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利用趙宰輔留下的名單,手極快地清除了一波武威侯埋藏在朝中的暗棋,將大理寺卿和翰林院院首下了東宮大牢。
另外,趙宰輔的名單裡,有林軍的副統領一名,衛軍的百隊長兩名,五城兵馬司的副指揮使一名。
這些人,花吩咐了雲意帶著十二雲衛前去理,畢竟他們與文不同,懷功夫,手下有兵,但分打草驚蛇,便會很難理。
夜,果然如花猜測,武威侯從大理寺越獄了。
鐵鎖鏈的鑰匙與牢房的鑰匙大理寺卿一早就給了武威侯,爲了擺大理寺卿的嫌疑,他早就安排了人外接應自己不手。所以,即便他提前被抓了,押送進了東宮的地牢,但依舊不影響武威侯順利越獄。
花在白日裡剷除了一條趙宰輔給的武威侯的暗線,但也還有一條暗線,埋的不是什麼高重職人員,而是看起來十分不起眼的普通人。
有大理寺天牢的獄卒和牢頭,也有衛軍、林軍、五城兵馬司的小兵,甚至還有在京城開店鋪的掌櫃的和夥計,以及各員府邸的小廝長隨以及奴婢管家。
這些人,在平日裡不起眼,但真到派上用場時,還是十分抵用的。
儘管花一早就有準備,命人盯著以大理寺天牢爲核心的京城各的靜,但還是差一點兒讓武威侯跑了。
所以,當全誠都找不到武威侯的蹤跡時,花由雲暗陪著,在武威侯府邸等到了回府打算走湖底暗道離開的武威侯。
夜涼如水,花披著一件稍微有些厚的披風,站在庭院中的月下,看著步履匆匆的武威侯,淺笑嫣然,“侯爺好本事啊,爲了你一人,全城人都牽了。”
武威侯看到花,臉猛地一沉,一顆輕鬆得意的心也瞬間沉到了谷底深淵,他幾乎黑著眼睛看著花,眸中卷著風暴,咬牙切齒,“花?你怎麼在這裡?”
花攏了攏上的披風,笑著說,“子斬曾告訴我,若是回京見著了你,幫他做一件事。侯爺能猜到是什麼事嗎?”
武威侯手攥,“什麼事?難道是他讓你殺了本侯?”
“不錯。”花笑,“侯爺猜對了!”
“孽子!”武威侯恨聲罵。
花搖頭,“侯爺從沒當他是你的兒子,又何來孽子一說?你殺了他娘,他在知道後,卻也對你下不了手。但他孃的仇又不能不報,所以,便將此事託給我了。我殺侯爺,無負擔,他是知道的。”
武威侯死死地盯著花,“那你爲何不早殺我?”
花把玩著腕上的手鐲,轉了一圈又一圈,“若是我一早下手,怎麼能引出侯爺在京城盤踞的所有勢力一網打盡?殺了侯爺一人,京中也不算安平,將侯爺的勢力都清除了,京中才算是真正地安穩了。”
武威侯然大怒,眼底冒出嗜的殺意,“我先殺了你!”
說著,武威侯欺上前,他的武功自然十分厲害高絕,只不過鮮有人看過他出手。據說,當年他爲蘇子斬前往南山請求拜師收徒,曾與南真人一教高下,只差南真人一招而已。南真人曾問他,侯爺有此武功,爲何不親自教導令郎,武威侯搖頭,言:父不教子,狠不下心。
南真人下山,收了蘇子斬。
雲暗上前,攔住了武威侯,與此同時,東宮暗衛現,齊齊護住了花。
雲暗堪堪與武威侯打了各平手,雲意見了,也加其中,二人對打武威侯一人,頓時佔據了上風。
百招之後,武威侯漸漸乏力,二人一人一劍,前後將他刺穿。
武威侯看著從前後背穿的劍刃,許久站在原地,瞪大了眼睛。
花淡漠地看著他,想著武威侯大概做夢也沒想到這個死法,他一生在暗中汲汲營營,後梁復國的重擔落在了他這一代,他這一生,肩上心裡擔了多事兒?
