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便要到遼州了,慕辰逸一大早的便讓李傑請八姨太太到自己的車廂。
八姨太太其實對慕辰逸有幾分懼怕的,可是想到自己後是閻大帥,又覺得沒什麼可怕的,便端著姿態,含著笑意進去。
“慕司令,您這一大早來找我,是有什麼吩咐嗎?”八姨太太看到慕辰逸站在窗邊,正著煙,便說道。
慕辰逸眸深遠的盯著窗外,現在已經在東南的境了,他不過離開了幾日,竟有一種恍如隔日的覺。他轉過頭看這位年輕的姨太太,閻琨錫最疼的人。
“八姨,我記得你應該是揚州人,是與不是?”慕辰逸突然問了一句無關要的問題。
“我是揚州人,慕司令突然想起來問這個呢?”八姨太太臉微變,並不是那麼喜歡被人問起的過去。
“八姨的花名應該紅英,是秦淮河邊兒有名的角兒。閻大帥當初爲了八姨太太,一槍把秦淮一霸給斃了,將八姨太太您搶回去做姨太太。”慕辰逸又吸了一口煙,“這件事,可是了天下談。”
八姨太太臉上有些掛不住了,向來不喜歡有人提的過去。
“八姨進了閻家十幾年,即使閻大帥這些年也娶了不姨太太,可是八姨的地位一直巋然不。連正牌夫人都被迫進了齋堂吃齋唸佛去了。”慕辰逸冷笑一說道,“八姨的厲害手段,真真人刮目相看。”
八姨太太臉已經開始發黑:“慕辰令,您想說什麼?”
“到了遼州,我會讓夫人安排你們一行人住到慕家,不過在此之前我有幾句話要跟你說。”慕辰逸說著,坐到一旁按掉了自己的煙。
“慕司令請說。”八姨太太冷著臉回道。
“八姨,你在閻傢什麼地位,我沒有興趣知道。我和閻家聯姻,以後的關係會牢不可破。我一向尊重閻大帥,更敬他是我的長輩。但是有一句話,我也要清楚的告訴你。”慕辰逸話說的一派閒適,但是語氣生的很,“慕家可是閻家,現在慕家當家的人還是我的夫人霍思涵,你們要是使什麼手段,被我糾個正著。影響了彼此不說,慕閻聯姻告吹,我和閻大帥的合作到影響,介時沒有任何人保得了你。”
八姨太太哪裡過這樣的威脅,本來就被揭了自己一直不太彩過去,心裡便怒了。冷哼一聲:“慕司令說的話可真好笑,這似乎是慕司令上趕子跟大帥合作的。”
“八姨這話說的好。”慕辰逸聽著笑了,“話說到這份上,我慕辰逸向你保證,從這一刻開始,只要你們在慕家鬧出任何不愉快,我一定會算在你的頭上。”
八姨太太臉一白,氣的全發抖。
“對我慕辰逸來說,現在不是我的朋友就是我的敵人,這話你可以親口告訴大帥。”慕辰逸笑容冰冷殘忍,“八姨,出去吧!”
八姨太太看著慕辰逸,太清楚了這些男人的無,不論是誰,都及不上他們所謂的大事重要,人不過是附屬,隨時可以犧牲的對象。
慕辰逸看著站著沒,他站起了說道:“我跟你們說過,不許你們打擾我的夫人,這也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不過我對霍家做過什麼,至現在是我的夫人,而你們,什麼也不是,聽清楚了嗎?”
