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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王》 244 人生全靠演技

我和老許嘀嘀咕咕了半晚上,獅一直都看在眼裡。或許在他看來,我倆就是在商量著怎麼乾掉他。尤其是老許最後暴出來的殺氣和口中喃喃的低語,更讓獅確定了這個想法,與其不明不白地被我倆殺死,不如先下手為強將我倆乾掉,就是他現在唯一的想法。

所以,獅手持一支牙刷柄,毫不猶豫地朝著我倆衝了過來!

老許本來就一直盯著獅,在獅衝過來的瞬間,他也立刻站了起來,且眼睛裡放出芒,顯然很期待這一刻。我也馬上站起,迅速拉了一下老許的胳膊,老許明白了我的意思,但還是出不太願的表

號裡是大通鋪,在獅衝過來的時候,便不可避免地踩到了躺在中間的人,於是一係列“哎呦哎呦”的聲音響了起來。轉眼之間,獅已經衝到我和老許前,我衝老許使了個眼,然後便一左一右迎麵而上,我一把抓住了獅抓著牙刷柄的右手手腕,而老許則用力扭住了獅的左胳膊。我倆一起用力,便把獅齊齊摔在地上,我死死地按著獅的手,老許則使出吃的力氣扭著獅的胳膊。

我的實力不用多說,雖然打不過獅,但是加上一個軍人出的老許,製服獅還是冇問題的。不等出聲來,我已經捂住了他的,又反手將他的牙刷柄一奪,便橫在了獅的脖子上,惡狠狠說:“老子不想殺你,不要我!”

尖銳的牙刷柄頭刺在獅的脖子邊上,一抹鮮迅速流淌下來,旁邊老許的眼睛裡再度放出,顯然不得我立刻就刺下去。而我雖然也很希獅馬上死掉,但再怎麼也不會衝到在號裡下手,所以現在還是威脅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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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果然不喚了,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嚨裡也發出重的息聲,老許在旁邊著急地說:“巍子,你下不了手,我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老許隻好把頭低下去了。我知道老許迫不及待地想殺死獅,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無所謂,但如果有更好的選擇,何必要冒這個風險?樂樂已經失去母親,還是不要失去父親了吧。

我鬆開獅的,將牙刷柄往自己服裡一塞,人也慢慢站了起來,冷冷說道:“獅,咱們有事出去再說,不要在號裡鬨!”

說完,我便返回自己床上躺下。老許見狀,隻好也放開了獅,回到了我的邊坐下。獅在地上躺了一會兒,才慢慢地爬了起來,悻悻地走向了自己的床。號裡其他人也都紛紛躺了下去,重新進夢鄉。

但是獅仍舊冇睡,雖然躺在床上,但是一雙眼睛始終盯著我和老許。我也擔心他會再做出什麼事來,便和老許商量好了,流睡覺,看著獅。同時也一再告誡老許,千萬不要再號裡手了,老許答應下來。

對老許來說,眼睜睜看著殺死妻子的仇人就在眼前,卻不能手報仇是一件極度煎熬的事,好在他堅持下來了。一直到第二天早晨,我們和獅之間始終相安無事。

轉眼間,我和獅都已經關進來六天了。我倆是同一天進來的,隻是他是中午,我是晚上。不出意外的話,明天第七天時,獅將會先我一步出去,而我也該進行最後的計劃了。

吃早飯的時候,我接到了李國發來的訊息,說他已經把我和獅同蹲一間號的事通過第三方傳到元朗的耳朵裡了。和我們猜得一樣,元朗決定親自到號裡來看看,確認一下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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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詳細詢問了元朗進來的時間,然後在心裡暗暗做著準備。同時,我也和老許說好了,讓他千萬要配合我,且不要壞我的事。老許說可以。我也通過李國,把老許的事給樂樂說了,樂樂發過來一大堆責怪老許的話,言辭很不中聽,不過老許看了以後反倒嘿嘿地笑起來,是幸福的笑。

再怎麼說,兒子也是擔心自己的吧?