年時,他可也與別家的年郎一樣心善純淨?請旨賜婚非要娶梅府二小姐時,是因天真活潑真正喜還是隻因爲那是梅家?是太子心儀的梅府大小姐的妹妹,是未來天子的岳父家?他爲了取得當今聖上的信任,而與他做了連襟?以便籌謀?
花想起蘇子斬目憂傷地補充的那句“他死之前,你問問他,過我娘沒有?據我所知,我娘是他的。年時喜歡了誰,並不能記一輩子。我娘早忘了。”
花看著武威侯,覺得再不問就沒機會了,於是,幫蘇子斬問了出來。
武威侯聽見花的話,忽然癲狂地大笑,“?本侯沒,若說有,的人也是柳芙香,否則本侯怎麼會把從蘇子斬手中搶到手?”
花驚了。
武威侯轉頭,看著花,口吐鮮地說,“你告訴蘇子斬,本侯在九泉下等著他。”
說完一句話,武威侯子轟然倒地,閉上了眼睛。
方嬤嬤上前,手捂住花眼睛,“太子妃別看,您看了,就會間接地讓小殿下看見。死人晦氣。”
花沒拿開方嬤嬤的手,沉默地站了片刻,說,“將武威侯收斂了吧!回宮。”
這一夜,伴隨著武威侯的死,徹底地清除了南楚京城所有危險。
皇帝生怕花驚,派了人來東宮詢問花可還好,太后也派了人來問,聽聞花安然無事,都放心了。
第二日早朝,於朝堂上,花頒佈了武威侯十宗罪,從犯翰林院院首、大理寺卿等人罪責若干。
因武威侯已死,罷黜爵位,草蓆埋葬,翰林院院首、大理寺卿於午門外斬首示衆,其餘人等,依罪論,有死刑的,有流放的,有關押三五七八年的不等。
朝堂又經過了一洗禮,文武百稀稀拉拉地站在朝堂上,偌大的金鑾殿,看起來就空的很。
花破格提拔了幾名在這一段時間中表現良好的人員朝,填充了朝局。
朝野上下終於見識了這位東宮太子妃的厲害。
下了早朝後,花略頭暈,不適,方嬤嬤驚慌地來了天不絕。
天不絕給花把脈後,吹鬍子瞪眼,“染了風寒了!怎麼這麼不小心?我是怎麼告訴你的?”
花靠在貴妃榻上,“怎麼會染了風寒呢?我沒覺得冷啊。”
方嬤嬤在一旁急道,“定是昨日,武威侯府的湖水旁夜晚湖風太涼,吹到了。”說著,後悔不已,“都怪奴婢,給您穿的了。”
花手拍拍方嬤嬤的手,“怎麼能怪你?昨天披了那麼厚的披風,我還覺得出汗呢。”
“行了,風寒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只不過你是孕婦,不能用重藥。我開些溫和的藥,你慢慢養著吧。”天不絕打斷兩人的話,提筆斟酌著開了個藥方子。
五皇子聽聞花病了,說什麼也不讓勞累了,說明日不讓上朝了,但有他置不了的事,再拿過來請教四嫂。
花也不敢大意,點頭應了,反正如今京城是真正的固若金湯了,也不必太擔心,還是趕養好風寒重要。
皇帝聽聞後,也贊同五皇子的話,讓花好好養病。花這一陣子實在太累了,偌大的朝事兒被擔起來,從安書離在時與安書離一起做局清查天下各大世家,再到安書離離開後,做局引出武威侯的所有勢力,京中安穩太平了,繃著的那弦一鬆,泄了一口氣,自然就病倒了。
太后當日便沒忍住出宮來看花,見病歪歪地躺在牀上發汗,捨不得埋怨,畢竟也是爲了南楚社稷,卻說了敬國公夫人好幾句,怪明明在邊陪著,不勸著些,讓累病了。
敬國公夫人也是自責,若是強行勸著就好了,誰知道這突然就病了?
太后不放心花,在東宮住了下來,看著養病。
這般養了幾日,花的病一直不見好,不止急壞了方嬤嬤,也急壞了敬國公夫人和太后。天不絕也皺起了眉頭,覺得花的況不太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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