“慕辰逸,你不要欺人太甚。”八姨太太氣的咬牙切齒。
“我慕辰逸從不喜歡欺人,但是也容不得別人欺上門來。”慕辰逸回道。
八姨太太氣的眼睛發紅,氣沖沖的哭去了。以的格,要忍下這份委屈,那是絕不可能的。當三天後,閻琨錫來了遼州,便加油添醋的說了一番,當下得到了的閻琨錫的一耳。
“你個賤人,要是壞了我的計劃,看我怎麼收拾你。”閻琨錫跟慕辰逸合作絕對是有利無害的,現在北方政府不得人心,垮臺是必然的。他閻琨錫一個是撐不住的,現在慕辰逸如日中天,中華報社剛好報道東南經濟開始復甦。
他需要跟慕辰逸一起主北方政府,這樣才能保住既有的地盤。
當然,這是後話。
當天下午,他們回了遼州,在遼州留守的範明傑和慕辰遠親自來接,慕辰逸先到思涵的車廂,福媽一行下人已經將東西收好了。思涵抱著木頭,看他進來表淡然,只抱著木頭出去。
範明傑已經準備好車,看到慕辰逸馬上跟上來,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幾句。
車已經在前面等著,慕辰逸停下來等:“涵兒,你們先回府裡,我要先回軍部。”
思涵聽到他要回軍部,神經不自覺的敏,卻也沒有多問。要知道,就是問他,他也不可能會說。淡淡的迴應:“督軍請自便。”
慕辰逸看了兒子一眼,對李傑說道:“傑,好好照顧夫人回去。”
“是,督軍。”李傑回答。
李傑和思涵坐一輛車,閻家的三個人坐後面的一輛車。進了慕家,楊管事領著下人正迎著。思涵一下車,楊管事忙過來:“夫人,您可回來了。。。”
站在慕家的門口,慕家的府院是原來遼州前朝的一個大的住,大門巍然,前面還有兩個大獅子。現在鬆州已滅的消息應該是天下皆知,真難得這些下人還對這麼的恭敬。
“夫人,大夫人日夜睜著您回來。”楊管事忙站在後,“夫人帶著小公子,這一路辛苦了。”
“這是閻家的八姨和閻家的兩位小姐,你讓人收拾一下回廊水榭,讓八姨住過去。”思涵抱著木頭邊進去,邊吩咐道。
“是,夫人。”楊管事忙應聲,一路跟著他進去。
“我先和小公子回房間,一會兒再去看大夫人。”思涵再說道。
“是,夫人,大夫人還一直念著您。夫人先去休息,我這就去回話。”楊管事回道。
思涵抱著木頭回房間,房間跟離開的那般,掃掃的一塵不染,火爐也燒的大大的,屋子裡暖和和的。
“小姐,您再想想法子,跟督軍求求,說不定會放了。。。”福媽十幾歲就在霍家,對霍家有極深的,心心念唸的都是霍家上上下下的安危。
“我知道,去準備熱水,我要沐浴。”思涵說道。
“是,小姐。”福媽也不敢多說,只得下去了。
思涵先給木頭洗了個澡,自己再沐浴,一的清爽的便去耿氏的屋裡。
耿氏想念孫兒想的,抱著木頭親了兩口:“幾日沒見我這乖孫兒,好像又見長了。”
“剛稱了一下,木頭又一斤。”思涵笑容淺淡,“娘,我決定給木頭斷。”
“斷,木頭不到三個月,怎麼就斷呢?”耿氏馬上不同意,“這就是斷,也得過了半年再說,這麼小斷,對孩子也不好。”
“這次去城,也餵過木頭吃米糠類,他也是吃的。再說督軍的孩子就應該跟別的孩子不一樣,所以我決定給他斷。”思涵用的是決定,絕不是來跟耿氏商量的。
耿氏聽著說的話,聽出不對勁了。讓一旁的初雪抱著木頭,握著思涵的手說道:“涵兒,娘知道你現在心裡極不好。辰逸這孩子,我現在也是看不他。你和他的都到了這份上,他怎麼還能做出如此殘忍的事來。你心裡恨他也好,惱他也好,孩子是無辜的,對不對?”
“娘,木頭是我的兒子,我比任何人都心疼他。正因爲這樣,我才決定給他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喂他,屋子裡的媽也一應打發了,木頭開始吃米糠,我親自給他斷。”思涵面無表的說道。
耿氏被思涵的表震住了,之前就見識過思涵的厲害,這丫頭有一顆不同一般的心,玲瓏剔的,又心狠的很。
“涵兒。。。娘也心疼你。辰逸他對不起,你是我們慕家的恩人,是我們有負於你。”耿氏說著,眼睛也紅了,“你心裡難過,娘心裡更是不好。”
思涵能到,現在這位婆婆是真的對的,爲傷心難過。可是這些現在對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
耿氏看思涵這樣,心裡也理解,遇了這樣的事,都不住。可是要苦了的孫兒,又狠不下心。
耿氏說道:“這樣吧,涵兒,你要是沒喂木頭,不是還有幾個媽嗎?讓媽來喂,你看呢?”
思涵看看耿氏,想著木頭平時本不吃媽的,要做的不過是斷了兒子依賴的第一步。點點頭,也不想苦了兒子。
回到屋裡,兒子便在懷裡蹭著,往前抓。思涵讓初雪抱著,媽進來喂。
誰知道木頭一由媽抱著,便哇哇的大哭。掀了服,扶著~頭便往他裡喂。木頭本不肯吃,哭的極是大聲。
“小姐,您這又是何苦呢?”福媽聽到了,看思涵沉著臉,心疼的說道。
思涵心似刀割,卻說道:“木頭剛抱回我邊的時候,不也是不肯吃我的嗎?習慣了就好了。”
哪知木頭真真完全不一樣了,怎麼喂他都不肯吃,到裡的竟都吐了出來。
思涵便讓福媽給木頭煮了米糠,再喂他時,他仍不肯吃,灌到裡的全吐出來,哭的聲嘶力竭。
“小姐,這樣下去小公子會壞的。”福媽忙勸,“小姐,您就是心裡苦,小公子是無辜的,您沒看他。。。”
“一會兒再喂吧!”思涵沒法聽下去,打斷了福媽說的話,“一會兒他的不了,自然會吃。”
耿氏親自來勸:“涵兒,小木頭跟你一樣,有一顆玲瓏剔心,他就認你這個娘。娘知道,給木頭斷你心裡比誰都難,咱們大人苦,又何必連累孩子呢?”
