說:“是啊,在醫院裡我乾的最多賺的最,每次有轉正的機會都不上我,就因為我有案底,嗬嗬..一視同仁都特麼是扯淡。”
李俊峰拍了拍他肩膀道:“跟我們一塊整吧,我不敢說你絕對能發財,或者說這輩子不進去,但我敢著良心保證,最起碼咱哥幾個不存在誰看不起誰。”
陶亞鵬低頭陷沉默,七八分鐘後,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想當個正常人,好意心領了,替我照顧好這個傻。”
說罷話,他爬起來,拍了拍屁上的灰塵,悶著腦袋走了出去。
幾秒鐘後,孟勝樂攥著手機驚呼:“大鵬給我轉了五萬,這狗日的把這幾年攢的錢全給我了。”
“他是個好哥哥。”我慨的看向孟勝樂說:“樂子,現在反悔來得及,就像剛纔瘋子說的,繼續往下走,咱真有可能闖出來大窿子。”
孟勝樂微微一怔,就像冇聽見我說話似的,拿著手機跑到一邊打電話:“大鵬,你等我發了財,絕給你從市中心買套房,還有你們科的那個小護士,我拿錢給你砸到床上去,我不吹牛..”
“說多了惹人厭,南牆這玩意兒不親自,不會回頭。”李俊峰衝我使了個眼,笑著說:“晚上跟個胖大海麵,哆嗦不?”
“不害怕是吹牛。”我白了他一眼,撇撇道:“晚上,我跟他頭,你和樂子也彆閒著,得讓高大海覺得咱有後手,不然他肯定直接剁了我。”
李俊峰拖著下頦問:“我倆乾點啥?”
我表凝重的看向他問:“我能信你不?你會不會關鍵時刻把我賣了?”
李俊峰咬著皮,聲音厚重的說:“你敢把後背給我,我就敢替你拚一回刺刀見紅。”
“!”我扭頭看向孟勝樂招呼一聲:“樂子,待會你包輛車去趟我老家吧,我和瘋子上都有事兒,回去怕被人看到,我打個電話讓人接你,你務必把他給的東西拿回市裡,到瘋子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