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點，直播準時開始。多雅坐在椅子上，看著前方的鏡頭，一臉淡然，看不出是什麼表。

今天特地化了個病態妝。蒼白的臉中夾雜著一蠟黃，雙眼無神，也沒有一。看起來，整個人憔悴不已，還真像是久治不愈的模樣。

而今天穿的這服，也是見的樸素，白T配黑，頭發也只是簡單的扎起來而已，很是樸素。

看起來，多雅和那些與同齡的人們一樣，打扮普通。

只是，了解奢侈品的人自然會知道，這一簡單隨的服，價格依舊是不菲，那件白T，還是全球限量款。

普通人想買這麼一服，就算咬咬牙，勒肚子生活一段時間，也買不到——畢竟，這是限量款，有價無市。

多雅還沒開始說話，直播間里的彈幕早就是一片罵之聲。

“喲，這宋詩言不是個千金大小姐嗎？我還以為，就算逃難，也會住在豪華的大別墅里——怎麼會在這麼破舊的地方？看那墻面，都已經有好多裂了。這房子，還不如我家的豬圈！”

“大家可千萬別相信，這人一定是在賣慘，我才不會被這個心機深沉的人欺騙！”

“我倒要看看，宋詩言這個人究竟會找些什麼借口……”

“宋詩言狗里吐不出象牙。反正，我是不會信的解釋——一切都是鬼扯！”

“我進直播間，沒別的目的，就是為了和大家一起罵！”

“我也是，我也是！”

“宋詩言，你這個賤人怎麼不去死啊？看著你還活蹦跳的，我就覺得惡心！”

“宋詩言，你啞了嗎？怎麼麼不說話？”

“賤人，婊子，你早點去死，別再來污染我們的眼睛了！”

“希我們下一次看見有關宋詩言的消息，就是的死訊，要真是這樣，我就在我的直播間里發紅包！”

……

一千多萬人，彈幕刷得飛快，多雅本就看不完，但還是瞟到了許多彈幕。

看著這些彈幕，多雅憤怒地用指甲抓著自己掌心的，直到摳破了皮，掌心一片紅，這才讓自己穩住緒，沒有在一千多萬人面前口。

多雅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而后，看著鏡頭，拼命出兩行眼淚，緩緩開口說道：“我是宋詩言——對，就是你們都知道的那個宋詩言，宋氏集團的所有者。我今天……”

多雅的這個開場白倒是簡潔，不過也引得直播間里的人罵得更厲害了。

“誰不知道你是宋氏集團的人？宋詩言，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有心向我們炫耀你的份？”

“賤人就是矯，有什麼想說的，趕說，不要在這里瞎其他的——對于你的家世，老子不興趣！”

“直播間里有沒有黑客大神，趕把這人的位置查出來，要是離得近，我們就在警察趕到之前，弄死，替天行道！”

“帶我一個，我也想去，弄死這個碧池！”

……

看著這些彈幕，多雅氣得臉發青，恨不得直接下播。可想到自己今天直播的目的，好不容易才忍著怒氣，繼續說道：“今天，我在這里開直播的目的，就是為了給大家一個代，給公眾一個代。”

多雅說著說著，的聲音中便多了一哽咽與哭腔。

“我承認，當初我的確是殺了鄧偉。當時，我被鄧偉威脅，實在是太沖了。所以，我就在喪失理智的況下，把鄧偉給殺死了。

我怕這件事被人發現，所以，一時糊涂，就把鄧偉給毀尸滅跡了——

后來，我害怕坐牢，害怕被牢里的人欺負，整個人的神也變都恍恍惚惚的，以至于后來，我會在頭腦不清楚的狀況下，縱火燒了警車，逃跑了——對于鄧偉，我很抱歉，對于被我燒死的那個警，我也一直愧疚于心……”

多雅雖然坦白了的罪行。可是，依舊在為自己洗白。

更重要的是，并沒有披警死時的細節。因為，當初新聞播報殺警逃獄的事時，為了不引起公眾的恐慌，只說了縱火，并沒有把用匕首在警上扎了無數個窟窿的事公布出來。

見多雅在直播間里坦白自己的罪行，直播間里的觀眾都有些詫異。

“宋詩言這是怎麼了？當初，不是還抵死不認罪嗎？”

“這人不會是被人下降頭了吧？那個人是誰？我要謝謝他！”

“我覺得，宋詩言坦白這事，似乎有貓膩，你們覺得呢？”

