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書離震驚過後,將利弊一通地想仔細後,也覺得破格重用趙清溪,就當前來說,利大於弊。至於以後,萬一子不可用,有破格提拔的這一日,便也有能廢除的那一時。
他畢竟不是循規守舊之人,見雲遲如此說,便點了頭,“殿下如此安排,我也同意。”
雲遲就知道他會同意,笑道,“本宮今日便將趙府小姐請進東宮,詢問此事,一旦同意,本宮便先任命爲六部行走,主要輔助你。”
安書離頷首,宰輔統掌六部事,趙清溪相助他,這個特別的六部行走倒合適。只不過子突然爲這路畢竟比男子走的艱難,更何況太子殿下給的這個職又是個什麼都管的,這與六部所有員打道之事,更是難上難,但願那趙小姐真的是外剛,可別中看不中用。
他又想著,若是太子妃來接這個,他一定沒這個顧慮,那樣的子,雖看著不著調,但若是收拾起人來,在面前,就有那個本事讓人信服且乖乖的,且看肅清北地,就能看的清楚明白。
趙清溪他倒不敢給與太大的相信,不了初朝時,要多費些心。
二人商定的話落,福管家在外小聲說,“太子殿下!”
“嗯!”雲遲應了一聲,“何事?”
福管家立即說,“安王府和安氏一族已鬧了多日,王爺和王妃拿族中人沒法子,方纔打發人來,想問問問書離公子今日可否有空回一趟安王府?”
雲遲點頭,他是知道自從花灼救了安書離,安王想給他一份大禮的,但這大禮可不是那麼輕易的,安氏一族的人沒那麼容易讓安王府和族中人分了家。
他看向安書離,“你回去一趟?順便風?”
安書離正有此意,這幾日,他沒空理會安王府和族中的鬧騰,因爲他也沒想到他父親倒是想的開,要主送給太子殿下這麼一份大禮,安氏一族的確該整了,自己先掰開了碎了的清洗,總是好事兒。
他站起,對外說,“勞煩福伯,給母親回話,我這就回府。”
福管家應了一聲,連忙去了。
安書離也沒打算給自己好好收拾一番,便出了書房,出了東宮。
他騎馬回到安王府這一路,若非馬識得路,安王府又距離東宮不遠,他差點兒在馬上睡過去。
五皇子有好幾日沒去東宮了,自從那日京城被下後,他接了命令,整頓京城兵馬司,如今在街上到了安書離,他幾乎認不出來,疑地喊,“安宰輔?”
安書離對於安宰輔這個稱呼已能適應了,聞言醒了神,勒住馬繮繩,看到五皇子,在馬上拱手,“五皇子!”
五皇子嚇了一跳,“你怎麼了這副模樣?你……這是多天沒睡覺了?”
安書離眉心,“事太多,的確缺覺。”
五皇子也知道他新上任,顯然這個一步登天的職位對他的挑戰極大,他也說不出寬話來,只唏噓說,“你可要好好保重啊,如今四哥可多仰仗著你呢。”
安書離點頭,見五皇子也約有些疲憊,只不過確實比他好太多了,他心想著若是太子殿下出京,朝廷正值用人之際,他還能再榨一下五皇子。
五皇子可不知道這一面招呼讓安書離惦記著再多給他點兒活幹,將他也狠狠榨一番,若是知道安書離如今這樣想,他恨不得見了他也不打招呼。
二人打了個照面,說了兩句話,安書離繼續向安王府走去。
回到安王府,府中大門大場四開,顯然在等著他,守門人見他回來大喜,連忙快跑著一溜煙去稟告安王和王妃。
如今府中還鬧著不可開膠呢,就等著二公子回來了。
安書離下了馬,扔了馬繮繩給小廝,漫步走進府中。
他有多時日沒回安王府了?這門走進來都有些陌生,算起來,他在東宮住的可太久了。東宮太子殿下書房門口的兩尊玉麒麟都被他看清有多汗了。
府中管家匆匆迎到門口,見了安書離也駭了一跳,幾乎沒認出來,“二……二公子?”
安書離瞅了管家一眼,“嗯”了一聲,“族中太公們都在哪裡和我父母議事?”
