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
蘇流云失神,語氣慌:“找……找季景干什麼?”
趙書道:“大概半個月前,季總給了他們一筆錢。”
“為什麼給錢!”蘇流云聲音尖銳,路過的護士奇怪的看了一眼。
蘇流云握的手輕:“后來呢?”
“后來,季總以為他們放棄糾纏,可是……可是就在參加剪彩的路上,您父母又找到季總,好像做什麼易,其他的我不清楚。”
易?
他們的籌碼,無非就是蘇流云而已。
當時和季景已經分手,季景可以把他們掃地出門的。
季景還是負責了,就像他承諾的,就算分手,也會護周全。
蘇流云覺自己全沒有了力氣,抖問:“所以,季景著急回來,是因為我父母嗎?”
真相有些殘忍,趙書著頭皮道:“是。”
蘇流云后退兩步,眼里充盈著晶瑩,嗓子發:“呵,趙書,你不是開玩笑嗎?”
“蘇小姐,我發誓,句句屬實。”
季景的車禍,蘇流云是間接兇手。
父母為什麼去找季景,蘇流云一清二楚。
無非是和三年前一樣,以為蘇流云攀上了高枝,去要錢、以滿足一家人揮霍的生活。
當年,季景從高利貸那里把蘇流云救下,給了穩定安逸的生活。
季景手眼通天,擺明那對貪財的父母不是難事。
這三年,一直相安無事,蘇流云以為,父母不會再來干涉的生活。
原生家庭,像甩不掉的夢魘糾纏著。
無論過了多久,他們總能輕而易舉的摧垮蘇流云安逸的生活。
父親好賭、母親貪得無弋?厭、弟弟不求上進,三個人像水蛭一樣攀附著蘇流云。
從小的時候起,父母重男輕,四歲開始蘇流云開始干活做家務,六歲開始上山砍柴做飯。
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卻沒有富足的生活。
窮困灰暗,是年苦的回憶。
蘇流云甚至想,大概不是父母親生的吧,不然為什麼對非打即罵,考上高中不讓去上學,讓去工廠打工補家用。
因為班主任的堅持、學校的施,蘇流云才能上高中,勤工儉學、助學貸款,拍廣告做模特,蘇流云一點一點熬,讀完了大學。
如果不是季景,高利貸的人,足以把蘇流云的余生毀掉。
蘇流云欠季景的。
季景現在失憶了,蘇流云沒辦法做到揮揮手離開。
自己欠的人債,哭著也得還。
哪怕季景現在的心智只有23歲。
,季景23歲這麼稚嗎,比小學還小學,哪有霸道boss的氣質。
蘇流云心復雜的回到房間,趙書說得對,人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
季景斜靠在病床上,翹首以盼,看見蘇流云進來,撇撇,一副委屈無辜狀:“云云,你去哪里了。”
蘇流云隨口找了個借口:“剛才去廁所了。”
“云云你便嗎?去廁所了三十二分鐘。”
蘇流云:“……”
現在的季景,無法與記憶里的重合,蘇流云心沉重。
面對一個全新的季景,蘇流云需要有十分的耐心。
失憶的季景很不安,對于忘卻的記憶,他有強烈的好奇心。
“云云,我們這麼相,為什麼都沒對外公開過?”
蘇流云道:“公開對我們兩個的事業影響不好。”
季景顯然做了功課:“云云,你現在這麼糊,公開不影響吧。”
仿佛有無數只小刀刷刷刷飛過來,直進蘇流云的口。
無奈道:“季景,有種東西商,很可惜,你沒有。”
“云云,你別惱,我有錢,我花錢捧你,不知道為什麼以前的我那麼摳門,自己的朋友,花錢投資怎麼了。”
季景的話真誠可,活一個為撒錢的暴發戶模樣。
蘇流云安的拍拍季景的肩膀:“你早有這種覺悟多好。”
季小摳摳了這麼久,沒想到失憶后便大方了。
季景對蘇流云稱呼他全名很不滿:“云云,周記里寫,你喜歡撒喊我景哥哥。”
蘇流云皺眉,季景什麼都往周記里弋?寫啊,一個大總裁到底是多閑。
季景又道:“我現在只有23歲,比你小,讓你喊我景哥哥怪吃虧的,你我小景吧,我家里人都這麼喊我。”季景眨著無辜的眼睛,深無比。
小景……虧季景想得出來。
季景口要吃蘋果,嚷嚷著讓蘇流云削蘋果,此刻蘋果削了一半,蘇流云想把蘋果皮扔在季景腦袋上。
忍,要忍下去,誰讓自己欠季景人債呢。
