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時很悠閑,沒有目的地閑逛,能慢條斯理地品味這座歷史悠久的古城魅力。
戚年和紀秋沿街而行,廊檐上是淅瀝的雨聲,有雨水從破陋的地方進來,把青石板也浸得漉漉的。
北巷古城大概是被保存得最好的古城,雖然開發的痕跡明顯,但也保存了不原原味的東西。
兩個人逛得隨,遇到興趣的商鋪就進去坐一會。一個下午下來,收獲頗。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了,這才加快腳步返回客棧。
傍晚的古城沿街已亮起了盞盞電燈,昏黃的連一片,把整個古城都綴得像是一條發的星河。
邵醉給紀秋打電話時已經到了九珍閣,確認們在來的路上了,先點了菜。
九珍閣是古城區最富盛名的食樓,據說是網羅了當地有名的特小吃和味佳肴,憑借著強大的實力,一舉選“北巷古城不得不去的地方”之一。
戚年……早就迫不及待了。
邵醉算著時間等們快到了下樓去接,從狹窄的木樓梯一直走到頂樓。
頂樓的雅間像是古代的廂房,有客人的雅間門口分別站著兩個穿著旗袍的服務員。正是用餐的高峰期,頂樓的雅間卻格外的安靜,只約能聽見樓下高談論闊的談笑鬧聲。
紀秋暗暗掃了眼頂樓的裝飾:“這完全是主題餐廳啊……”
邵醉聞言,回頭睨了一眼,問:“不喜歡?”
他今晚請客……紀秋哪敢說不喜歡,忙不迭搖頭,誠意十足:“哪有,我特別喜歡!”
說話間,已經走到了雅間的門外。服務員推開門,迎著他們走進去后,詢問:“先生,現在上菜嗎?”
邵醉點頭:“上菜吧。”
紀言信正端詳著剛送上來的酒杯,青瓷花的酒杯握在手里有微微的涼意。聽見聲音抬起頭,就見戚年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他的眼睛總是很亮,哪怕是不經意地看向你,也總有種被他關注凝視的錯覺。
戚年突然就有些局促,裝作打量這個雅間的樣子,躲開他的眼神。
雅間里有一種古樸的淡香,不知道是木質的桌椅擺設所至,還是因為熏過香。淡淡的木質香氣不熏鼻,反而閑適寧靜。
紀家雖然傳統,但除了紀老爺子的房間還沿用了一些古舊的擺設之外,其余都是簇新的現代裝飾。紀秋向往這種歷史年代久遠,本坐不下來。
還是紀言信輕叩了叩桌面,什麼都不用說,紀秋就已經自覺老實地席準備吃飯。
邵醉看得那一個心里不平衡:“我比你哥還大幾歲,我的話你怎麼就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尊老?”
紀秋吃著八寶鴨,沒空理他。
相比邵醉和紀秋那里時不時抬杠吃得熱鬧,戚年這里就安靜了不。
紀言信吃飯的時候不喜歡說話……所以也格外的安靜,無論是杯盞替還是提筷夾菜,都小心得沒發出一點聲音來。
紀言信看了一眼,反手把倒扣的青瓷酒杯移過來,壺沿著杯壁倒了一淺杯燙過的楊梅酒,然后推到手邊:“嘗一口。”
戚年嗅著濃郁的酒香,還沒喝就有些醉了:“我酒量不太好。”
“嗯,我知道。”紀言信角略勾,又重復了一次:“我知道。”
戚年懵。
所以……這是什麼意思啊……
大概是猜到了這會在想什麼,紀言信瞥了一眼,難得解釋:“這酒花了不細功夫,不喝可惜了。”
戚年“哦”了聲,把酒杯湊到邊,悄悄地了。
紀言信揚了揚眉角,移開目,只當做沒看到這個小作。
一淺杯喂進去,濃郁又醇厚的酒香從舌尖漫開。酒質醇厚甘甜,卻并不讓人覺得辣口嗆鼻。反而覺得胃里暖洋洋的,說不出的舒服。
品出這酒的味道了,戚年饜足地了,又給自己滿了一杯。
紀言信沒多大胃口,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
這壺燙過的楊梅酒倒是味,但因為他胃不太好,只喝了幾杯,就克制地停了下來。這會看著戚年一杯接一杯停不下來地喝,也沒有阻止的意思。
酒不烈,倒也不怕喝醉。
晚上的安排是中午在客棧時就定好的,去茶樓聽評彈。
茶樓離這里不遠,步行幾分鐘就到。
紀秋有意給紀言信和戚年騰出個二人世界,又的確是對這些沒見過的東西新鮮十足。進了茶樓之后,就拉著邵醉陪去前面最佳觀賞點的八仙桌拼桌。
紀言信被晾在一邊,也不在意,閑適地四看了眼,然后低頭詢問的意見:“想坐哪里?”