管家倒吸了一口冷氣,立即說,“在祖祀前院的報堂廳。”
安書離點頭,向祖祀前院走去。
管家連忙跟上他的腳步,小心翼翼地問,“二公子,您這是……太忙了?”
“忙的沒功夫睡覺。”安書離腳步雖平穩,但恨不得“咣噹”往地上一躺就睡著。
管家立即說,“王妃若是見了您這副模樣,怕是會心疼死。”
安書離不置可否,他都心疼自己這麼勞了,他娘自然更心疼,不過有什麼辦法呢?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他都立了誓,總不能撂挑子。
安王府中的下人們見到安書離,紛紛給他見禮,一個個臉上也是對他此時的模樣頗爲驚心,從來沒有見過這般模樣的二公子。
在他們的記憶裡,二公子從來都是袍整潔,不染纖塵的。
安書離也不在意下人們的目,一路來到祖祀前院。
安王和王妃已得了下人的稟告,知道他回來了,對看一眼,心裡都鬆了一口氣。如今安氏這一團麻,真是讓他們頭疼,本想幫著太子殿下先理清安氏一族,沒想到反而給兒子找了麻煩。
安氏族裡比想象的還要棘手難辦,讓他們騎虎難下,如今既然已經提起,若是因爲他們不同意便退一步,那以後安王府可就再不能提了。
安書燁拱手,“父親,母親,我去迎迎二弟。”
安王點點頭,沒有老子迎兒子的道理,但兄長可有去,“去吧!”
安王妃見安王坐著不,纔不管那些,在這報堂廳裡待久了,鬱悶的很,扭就迎了出去。
安氏族中的長輩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彼此使了個眼,打定主意,就算安書離回來,他們也死活不同意,看他安書離新上任的宰輔,能奈他們如何?
安書燁和安王妃見了安書離,如管家一般,也都嚇了一跳。
安王妃頓時紅了眼眶,一把抱住他,“離兒,你這是怎麼了?怎麼累了這副樣子?你的毒剛解了,子骨剛好,怎麼能不休息?”
雖然知道安書離近來忙死了,解了毒後連家都顧不上回,也沒想到是這般。
頓時就把給心疼壞了。
安書離見娘要哭,無奈地笑著拍了拍,“兩日沒睡覺而已,無礙,我好的呢,近來在東宮,神醫給我與太子殿下每日都安排了藥膳,空睡一覺就好了。”
安王妃一聽,立即放開他,手推他,“既然如此,家裡的事兒你別管了,快去睡覺。”
安書燁瞧著,他娘可真是他弟弟的親孃,他就是撿來的,不過已經習慣了,誰讓他隨了父親,不得他孃的心呢,不過他也不嫉妒安書離,畢竟比他大了十歲。
聞言,他也道,“娘說的對,你這副樣子,可見真是累壞了,先去睡吧。”
安書離搖頭,“既然回來了,我說兩句話。”
安王妃下心中的惱怒,對安書離低聲音說,“我與你父親,好說歹說,權衡利弊,都掰開了碎了地說,可是他們就是不同意。到頭來又說到你上,說我們安王府富貴了,不管族親了,說你了宰輔了,我們安王府就要擺他們。真是氣死我了。”
安書離點頭,“我都知曉。”
安王妃不再說什麼,也不問他要說什麼,反正兒子做什麼,都支持。
母子三人沒說兩句話,便進了報堂廳。
安書離邁進門框,一眼所見,族中凡是有話語權的長輩們都來了,安氏一族人多勢大,坐個滿滿的,幾十人。見他來了,也看到了他的模樣,也都出驚。
安書離雖做宰輔了,但族親面前,還是拱手給衆位長輩們見禮,衆人不敢得罪他,也都還了禮,看起來還和諧。
安書離落座後,也和氣地一笑,“朝務繁忙,太子殿下還在東宮等著我理事,我便長話短說。我自小沒過安氏族中學堂,沒靠過族中和安王府的勢,吃穿皆是母親和外祖母給的鋪面,從今日起,我自逐出府,另立門戶,應該也礙不著族裡什麼事兒,諸位太公叔公們,應該不會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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