“宋詩言，既然你都已經認罪了，那你還是早些伏法吧！”

“想看宋詩言在直播里以死謝罪的人，請叩1！”

不出意外，接下來的彈幕，全都是1。看得多雅心都涼了——看來如今，去死，還真是眾所歸啊！

“宋詩言，去死，你難道沒看到彈幕嗎？沒人希你活著，你還死皮賴臉地活著干什麼？”

“宋詩言，早死早超生，只是下輩子，你可沒這麼好的運氣，有這麼個土豪爸爸了！”

“宋詩言，狗帶！”

……

多雅看著那些彈幕，心頭愈發悲傷。按照事先計劃的劇本，緩緩站起來，對著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而后開始說話：“殺人之后，我也一直很后悔，一直生活在恐懼與自責之中。如今，我站在這里，一定會給公眾一個代——

在這里，我先要為自己曾經的所作所為道歉，為我的事造了這麼惡劣的影響道歉……”

“宋詩言，我們不想看你這個狗東西道歉，我們只想看你去死！”

“以前我還覺得網絡暴力很恐怖。可是，如果網絡暴力能死你這個毒婦，那我愿意為網絡暴力的一份子！”

……

多雅見直播間里的人一直嚷著讓去死，便順著眾人的話，幽幽地說道：“我知道自己錯了，也知道這件事已經無法彌補。所以，我會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你們睜大眼睛，好好地看著。接下來，我是如何懺悔的！”

多雅說罷，于是便走到倉庫的一角，拿起早就準備好的汽油桶，走到鏡頭前，繞著倉庫潑灑汽油。

整整十桶汽油，全都被多雅給潑了。而后，從口袋里掏出打火機，點燃。

火苗在多雅的手中跳著，隨時都會從的手中落下，引燃地面上那些被汽油澆過的雜。

見狀，直播間里的觀眾不由得有些愣住了——這宋詩言，難不真的要***吧？不過，觀眾們怔愣片刻之后，便又熱烈地討論起來。

“我賭一包辣條，宋詩言絕對不會自殺！”

“看宋詩言這樣子，難不，是真的打算***？”

“誰說宋詩言***？這人要是***，我認他當爸爸！”

“我已經在和朋友打賭，宋詩言究竟會不會自殺——我賭五千，不會自殺，我覺得這一局，我贏定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自不自殺，那還得宋詩言說了才算！”

……

多雅心中還是有些畏懼。畢竟，周圍，都是一些澆了汽油的易燃。

要是角落里的那個保鏢沒把握好時機，沒有及時救下，那豈不是就這麼活活燒死了？

就算不被燒死，也不愿意自己被燒傷——在這世上，最看重的，就是錢，除此之外，就是的這一皮囊！

站在角落的保鏢看著多雅，給遞來一個讓人安心的眼神。

見狀，多雅這才安心了許多。而后，看著鏡頭，一臉痛苦與自責地說道：“對于自己以前犯的那些錯，我只好用這樣的方式來懺悔，希能得到你們的原諒——再見了！”

多雅說罷，然后將那打火機丟到了地上。

「騰」的一聲，火苗迅速蔓延了整個倉庫，一灼熱的氣息頓時將包圍其中。

多雅站在熊熊火中，一也不，覺得自己像是要被烤了似的，眼睛也因那熱氣而干不已。

雙手握拳，閉著雙眼，覺得自己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有些重。

“我靠，這宋詩言不會是來真的吧！老子還賭了五千塊，賭不會自殺！”

“我的媽呀，我現在豈不是親眼目睹一個人的死亡？我好張啊！”

“你們都太天真了——我看吶，下一秒，這宋詩言就可能會從這家著火的房子里跑出去。”

“坐等結果如何。”

……

宋詩言覺自己渾都快被這熱氣給烤了。只是，那男人還沒有作。

睜開眼睛，看向那個角落，男人還站在那里，不聲地看著。

“你還愣在那里干什麼？趕過來把手機弄壞啊——難道，你真的要眼睜睜地看著我死在這里。”多雅用眼神示意道。

“再等等，要是現在就關閉直播，那些人一定會懷疑的。”男人看著多雅，用口型緩緩說道。

聞言，多雅在心里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算了，既然自己相信景頌。那麼，自己也應該相信景頌的手下。

思及此，多雅只能繼續站在原地，等待著。火勢越來越大，覺到那熱浪一陣接著一陣，不斷向襲來。閉著眼睛，不想讓自己的眼睛在這大火中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