戚年那楊梅酒的醉意剛被冷風吹散了些,可邁進茶樓后,就被那有些滯悶的暖氣沖得有些頭暈悶。
看出的不適,紀言信抬頭往二樓被屏風隔開的雅座看了眼:“去二樓吧。”
戚年當然沒意見,跟在他后到了二樓,才看清所謂的雅座——
雅座隔欄而設,單獨用屏風隔開,重點是……還特地拉了紗簾……那遮擋別人視線用的紗簾,真是讓人想不多想都難啊……
有些尷尬地了鼻子,看著那些并不怎麼寬敞的榻,默默猜測。坐兩個人……會不會抬個胳膊都能到手啊?
事實證明,榻只是看著不太寬敞而已。
戚年喝茶嗑瓜子……毫沒有跟紀言信親接的機會。
木質的樓梯上不時傳來走的腳步聲,戚年不專心,總要過屏風去看看,哪怕只能看到個朦朧的廓。
哦……還有貌紀老師清俊完的側臉。
怎麼辦?
是看著都要不上氣來了。
戚年端起茶杯囫圇地喝了幾口茶降火,但那種被他勾引的覺依然沒有好轉。反而像是悠然過的烏篷船,緩緩地把水面出了漣漪。
坐了一會,戚年就有些坐不住了。
可剛不安分地一,上他的,紀言信還沒什麼,戚年自己像是被了電一樣,一個激靈,立刻了回來。
紀言信側目看,懶得說話,只用眼神詢問。
戚年不敢看他,就捂著被暖氣熏得發熱的臉,甕聲甕氣道:“暖氣太足,有些熱。”
這悉的語氣讓紀言信毫不費力地記起年初六那晚,也是有些朦朧得醉了,被他在沙發里,甕聲甕氣的語氣像在撒一般:“我的麻了。”
聲影漸漸重疊,紀言信這才發覺,好像所有的不同,都是從那晚開始的。
他低斂下幽深如墨的雙眸,突然也覺得暖氣有些太足。他順手,松了松領口,那隨意的作卻像是在故意人一般,看得戚年一陣口干舌燥。
立刻挪開視線,轉頭看到屏風后的窗戶,迫不及待地站起來:“我去開下窗。”
窗戶是老舊的木窗,戚年支了半天沒把窗戶支起來,正打算找跑堂的服務員求助,剛轉,一頭撞上不知何時站在后的紀言信。
戚年著暈乎乎的腦袋踉蹌著退了一步。
還暈著,紀言信的手背上來,輕輕地了的額頭,那低的嗓音像帶著暖香:“真醉了?”
戚年搖頭。
只是腦子……有點暈。
結果搖完,頓時天旋地轉。
他彎腰,保持著一個合適的距離,和平視。
他的后是華的屏風,那曖的燈把這個夾在雅座后的死角渲染得格外曖昧。那慣常清冷的嗓音,意外的,有那麼幾分溫和:“知道你酒量差,但沒料到……”這麼差。
明明是濃度不高的楊梅酒,在他這里都能當果喝,卻一灌一個準。
戚年正要說自己沒醉,還沒開口就被鈴聲打斷。
從口袋里拿出手機一看,盯著屏幕上顯示的“金憲譽”三個字愣了幾秒,這才接起來。
接電話,紀言信一言不發地邁上前,抬手把窗戶的支架撐起來。
茶樓外清新自然的風涌進來,戚年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混沌的腦子也清醒了不。
那天在影院意外到戚年之后,金憲譽回頭就加了戚年的微信。應該是看到晚上在朋友圈曬的圖,知道來了北巷。
“你一個人?”
“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戚年抬眼看了看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的紀言信,想到自己現在在男神面前接另一個對企圖不明的男人的電話,莫名就有些囧。
“哪些朋友啊?”
戚年皺眉,有些尷尬地看了眼紀言信:“我、我先出去接個電話。”
紀言信不置可否地看著,沒說“好”也沒說“不好”,但很干脆的……把唯一可以進出的路擋在了他的后。
金憲譽好奇地問:“還在外面啊?”
戚年沒回答,或者說,已經不在意手機那端的人在說些什麼,只凝神看著他。
那明亮清的眼睛里,第一次,那麼清晰地倒映出他的影。那麼毫不退讓的,把他鎖在的眼底。
“我明天正好也要去北巷,你在北巷待幾天?”
“我能不能就跟著你混啊?我開車過去很快就到,你什麼時候我順便送你回去……”
“不過現在假期人應該很多,你住的酒店還有房間嗎?戚年?戚年你在聽嗎,戚……”
金憲譽聒噪得讓人討厭的聲音還在響著。
下一秒,他一言不發地抵上來,把在墻上。一手住的下抬起,毫無預兆地,低頭吻了下來。
悄無聲息,也無法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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