這幾句話說的思涵差點就搖了,聽著兒子的哭聲,自然不會好。眼睛一閉,說道:“娘,我已經決定好了,一定要給木頭斷。剛開始木頭不適應肯定是有的,定不準一會兒他就吃媽的了。”
正說著,慕辰逸回來了。
耿氏一看到兒子,心裡那個惱恨。把兒子拉到一邊:“你做了這種事,給我好好哄著。辰逸,你讓娘說你什麼好,思涵這麼好的妻子,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來傷。”
“怎麼了,娘。”慕辰逸心也不是那麼好,冷下臉問。
“今日一回來,便說要給木頭斷。”耿氏著眼淚,“辰逸,這都是你惹的惹,你好好哄哄,知道嗎?”
慕辰逸一聽到母親這麼說,竟說道:“既然夫人決定給木頭斷,那就斷吧!”
“你說什麼?木頭還不到三個月,這餵沒個一年也得有半年,我從沒有聽過不到三個月就給斷的。”耿氏萬沒有想到兒子會這麼說,“辰逸,這可是你的兒子。”
“我慕辰逸的兒子自然與別人不同。”慕辰逸面無表的說道,“把一干子的媽都撤了,木頭只會吃他孃的,從現在開始就喂木頭吃流食,按夫人說的把戒了。”
耿氏看著兒子,這個兒子的狠絕一次次讓心驚,甚至已經到了可怕的地步。
再看看那邊的思涵,眼眶是紅的,無神的看著窗外。只怕發生了這樣的事,思涵也是心灰意冷,不然也不會這樣。
“好,既然你們已經決定,我這個做孃的也無話可說。你們怎麼辦就怎麼辦吧!”說著,聽著孫兒的哭聲,心更是酸楚。聽得趕的離開,不用聽這糾心的哭聲。
慕辰逸坐到邊,握著的手背說道:“你娘和嫂子還有你那些有兄弟已經坐上了北上的火車,這兩日就到了。”
思涵緩緩的轉頭看他,縱使心裡再憤怒,還是問道:“我大哥,可有消息了?”
“我得到的消息是,他已經到了遼州。”慕辰逸決定不瞞他,“暫時還沒有找到他,如果他聯繫上你,記得告訴我。我一定會善待你大哥。我甚至可以讓你大哥統領新組編的第五師隊,任他爲中將師長。”
思涵冷笑:“你覺得我大哥會服你嗎?”
“他服不服我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的提議絕對是對他最好的選擇。”慕辰逸說道。
思涵不應他這話,只說道:“我天天在這深閨裡,連督軍你都找不到他,我又怎麼可能聯繫到他呢?”
“我只是這麼一說,沒別的意思。”慕辰逸並不想再跟爭執,他上的臉,“涵兒,你那麼聰明,一定會知道什麼纔是對你大哥最好的。不然你大哥就算是投靠了其他人,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
“難道你不是嗎?”思涵冷笑反問。
說的話,句句帶刺,慕辰逸毫不生氣,只說道:“我去沐浴。”
他轉沒走幾步,又回頭說道:“這些日,把木頭抱離府上幾日,不然他一看到你,這更難戒了。”
“督軍,是怕我抱走他嗎?你這裡重重守衛,我走得掉嗎?”思涵一聽他要抱走木頭,心裡更是怒。
慕辰逸真是爲了木頭戒著想,聽這麼說,心裡真真的有幾分怒意。他生生的忍下來,只說道:“涵兒,這句話你還是說對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可能走得到。再說,我也知道思涵你是心極善的人,你娘嫂子弟弟馬上要來遼州,你屋裡還有服侍你的下人婆子,你怎麼就這麼舍下呢?”
思涵聽著卻是笑了,沒有回答。
“我去沐浴了,你要是捨不得木頭,讓他在府裡就是。這小子生在世,註定是要吃一些苦頭的。先吃這頭一遭,也沒有壞。”慕辰逸不想讓不快,還是妥協的說道。
思涵仍沒有回答,兒子還在外面聲嘶力竭的哭著,拉扯著的心。深吸一口氣,只在心裡說:木頭,娘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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