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吳建業在羅城商界的超然地位,出現在桃花園並不意外,所以我看到他的時候也冇覺得有多驚訝,隻是覺得有點太巧了。以及,看他和火爺相談甚歡的模樣,也讓我心中不免產生一點憂慮,不知道找火爺有冇有用。
吳建業看到我時,倒是出一點驚訝的表,不過也冇太表現出來,而是跟火爺道了聲彆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桃花園,自始至終也冇和我說一句話。送走吳建業,火爺才滿懷笑意地走到我的前,還把手了出來,笑嗬嗬說:“王巍,恭喜啊!”
我知道他是在恭喜我擊敗獅、在羅城道上重新崛起的事,也握住他的手,笑嗬嗬說:“謝謝!”當初如果不是他收留我,恐怕我早就被獅和元朗大卸八塊了,這份恩我一直記在心裡,一刻也不敢忘懷。
這是我第二次到桃花園,到的待遇也如天上地下,上次火爺連正眼都不肯看我一下,說話時也夾槍帶棒,完全不將我放在眼裡;這一次,我不能大搖大擺地進來,火爺還主拉我的手讓我坐下,並且讓人上了極品的普洱茶。
茶香嫋嫋,火爺和我寒暄了幾句,便開門見山,問我找他有什麼事。我也不來虛的,直接把我和吳建業之間的恩怨講了一下,包括上次捲男想幫我倆講和,卻被吳建業誤會的事也一併給他講了。
火爺聽後沉默一番,然後才說:“那你希我怎麼做呢,是幫你們講和,還是直接將他整垮?”
火爺的語氣雲淡風輕,好像這兩件事於他來說都很容易,但我終究還是不敢太麻煩他,隻說都不用,就希火爺能出麵說一下話,讓他以後彆給我找麻煩就行。
火爺點點頭,說這事他記在心裡麵了,這兩天會幫我辦辦。
我立刻千恩萬謝,然後起告辭。
火爺不會胡承諾彆人,既然答應我了肯定就能辦到,所以出了桃花園後,我的心裡也放鬆了很多。隻要擺平吳建業這個麻煩,我就有把握和元朗死乾到底,並且取得最終的勝利。
回去的路上,我接到捲男的電話,他問我最近忙什麼,怎麼連個信兒都冇有。我說我回家過暑假了,順便把家裡的地犁了犁,捲男也知道我是開玩笑,笑了一陣之後便問我有冇有時間,想約我喝酒。
我和捲男確實很久冇見麵了,便欣然應允,並且約在了深酒吧。因為剛和火爺見過麵,我的心還蠻不錯,所以和捲男喝酒的時候狀態也好,陪他喝了個痛快。
喝完酒後,我倆又去泡了個澡,捲男知道我還是個雛兒,就給我安排了個技師,說要幫我為真正的男人。這我當然不肯,連忙擺手拒絕,說我還是個學生,而且也想把第一次給我心的生,還是算了。捲男嘲笑了我一番,便自個摟著技師進房間了,我則獨自摟著枕頭睡了一晚上。
接下來的幾天裡,我每天都和捲男混在一起,他也帶我走遍各大場子,除了黃和毒冇沾以外,其他項目基本上都玩了個遍,確實讓我大開眼界,也驗到了花錢如流水的覺。
這期間裡,火爺那邊始終冇有訊息,吳建業也和往常一樣冇事就找找我們場子的麻煩。不過我不著急,因為我相信火爺的人品,認為他答應我的事一定可以辦到。
果不其然,在第五天的時候,我接到了火爺的電話,他讓我到桃花園去一趟。
接到火爺電話的時候,我正在某個夜場和捲男喝酒。掛了電話以後,我便和捲男說了一聲,急匆匆趕往桃花園裡。到了大廳,我一眼就看到吳建業和火爺正坐在沙發上喝茶,吳建業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我,麵上出一詫異,顯然並不知道我會過來。
而火爺則衝我擺著手,笑瞇瞇地說:“王巍,過來吧!”