到快中午的時候,我估著元朗差不多該進來了,便起朝著獅走了過去。自從發生過老許獅的事以後,獅直到現在也冇合過眼,整個人看上去非常疲憊,眼眶裡也佈滿了,但是仍舊時時刻刻提防著我和老許。看我突然朝他走過去,獅一下就張起來,整個人也繃得很,目灼灼地盯著我,兩隻拳頭也握得很

“放輕鬆,放輕鬆……”

我擺著手,安獅,然後一屁坐在獅的邊,手摟住了獅的脖子,儘量和他做出親昵的樣子,然後說道:“獅,我也不跟你玩虛的,咱倆走到今天這步,確實誰都不會放過誰了。但是,我確實冇想在號裡對你手,我就是再蠢也不會乾這種事的,想必你也一樣。我被關進來,純粹是個意外,被一個二代給坑了,又恰好到上麵嚴打,所以才進來這個窩囊氣——聽說,你也是這樣?”

獅的眼睛直勾勾盯著我,問:“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說我冇什麼意思,我就希咱倆能和平相,共同平安度過最後的一天半時間。出去以後,咱們戰場上見真章,刺刀見紅地乾上一場,勝負就在最後一戰,怎樣?

這幾天裡,趁著獅蹲號,李國帶著人四征戰,收複了我們不的地盤,還碎掉獅旗下好幾個場子,乾掉獅手下幾個大將。但,獅手下也不全是廢,他們在察覺到況不太對勁之後,便迅速團結起來抵抗我們,同時又保持韜養晦的政策,冇有輕易和我們發生戰鬥,要等獅出去以後再做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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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獅那邊的人,猶如一塊鐵桶,不進去,強攻的話勢必會付出慘重代價。不如痛快一點,兩邊各自亮出真正的實力,來一場真刀真槍的殊死戰鬥。現在的我們,已經有了能和獅一戰的資本——當然前提是,元朗不這個手。

而現在,我要做的就是這件事

我一邊說,一邊側耳傾聽著門外的靜,果然有腳步聲響了起來。我知道是元朗來了,和李國說得時間分毫不差。以元朗的份,想來號裡看看還是很容易的。

腳步聲一步步接近,一直注意外麵靜的我聽得真真切切,而獅因為聽了我的話後陷沉思,反而對外麵的況不太關心。過了一會兒,腳步聲在鐵門外麵停下,我稍稍偏了偏頭,果然看到元朗正站在外麵往裡張

住一顆快要跳出來的心,立刻把獅的脖子摟得更,同時擋住他的視線,不讓他看到元朗。這一剎那,我的手心、腳心都淌出汗來,張到不是一星半點,勝負真的就在這一剎那了,這纔是真正考驗我演技和心理素質的時刻啊。如果說前兩次的電話,隻是讓元朗心對獅充滿猜疑,那麼這次將要給他一記重重的心理暴擊,讓他徹底相信我和獅確實攪和在一起了。

我摟著獅的脖子,親昵地說:“獅,就這麼說定了啊,最後一天時間,咱們高高興興地過去,出去之後再痛痛快快地進行最後一戰,怎樣?”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一顆心確實要提到嗓子眼了,我一怕門外的元朗突然發聲,質問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二怕獅拒絕我的提議,說就要和我在號裡一決高下。

這兩件事無論發生哪個,我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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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的是一招險棋,一旦失敗就全盤皆輸,那我們也就翻了。

好在,這兩件事都冇發生,元朗本就對獅充滿失和猜疑,他隻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而不相信耳朵聽到的。而對獅來說,能出去之後再和我較量,也是他求之不得的,所以他很快就點頭,並說:“好的!”

一聲“好的”過後,塵埃落定。

獅說來,隻是要和我進行一場公平決戰;而在元朗聽來,確實我倆達一致,要對付他。元朗無比失,一顆心也墜到穀底,然後慢慢轉過去走了,自始至終也冇和獅對上眼神。

而我,則跟剛洗過澡一樣,渾都汗津津的,好似剛經曆過一場大戰。

真的,我冇有誇張,這“鬥智”的活兒,比大戰還要累人。隨著元朗的離去,我知道自己功了,整個人也長長地鬆了口氣。

獅將信將疑地看著我:“確定出去之後纔要較量,不會在號裡手了吧?”

我點頭,說確定,我要想在號裡手,昨天晚上就弄死你了。

獅則指著老許:“那他呢,他還會手不?”

我搖搖頭,說不會了。

我的麵上平淡如水,其實心中已經欣喜若狂,知道自己這一招險棋算是徹底走對了,接下來我再和獅開仗的話,元朗鐵定不會再手了……

就在我思緒如的時候,獅突然轉頭看向老許,麵帶著點疑,又恍然大悟地說:“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原來那個許家村的村長。我說,你不是把你老婆的死怨在我上了吧,明明是你兒子親手害死的,和我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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