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要不咱們離開京都,去鄉下避避難吧?”鴛鴦逃過一劫,幸好尤氏反應及時,翻牆逃了,否則為婢,就得像寶珠和媽媽一樣,後日就得上斷頭臺了。
慘白的月下,尤氏坐在枯草上,沒了往日的養尊優,如同從天上掉在了泥裏,疲倦地閉上眼,“再等等吧,我想想有什麽法子能救芙兒一命。”
“這可是大理寺地牢啊,主子難不要劫獄?”鴛鴦大驚失,轉而又愁眉苦臉,“就算不劫獄,後日刑場,靖安王親自監斬,咱們也是無能為力的。”
“事在人為,不試一試怎麽知道?”過破敗的窗戶看向夜空的月亮,無聲地歎息了一聲。
翌日。
二皇子府。
一座水榭建在湖畔,四周楊柳依依,夏日涼爽的風吹過湖麵,帶起湖中的荷香,輕輕飄向水榭中,令人心曠神怡。
二皇子軒轅桐木穿著一明黃的皇子服,坐在水榭中,一邊喝茶,一邊翻閱著皇上代下來的事務。
不久,一個下人走到他前,弓著道:“二殿下,府外有已名自稱是二殿下故人的子求見。”
“故人?”軒轅桐木合上冊子,抬眸,“可有報上的姓名?”
下人搖頭,“奴才問了,可這位子說不便自報姓名,但殿下見過就知道了。”
原本這種故弄玄虛的人就不用見,但軒轅桐木總覺得也許真是故人,畢竟也沒人敢拿命去戲弄一位皇子。
“讓進來吧。”他道。
下人頷首。
沒多久,隻見一個戴著麵紗的子,領著同樣戴著麵紗的婢,穿著平凡普通的布,款款朝水榭走來。雖穿著普通,但二人行舉止間,都可以看出們並非出自農家。
“玉娘?”軒轅桐木起,目裏閃過一抹詫異,“你怎麽來了?”
但他一回想起,很快了悟。
是啊,蔚府人全部押大理寺,定也是沒有去路了。
誰都有年輕衝的時候,多年以前,軒轅桐木也曾風/流多過,那時候,他在玉清臺最要好的紅知己,就是眼前的尤氏。
而當初的尤氏,也就是玉清臺的頭牌玉娘。
回憶完以後,他很快又想起了全京城的通緝令,“玉娘,你不該留在京城的,你還是趕快走吧,本殿這就命人給你備一輛快車和銀兩!”
“且慢二殿下,”尤氏抓住他的手腕,目含著難掩的悲痛,“我此番前來,其實有個不之請。”
“你說,隻要本殿能幫上你,一定在所不辭。”軒轅桐木信誓旦旦道。
尤氏神充滿了激,“小芙兒,現被關在大理寺中,隻要殿下能幫忙將救出來,玉娘就是做牛做馬、赴湯蹈火也沒有半點猶豫!”
“這......”一提到蔚芙,軒轅桐木便開始出為難的神,不是他不想幫忙,而是這個忙實在是超出了他權力範圍。
不說他沒有權力去調派大理寺裏的囚犯,就是有這個權力,而這蔚芙是皇上聖旨裏的死囚犯,他也沒有膽子去劫啊。
看到他猶豫,尤氏也沒有失和生氣,而是“撲通”一聲跪在他麵前,兩行清淚直流,抓著他的袍子,“二殿下,求求您,救救我兒吧,我就這一個兒,要是死了,我也不想活了。看在我們相識一場,您就想個辦法行行好吧!”
“你快起來,”他抓起的手肘,一臉掙紮,“你讓本殿想想,你先起來。明日午時,你在刑場候著,本殿一想到辦法,就替你將蔚芙救出來。”
尤氏看見他點頭答應了,這才激涕零地站了起來。
軒轅桐木看著,眼裏充滿了,兩手扶著的肩膀,順勢就將緩緩摟了懷中,“玉娘,你可知這些年本殿有多想你?”
尤氏地靠在他懷中,地低低搖了搖頭。
水榭中,二人摟在一起,就像闊別重複的昔日初一般,好而苦。
翌日。
聽聞蔚府要滿門抄斬,街頭百姓們紛紛起了個早,趕到刑場和街道兩旁看熱鬧。
對於他們來說,這種京城員被滿門抄斬,還是很見的,雖然不知道的幕如何,但憑著茶樓說書先生半真半假的描述,也猜了個大概。
大理寺距離刑場大約有一炷香的腳程。
這一路上,蔚沉風、蔚芙、蔚綰、沈氏、媽媽等幾個下人,分別關在一輛囚車中,按照地位和尊卑,依次走在大街上。
兩旁的百姓早就備好了爛菜葉等廢,就等囚車過來,紛紛拿起籃子裏的廢扔砸過去。
經過一兩日的牢獄生活,蔚沉風等人蓬頭垢麵,穿著跡斑斑的囚服,麵對明的,眼睛也睜不開。
兩耳隻聞一聲高過一聲的吶喊,“打死他們,禍國殃民!該死!”
“臣賊子,居心叵測,簡直是我頤國的斯文敗類!”
“妖言眾,殘害無辜,統統死有餘辜!”
......
不一會兒,他們的頭上、臉上和上就布滿了爛菜葉、餿掉的飯菜、發黴的饅頭等廢。
此時,尤氏跟在人群中,看著麻木絕的蔚芙,兩眼布滿淚水,捂著,哭得肝腸寸斷,芙兒,再等等,你再等等,二殿下很快就會救你出來,們娘倆很快就能團聚了。
一炷香的距離,對於來說,簡直比活了小半輩子還難熬。
終於,所有人都被獄卒拉出囚車,然後一一跪在了刑場上,低著頭,等著死亡的降臨。
刑場的人群中,蔚青瑤、青梅、尹筱玉和蒼妍等人站在前排,看著刑臺上跪了一排的人,心中沒有半點憐憫。
這個世界一直就是你死我活的狀態,今天倒臺的若不是蔚府,那明日死的就是蔚青瑤。
為了這一天,布了太久的局,冒了太多的危險,隻為將他們全部送上刑臺。
而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看著他們麵如死灰的樣子,大仇得報,而蔚青瑤卻沒有到痛快。
他們是壞,壞到了骨子裏,可是他們卻沒有錯,錯的是這個封建的世界,是這個世界的/和權力。
這一切結束以後,再也不要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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