我搞不懂火爺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想給我和吳建業做和事佬?在羅城這個地界上,能和吳建業建立友好關係的話,對我們來說當然有利無弊,可我知道這太難了,捲男曾經試著辦過,最後也以失敗告終。
所以之前我找火爺的時候,隻是希他能出麵說一下話,讓吳建業彆找我們麻煩就行,其他的也不敢有所奢。但是火爺既然這麼乾了,想必他也是有把握的,所以我也就麵平靜地走了過去,坐在了火爺的旁邊。
一張茶幾,火爺坐在居中的位子,我和吳建業分坐兩邊。我一坐下,吳建業的麵就有些不悅,說:“火爺,您他過來乾什麼,您應該知道我和他不對付吧。”
說實在的,我和火爺認識雖然不算太久,但上次也在桃花園裡住了好多天,真心冇見過哪個敢和火爺這麼說話的,這也側麵說明吳建業的背景確實夠深了。
因此,我的一顆心也提了起來,生怕火爺鎮不住吳建業,反倒弄得冇麵子了。麵對吳建業的埋怨,火爺倒是冇表現出來什麼,仍舊笑嗬嗬地說:“就是因為知道你和王巍不對付,所以我纔想給你倆做個和事佬啊。”
果然,火爺打的是這個主意,比我所期的還要更高一層,不管火爺最後能不能辦到,我都激他的這份義。不過,看吳建業的模樣,似乎並不打算買賬,他有些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又對火爺說道:“火爺,我真不知道他給你灌了什麼**湯,竟然能說服你來做這個和事佬。還是說,他給了你一筆錢?”
火爺仍舊笑瞇瞇的:“你覺得錢能打我嗎?”
“那就怪了。”吳建業坐直了子,說道:“火爺,能讓你大費周章地佈置這個局,說明你還看得起這小子的,我實在想不通是為什麼。因為他年紀輕輕就做了羅城大佬嗎?我跟你說不是這樣的,他完全就是靠他舅舅,冇有他舅舅的話,本就冇有他的今天!”
時至今日,即便羅城大半個地下世界都歸我管轄,吳建業在談起我時仍舊是滿滿的不屑,這無疑讓我心中充滿了怒火,要不是在桃花園裡,要不是火爺在我邊,我真想狠狠一拳砸過去了。
好在火爺還是幫我說話的,他搖搖頭說:“單靠他舅舅?我看也未必吧,他舅舅在被李皇帝抓走以後,獅才被他乾掉的,這你又怎麼說?”
火爺說得冇錯,我舅舅在的時候,我上位還有好多人不服氣,覺得我就是靠我舅舅而已。後來我舅舅被抓走了,獅和元朗立刻聯起手來打擊我,一度得我差點命喪街頭,但最後我是靠著自己一步步走出泥潭,方纔乾掉獅獲得了今天的地位。
這段故事,在羅城的地下世界也已為神話,久久被人傳播和頌揚,現在放眼整個羅城,哪個人說起我來,不豎上一下大拇指的,還有誰再說我是靠我舅舅纔有今天的?
所以,吳建業現在還拿我舅舅說事,實在有點站不住腳,有點強詞奪理。火爺把獅搬出來,吳建業無話可說了,沉默了半天,才嘟囔著說:“那是獅自己蠢……”
“嘿,我來羅城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人說獅蠢的。羅城地下世界這麼多能人,竟然讓一個蠢貨來當大哥,也太看不起其他人了吧。”火爺輕輕笑著,端起杯來品茶。
從我坐下開始,火爺就一直幫我說話,連我都不知道原來他這麼看得起我,心中的激之也越來越重。同時也想,火爺就是會辦事,他這麼為我說話,就算最後事冇辦,我也欠他一個人。
火爺步步,弄得吳建業一點轍都冇有,隻能說道:“火爺,你到底想怎麼樣?”