失憶的季景求知旺盛,一直追問兩個人的細節。
契約、各取所需,哪有那麼多甜的時刻。
那怎麼辦?蘇流云只能靠編。
剛才呂教授說,季景失憶后,不能再大的刺激,要穩定他的緒。
季景認定了蘇流云是他的朋友,蘇流云只能暫時配合。
契約快三年,蘇流云扮小白蓮輕車路,扮演朋友輕輕松松。
更何況,趙書說,蘇小姐辛苦了,等季總好轉,會給您一筆辛苦錢的。
季景記憶的恢復,離不開對過往的追憶。
電視劇里演過,突然某個重要的場景刺激,主人公恢復了記憶。
蘇流云想,季景最在乎的是錢,如果他公司破產了,說不定他當場就能找回丟失五年的記憶。
這個餿主意蘇流云不敢提,有點缺德。
的甜……
蘇流云搜腸刮肚,勉強想起幾條,經過的潤,還算浪漫好。
“我糊的,接了加油實習生這個沒有人氣的綜藝,為了捧我,你陪我一起參加。”
“為了照顧我這個朋友的緒,只要有人蹭你熱度炒,你都會甩出律師函警告,讓我安心。”
“你的微博從不和任何明星互,但關注了我,還評論我的微博。”
“我吃芒果過敏,你特別擔心,半夜喊了家庭醫生給我看病,特別溫。”
季景認真的聽完,慨嘆道:“原來我談起來這麼暖呀。”
蘇流云腹誹,是暖,比西伯利亞寒流強一點。
謊話說得多了,蘇流云自己都差點信以為真,糊弄一下二十三歲的天真無邪景無力。
季景握住蘇流云的手,眼中躍著芒,聲音輕快:“云云,雖然我失憶了,但我會比以前更你。”
季景朝氣蓬、有著年輕人的積極,整個人都在發。
季景失憶了,連上的氣質,仿佛和他一起和時倒退了五年,回到了他的二十三歲。
年輕真好啊。
===
蘇流云想看季景的周記,季景眼神戒備:“不可以,云云,周記里是我的小,不能給你看。”
小氣。
無論是多歲的季景,依舊很小氣。
不就是一本周記嗎?看看又不會怎麼樣。
蘇流云更加篤定,周記里,季景一定寫了很多的壞話。
他心虛。不敢給看。
季景失憶,只有季父知道,為了維穩,叮囑趙書不要和任何人。
外面蹲守的記者毫不知,只以為季景醒來后需要恢復。
季景公司的業務,有職業經理人打理,流程嚴謹規范,他就算翹班半個月,也不會出差錯。
季景的失憶而不宣,外面的謠言滿天飛。
季景在第五天,發了一條微博。
【安好,勿念。】
配圖是病床上的照片。
除了人憔悴些,并沒有傳聞中的病重到無法起。
微博一出,漫天的謠言不攻自破。
在下面的評論轉發中,蘇流云的評論十分不起眼:【加油,早日出院。】
蘇流云翻著這條下的評論。
【糊咖又來蹭我老公熱度了。】
【云景好配哦,嗚嗚,祝我老公早點出院。】
【蘇流云不是吧,別人都去醫院探視了,就一點實際行沒有,只會皮子。】
【季景不接探視謝謝,去探視的才是花樣蹭熱度周知。】
【季景手腕上有只頭繩誒,小兔頭的,云云有只差不多款式的。】
看到這條評論,蘇流云心跳加速,網友的眼睛好毒。
蘇流云自己都記不清頭繩款式,比還清楚。
差點穿幫。
蘇流云遞給季景一個白眼,要把他手腕上的小頭繩摘下來。
季景死命護住,委屈道:“你不許搶我的小頭繩,男生手腕的小頭繩,寓意有主了。”
“什麼歪理,誰告訴你的啊?”
“晏之唄,昨天來探視我說的。”
季景第一次談,還是面臨負三年的,過往一片空白。
向李晏之取經,怎麼取悅朋友,對方告訴他,把朋友的小頭繩掛在手腕上,生會很高興。
季景有樣學樣,拿了蘇流云的頭繩。
蘇流云記得,當時在別墅斗地主,李晏之就輸掉手腕的小頭繩。
好稚啊。
最終,季景手腕的小頭繩也沒有被摘掉。
蘇流云囑咐道:“你現在對外是單,戴頭繩什麼鬼。”
季景滿不在乎,拉著蘇流云的手:“云云,要不我們公開吧。”
蘇流云搖頭:“不要,還是繼續地下吧。”
笑話,季景現在失憶,失憶的人約等于不完全行為能力人。
季景的過分熱,讓蘇流云無福消。
祈求,季景還是冷淡一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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