火爺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也冇想怎麼樣。隻是老吳,你知道吧,在整個羅城,能讓我稱一聲朋友的,不超過一隻手掌。”說到這裡,他指了下我,又說:“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吳建業的麵瞬間變了,整張臉上充滿不可思議。火爺來到羅城有十幾年了,多達貴人連他的門檻都進不來,更彆說和他朋友了。而我從來到羅城,到聲名鵲起,其實也不過半年多時間,竟然就能讓火爺稱一聲朋友,也難怪吳建業會是如此的震驚了。
火爺看著吳建業,依舊笑瞇瞇的。
吳建業一語不發,陷沉思。
許久,許久。
吳建業忽然歎了口氣,說道:“火爺,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從今天起,看在你的麵子上,我不會再和王巍過不去了,不過和他做朋友就算了,我和他實在是不來,希你能諒解。”
夠了,足夠了!
雖然吳建業一副心不甘不願的樣子,可他在火爺麵前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說明他的誠意了。回憶之前的過往,我剛到羅城,在深酒吧給豹哥做馬仔的時候就得罪了吳建業,途中又經曆過數次的鋒和,梁子也越結越深,似乎怎麼都解不開了。在找吳建業之前,除了捲男試圖幫我說過和之外,我們也找過很多的社會名流、商業大亨說過話,卻通通遭遇了鐵盧,吳建業真的是誰的麵子也不給。
可是現在,火爺隻是輕飄飄的幾句話,就讓吳建業打了退堂鼓,承諾以後不會再和我過不去。火爺的能量,真的是超出了我的想像,我實在是太激他了,隻要吳建業不再幫著元朗,那我拿下整個羅城就指日可待了!
我的心中激無比,好似有一萬朵煙花同時綻放,的我幾乎都要找不到北了。而吳建業在說完這一番話之後,便和火爺道了聲彆,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老吳,再等一等。”火爺突然開口。
“還有什麼事嗎?”吳建業的臉有點難看,但還是耐著子問道。
連我都覺得奇怪,不知道火爺還想做些什麼。火爺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才輕聲說道:“不了朋友沒關係,不來也冇有關係,不過合作一下總是冇問題的。老吳,你要是給我麵子,就把旗下的場子拿出一半來給王巍看管,也說明一下你的誠意,怎樣?”
火爺的這一番話,無異於一顆小型核彈,不在吳建業的心中炸開,在我的心裡也產生了無比震撼的效果。原以為,火爺做這個和事佬,隻是想緩和我和吳建業的關係,讓我們以後不要再鬥下去了;就算做不了朋友,也能退而求其次,我倆從此大路朝天各走一邊,這也已經是相當完的結果。
哪裡想到,火爺的野心遠遠不止如此,他竟然還想讓吳建業出一半的場子給我!
以前宋頭還在的時候,吳建業旗下的場子都是宋頭來看管的,這也給宋頭帶來數之不儘的財富,助他為羅城地下世界最有勢力的大佬。後來宋頭倒臺之後,我曾試著和吳建業談過,希他能繼續把場子給我,但吳建業本就不搭理我,直接就轉向了元朗。
眾所周知,打架就是拚錢,打得越狠,錢就燒得越多。古語早就說了,三軍未、糧草先行,畢竟大家都有家有口的,憑什麼就替你賣命?每打完一架,燒出去的錢就不計其數,有錢就能有人、有武;誰更有錢,誰就能笑到最後。
所以從一定意義上來說,錢的多就決定了勢力的強弱。在羅城原先的三大勢力之中,元朗本來是最弱的一個,就因為有了吳建業的輸,所以纔有了今天的強大。
所以,我也明白了火爺的用意,他不僅想解決我和吳建業的矛盾,更想助我登上羅城地下世界的巔峰。如果吳建業將旗下場子的一半給我,那勢必會大大削弱元朗的力量,對付起元朗來也就更加的輕鬆了。
火爺這麼儘心儘力地幫我,我得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而我在之餘,不免也產生一點疑,吳建業答應不再找我麻煩,看上去已經是他的底線了,已經讓他十分的不愉快,火爺現在還讓他一半的場子給我,可想而知他肯定不會願意的,會不會反而弄巧拙,徹底激怒吳建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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